這兩天,葉子見人就笑盈盈的。“美女,掉蜜罐里了吧?嘴巴都合不攏了哦”同事老張打趣道。“你說是,就是!”葉子專注地看著電腦,頭也不回。
年后春云叆叇,陰雨纏綿。周五,難得的多云天氣,晚飯后葉子挽著杜峰散步去了。夜風微涼,公園里彌散草木的清香,三三兩兩的行人和他們擦身而過,一切都很安適。繞著湖心公園轉(zhuǎn)一圈,一個小時足夠打發(fā)了。
湖邊小路的玉蘭花開了,香氣很優(yōu)雅。四周燈光倒影在湖面上,黑暗中的湖水流光溢彩起來。
“峰,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們結(jié)婚十年了啊!”,“可不是!”,“結(jié)婚十周年,我們?nèi)ザ让墼掳桑Y(jié)婚那時都顧不上”,“好!”“就去海南的國家森林公園,我看到別人拍的照片了,那天,那海水,真絕了,比畫還美,我們就去那”,“好”……
子葉嘴角上揚,望著半圓的月亮,挽著杜峰的手更緊了。
又是周末,杜峰回家關(guān)門,換鞋。“老公,你回來了啊”,驚喜的聲音是從房間傳來的,天冷,葉子在烤火。“嗯……”雖一個字,但聲調(diào)下挫,聲量很重,愉悅之情抑制不住。
杜峰走進臥室,看了眼在玩手機的葉子,坐下來陪葉子烤了會火,說“不出去散步啊?”,“不是等你嗎,你電話說就要回來”,“下雨了嗎?”葉子不看手機了,瞟了一眼杜峰。
只見杜峰臉色泛紅,眼神深邃。“喝酒了?”葉子自然而然伸手摸摸杜峰的臉頰,還習慣的捻了捻杜峰的耳朵。他耳朵很精致,葉子很喜歡。“嗯,喝了一點,下小雨,去散步嗎?”
“今天身體不能受涼,還是不去了”,杜峰看葉子不動,自己也掏出手機玩連連看的游戲。兩人默默坐著,各自做自己的事,杜峰玩游戲,葉子看文章,安靜自在。葉子時不時把腳架在杜峰腿上。
“老公,微信轉(zhuǎn)一百塊給我”,“一萬塊是嗎?”,“不是一萬塊是一百塊,你怎么總往多的地方想啊”(當?shù)胤窖砸话伲╳a)和一萬(wan)讀音相近),葉子嗔怪的打趣杜峰。“當然啦,因為我手上正好有這么多錢”,杜峰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葉子當初會嫁給杜峰,真是始于顏值,一見傾心。這男人,人品不錯,老實勤快。雖家境一般,但婚后幾年建新房買車,樣樣沒拉下。
這全靠他節(jié)儉。別的男人抽煙喝酒,打牌 ,他沒有這些癖好,工資給了葉子,葉子理錢是把好手,幾年下來,新房的錢就有了。房子在車站旁邊,出租出去,不多久,家里殷實起來。杜峰給葉子買車,帶葉子出去旅游,那日子越過越瀟灑。
葉子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曾經(jīng)風流倜儻的帥哥,歲月到底留下了痕跡,滿頭烏黑亮澤的頭發(fā)有日漸稀薄的征兆。葉子仔細瞧著杜峰的頭發(fā),看著星星點點的些許白發(fā),目光溫柔!“今天本要理發(fā),到理發(fā)店一看人特多就沒理”杜峰摸摸腦袋說。葉子沒回答,她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
第二天八點,葉子起來做了早餐,一家子吃喝完,看電視,玩手機,自得其樂。“老婆,借你手機用用”杜峰說,“干嘛”,幫你開通郵政信用卡”,“床頭柜上,自己拿”。嘟嘟嘟,輸入號碼,然后是機器提示音,杜峰拿了手機,擺弄著。
叮咚,葉子聽出是微信短信提示。“老公,弄好沒有?”,杜峰沒回答,葉子又問了一聲。“啊……不弄了,今天信號有問題”杜峰說得又快又急。葉子在廚房聽著,心里犯嘀咕,這怎么啦?
接著一上午杜峰都沒怎么說話,他坐在沙發(fā)上心神恍惚,葉子有點摸不著頭腦。下午,杜峰說自己有事出門了,吃晚飯時才回家。晚上,葉子睡了,杜峰說自己還不困,在客廳也不知待到幾點,反正葉子是睡的死沉死沉,什么都不知道。
六點,葉子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杜峰雙目炯炯看著他,眼眶凹陷,顯然沒睡好。“你怎么回事,不睡覺啊?”葉子有些氣惱的問道。“你晚上說夢話了,你知道嗎?”杜峰語氣一反往日的生硬。
“什么,不會吧?我都不知道”葉子睡眼惺忪,滿臉疑惑,“我愛你,我愛你,你夢中反復說著這句話”,“你說,你到底愛誰,是不是在外面看上誰了?”……
“啊!怎么回事?你別鬧!”葉子無語了,一頭霧水。她是偶有說夢話的,現(xiàn)在杜峰這樣,難道自己昨晚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不會吧!“快說,你到底愛誰?”杜峰催促著,眼里似乎要噴火……
“沒有的事,我都沒一點印象,再說我還能愛誰,肯定愛你啊……”葉子懵了,“愛我,騙誰呢?”杜峰有些恨恨的說,“我對你這么好,你還想著別的男人”,此刻的杜峰黑沉著臉,死死盯著葉子,在葉子臉上逡巡,陌生的可怕……
“沒有,沒有的事,你別污蔑我……”眼淚如決堤之水嘩嘩傾瀉,葉子哭了,哽咽難言“沒有,沒有的事……”杜峰背過身去,床中間空出很大的間隙,冷風灌進來了,身體真冷,葉子蜷縮一團。
八點,葉子還是起來了,一如既往 做早餐。杜峰九點也起了,臉還是臭臭的。
叮咚,短信來了,葉子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美女,昨天抱歉啊,發(fā)給老婆的信息錯點發(fā)給你了”,一切豁然開朗,葉子知道了杜峰為什么發(fā)飆了。
“看看,這是我同事,還有他發(fā)什么了,你昨天這樣?”葉子把手機給杜峰看,杜峰仔細看完,臉一下晴了,羞赧的看著葉子。“那人說想你,我昨天看到氣瘋了……嗯……他短信我刪了”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就知道你小氣,愛吃醋,我才從不和別的男人走近。”葉子臉紅紅的,是氣的。“還有,說夢話是怎么回事?”
“哦,我瞎編的……”杜峰都不敢看葉子了。“你……”葉子氣的揪起杜峰的耳朵,“喔……痛……老婆,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