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譽王一定沒有想到,他們百般討好拉攏的麒麟才子,心中早已為自己選好了未來的合作伙伴輔佐對象,也就是一直不被他們待見的靖王蕭景琰。
太子和譽王最后發現真相的那一刻,心里一定是懵逼成了能跑馬的草原。想一想,從知曉“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這句話開始,他們倆禮賢下士放低身段多顧茅廬各種送禮,奇珍異寶送了好幾車,就是沒能換來梅長蘇的轉身。
結果偏偏就是那位不解風情倔強如牛驕傲難馴的靖王,啥事也沒做禮也沒送,還對梅長蘇蹬鼻子上臉的,竟然讓才華橫溢名滿天下的他說出了“我想選你”這樣的話,太子和譽王怎能不生氣。
不過,太子和譽王生氣也沒啥用,作為被選擇的那一方,即使條件再優秀能力再突出,不能滿足對方的需求也是白搭,更別說這兩位還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謀士擇主,和談戀愛找工作的性質其實是一樣的,大家各取所需互相滿足,渴望愛的人找尋愛,追求金錢的多關注物質。太子和譽王,這倆人眼里只有權勢地位帝王術陰謀策略,自然是入不了一身正氣的梅長蘇的眼。
開著上帝視角的我們,知道梅長蘇其實是林殊的馬甲,他的身上背負著赤焰軍7萬人的冤屈,這次回來京城攪和到了波詭云譎的奪嫡風云中,其目的不過是為了洗刷冤屈翻案。
長遠一點來講,是想輔佐一位明君,建立一個海晏河清國泰民安的政治世界。而這位明君,只能是品行良好為人耿直的靖王蕭景琰。太子和譽王這種角色,若真當了皇帝才是國家不幸,沒準幾年時間就把國家基業敗光了。
北燕的北里奇在霓凰郡主比武招親上,連續打敗多人大放異彩成為了備受矚目的黑馬。大梁朝廷上下十分擔心,可不能讓我們這位聰明善戰的統帥嫁給到外族去了,這后果的可怕程度無異于把自己的內褲脫了送到對方手里。
為了遏制這個糟糕局面,梁王的客卿梅長蘇提出了用三稚子對付百里奇的方法,當然啦,這三位稚子必須有靖王非常關心的庭生小朋友。
蕭景琰這人吧,智商確實不太高,明明在皇宮里不受待見,連太監都敢出言嘲諷他,竟然還去護著一個小罪奴。關鍵是,護得還毫無技巧可言。
可以說,就是因為他對庭生的喜歡和保護,讓庭生白白多挨了一些責罵和鞭子。人都有這樣一種微妙的心理,對于和自己一樣處境的人會因為同病相憐而走到一起,但若是其中的某人特殊化,由此便會生出一些嫉妒甚至遭到排擠。
梅長蘇把庭生三人帶回到雪廬,讓飛流訓練他們陣法。果然如梅長蘇所料,靖王登門拜訪了。這是倆人的第二次見面,也是梅長蘇第一次正式表明自己的心跡,在這場奪嫡的朝堂風云里,他既沒有選擇太子,也沒有選擇譽王,而是選擇了一位背景平平實力甚弱的靖王。
輔佐蕭景琰上位無異于是北燕六皇子之路的重演。就算真的有人懷疑梅長蘇的動機,此刻的解釋也是能說得清楚的,畢竟有北燕六皇子的例子在前。困難重重不被大家看好的事被我做到了,那才能證明我梅長蘇的實力。
梅長蘇其實一直在等這樣一個機會,將靖王引到他的謀劃里來。為了這個局,梅長蘇也是花費了頗多心思。從第一眼看到靖王和庭生的特殊關系開始,他的大腦便高速運轉做出了安排,把庭生從掖幽庭救出來便是梅長蘇送給靖王的見面禮。
▲靖王肢體語言透露著傲慢不屑,心疼梅長蘇。這要是擱別人早被江左盟卸掉了
作為多年舊友,梅長蘇很了解蕭景琰,他肯定他會來找他。不管是為了霓凰還是為了庭生。不過在為人處事方面,靖王真的很看不上謀士,就算現在庭生在梅長蘇手上,他依然是一臉“你欠我幾百萬”的表情,超級冷淡非常無禮。
這如果換了是太子或者譽王,絕對禮遇有加笑臉相迎把梅長蘇捧在手心里疼愛。哎,說多了都是淚。
靖王說,“我常年在軍營之中遠離朝局中心,消息素不靈通,竟然不知道先生與太子和譽王都有交情。哼!還真是失敬啊!”
靖王這話說得十分刻薄一點都不遮掩,每一句話都是鋒利的刀子,句句諷刺刺向梅長蘇的心。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失敬,大寫的笑話。再看看梅長蘇,靖王進門后給他倒茶捧到手邊去了,人家這才是真正的客氣禮貌。
靖王對謀士實在是沒有好感非常鄙視,連為了庭生稍微做點戲演一演都不愿意。他覺得謀士追名逐利詭計多端,只會策劃一些陰暗招數,把朝堂攪弄得一團糟,就像他所鄙夷的太子和譽王那樣,結黨營私蠅營狗茍,罔顧法紀朝綱草菅人命。
梅長蘇為了日后的長久合作,立馬解釋道,“太子和譽王并不是我的朋友,他們只是想招攬我,成為幕僚而已?!边@話的潛臺詞就是,我和你那兩個草包哥哥不是一個路子的,你不要把我和他們劃分到一個陣營里去,我還是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絕對胸懷坦蕩。
靖王又說,“江左梅郎身負奇才,竟甘心當一個謀士。”靖王這句話我覺得有一點惜才的意思在里邊,雖然尚不清楚梅長蘇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看目前的情形,靖王也相信梅長蘇有實力能夠把庭生救出來。只是可惜這個才華橫溢的人依然不能免俗,醉心于榮華富貴里,竟然要上他那兩位品行卑劣的皇兄的賊船。
梅長蘇為了掩飾自己的目的,自然順著他的話說了一堆謀士的野心話,什么位享廟堂流芳百世之類的,當然靖王聽了就更厭惡更嫌棄了。
這時靖王就開始試探梅長蘇了,問他是支持太子還是譽王。他想搞清楚梅長蘇救庭生的目的,會不會以庭生為籌碼,逼迫他在太子和譽王之中選擇一位站隊,畢竟現在競爭到了白熱化階段,京城里世家子弟都已表了態。他雖然不是啥重要角色,但至少是位皇子,而且具有領兵打仗的才能。
不過馬上靖王就要爆炸了,因為平地起了一聲驚雷,梅長蘇竟然要選自己當明主,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們可以注意看下靖王聽到這句話時候的微表情,嘴巴微微張開眼神放空,大寫的懵逼加難以置信,他肯定在想,蘇先生腦子進水了吧。(簡書不能傳動圖,不然能看得更清楚,把握人物的情緒變化)
等反應過來便進入哈哈哈哈狂笑的模式。這一笑,笑得悲涼瘋狂又嘲諷,他既嘲諷梅長蘇這個麒麟才子眼光差,竟然選了如此差勁的自己,也笑自己作為皇子太失敗,不被父皇所喜歡,以致于連個謀士也來戲弄他。
作為皇子的靖王到底有沒有想過那個位置呢?也許曾經想過吧,但至少在現在這一刻,如果不是梅長蘇提起,他對皇位是沒有絲毫興趣的。這些年的成長經歷里,太子和譽王為了儲君之位已經爭得那么兇狠,使出各種陰損招數來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更別提牽扯其中的朝臣和無辜之人。靖王內心是不愿意與這些陰暗為伍的。
瘋狂笑過之后,靖王坐下來擺事實給眼前這位“瘋狂”的謀士聽,看看你到底眼光有多差。確實,靖王的條件是挺差,各方面都沒有啥優勢,和隔壁北燕的六皇子一樣。綜合起來說,有以下幾點:
1.靖王的媽媽目前只是次嬪,沒有顯貴身份也沒外戚幫忙,連隨時見到太奶奶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沒有媽可以拼,什么子以母貴之類的可能性為零。還有一點靜嬪是林府送進宮的,她的存在無異于提醒所有人12年前的舊事,尤其是梁王,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親手下令殺死了自己的兒子,逼死了自己的寵妃和親妹妹。
2.靖王已經31歲了,還只是個郡王,父皇不喜歡他打發他到處打雜,恨不得離得遠遠的。自然也沒有爹可以拼。梁王為什么不喜歡他?主要還是因為他堅持當初的立場,相信祁王和林殊是被冤枉的,所以梁王不待見他冷淡相待,就算有功也不賞。
3.在朝堂之上沒有人脈,朝中無人辦事難啊,要干點事業總得要有自己的嫡系親信。這種情況就好比是公司里準備空降一位CEO,但是這位CEO既沒有相關工作經驗又不熟悉公司的業務情況,那各個團隊的boss怎么能忍受這樣的領導,瞎指揮怎么辦。
梅長蘇表示自己別無選擇。確實是別無選擇。
若只是單純地為了扶持一位皇子上位,太子譽王這現成的人選絕對比靖王容易,不需要花費那么多心思和經歷。但是梅長蘇為了洗刷冤屈,讓本朝的史書上堂堂正正地記載赤焰軍的功勞和所受的委屈,那這個人則必須在內心里和梅長蘇保持一致的信念。
而這個人,只能是靖王蕭景琰。只有他還堅持著曾經的風骨氣節,堅信祁王和林家的清白。
靖王自然是繼續不為所動,但在梅長蘇巧舌如簧的忽悠下,他明顯已經不像剛開始那么震驚,覺得整件事情荒誕瘋狂。而是慢慢地被帶動,對眼前這個謀士產生了興趣,專注地盯著梅長蘇,戒備又專注。
梅長蘇的最后一句話一擊中的,激將法用得非常漂亮,“你就真的甘心看著這寶座嗎,落到他們二人手中?”
靖王聽到這句話,顯然勾起了內心不愉快的往事,戳到內心深處的傷疤。他眼珠轉動,牙關緊咬,顯然是不甘心很生氣很不爽。終于他嘆了口氣作出了選擇:
“但你若真能截斷太子與譽王的至尊之路,我倒愿意付出任何代價?!?/p>
不是助我登上至尊之路,而是截斷太子和譽王的路。這兩個皇兄真的水平太差人品太次了,絕非良才。而靖王,也不是貪戀權勢才加入這場戰爭,實在是不想看到惡人當道。
彩蛋:
飛流實在是個妥妥的護主狂魔,每次看到梅長蘇有危險,便沖到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