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響應黨的號召,回家祭祖了。我已經好幾年的清明都沒回家,猶記得那年的清明微雨時分,我們一家人在祖宗的墳前祭奠我們的哀思。
說句大不敬的話,其實那些所謂的祖宗我都不認識他們,唯一一個有少許謝記憶,是我的曾外祖母,在我的兒時的印象中,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在我外公的土房子,那個時候雖然條件不是很好,往往要幾個人住一個房間,但我覺的那是我人生中過得最快樂的時光,那個時候,我猶記得她有在喂我我們家那邊特有的土罐粥,就是用豬骨頭,雞骨頭再放幾個紅棗,加少許油鹽,再用一個小鐵罐煨在我們冬天烤火的地方,我們叫它“火廊”,用小火慢慢燉一到兩個小時便可以了,我已經不太記得粥的味道了,我只依稀記得,那味道很香讓人很有食欲。
其實我去年也有在我家廚房做過,但不知怎么的總是覺得總是缺少點什么,我的曾外祖母是一個心靈手巧的人,她曾經跟我說,每當到老家冬天下的第一場雪的時候,她便去漫天飛舞的雪花中用一個專門用的小鏟子鏟了幾鏟雪,她說:雪是大自然給我我們的恩賜,是最干凈純粹的孩子。對待它的時候一定要溫柔,所以她在每年收集雪的時候,走在大地銀裝素裹中,她都分外小心,生怕踩疼了它。
等過幾天雪融化的時候,便用冬天的雪水,再選取十幾個又大又胖的鴨蛋,把鴨蛋和雪水放在一起在放點鹽,放在陶罐里,靜置在通風陰涼的地方,放了二十天到一個月左右,便有好吃的胖胖的咸鴨蛋了。雖然沒有高郵的鴨蛋有名,但是對于我個人來講它不僅僅是鴨蛋,更是一份兒時很好的回憶。我還記得當鴨蛋新鮮出爐的時候,我總是用筷子戳它的屁股,便冒出一股黃色的油,很香很很香。
我還記得,每次我媽媽從縣城回老家看她的時候,都會帶南方芝麻糊和桂花藕粉,她每次都把芝麻糊留給我吃了,她跟我媽媽說她喜歡吃這些,其實是我喜歡吃,那時候我們每天早上都會吃餅,她變會問我要吃什么餡的,我說我要吃有雞蛋的雞蛋餅,從那天之后,我每天早上起來都有一個雞蛋的雞蛋餅,其實現在細細想來我還是很孩子氣的,我也會傻傻的把味精和糖弄錯了,我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偷偷的搭一個小板凳把厚重的木櫥打開,我以為吃的是幾口糖,只是當時覺得味道有點怪,我當時還偷偷的樂了一段時間。
后來在我十歲的那個炎熱的夏天,她便永遠的離開了我,但是我在她的靈前我并沒有哭,因為我覺得對于她來說那是一種靈魂的解脫,她是出生在民國九年那個戰火紛飛,時局動蕩的年代,她只是一個不識字鄉村的弱女子,她便在大地主家里做燒火丫頭,一作就是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打土豪,她翻身做主人能分的一畝薄田,成親了,卻沒幾年國家要修水庫,她丈夫變被征做勞力了,后來他丈夫死在了水庫上,但由于水庫離她住的地方實在太遠,便埋在那里,又正趕上饑荒,餓殍遍野,她去的時候已經分不清哪個是他埋的地方,他便充作了孤魂野鬼,我家那里有個習俗,如果尸骨沒有回家安葬的話,他的靈魂便認不得回家的路,所以她只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在村口大路上燒紙錢。
從那以后她變作了望門寡,一直做到她去世的那年。她這漫長的一生遭受的變故太多,受到的苦難太多,享福的時間很少,她人生的后來幾十年變奉獻給了灶臺,子女,丈夫,地主,等到一切都做好的時候便撒手人寰。她堅韌善良,樸素無華。她是我心中偉大無私的曾外祖母。
我有時候就在想人到底怎樣活著才算算沒有白活,有人說人來這個世界是自己哭聲了來歡迎這個世界,死后是別人哭了來哀悼你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哲學曾說,存在即真理。有時候我喜歡去車站,看各種行色匆匆的人,在一那一瞬間似乎有時間靜止的感覺,但有時候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不去想它就不會發生。
所以致我們所愛的人,和愛我們的人,雖然時間一直在我們的指尖流淌我們不能做什么,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珍惜眼前的人,珍惜眼前的事,珍惜眼前的時間,誰又沒有幾段難以忘懷的過去了?,不過姑娘走不過去就是你的問題,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不管他多么愛你,你們過去的記憶多么美好,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也要給別人一個機會。所以人生難得,吾忘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