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籍員工麥克爾的入職培訓一結束,四月就按照杰西的安排,帶著他各部門介紹去了。中午時分,四月神秘兮兮地說要請杰西吃飯。
倆人選了個平時少有的安靜場所,杰西覺得四月有事,而且是好事,正想發問,四月主動交代:“老大,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有男朋友了......”
杰西雖然驚訝,但下意識想翻個白眼:“好事兒啊,干嘛要保密,公司又不會干涉你的終身大事!你這架勢是不是有問題想請教?神秘兮兮的。”
“因為,是咱們公司的,IT部門的,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替我保密哦!” 四月一臉嬌羞的樣子,很可愛。
“行啊你,GV的窩邊草可真茂盛,沒事兒,見著好的盡管吃。” 杰西調侃著。
四月卻適時地轉移了話題,這才是她想談的正事兒。“老大,說到窩邊草,你不是在說我一個人吧,你自己......?” 看到杰西一口飲料吸到一半突然停住的驚訝舉動,四月繼續說:“你別怪我八卦啊,我覺得你和老板關系不一般!”
杰西雖然心里使勁地撲騰,但強壓著震驚,呈現出一副淡定無比的樣子,看都不看四月一眼,“繼續說。”
“你每次不在座位上的時候,他都一副尋你千百回的樣子,他看你的眼神絕對跟看我們不一樣,我以前只是猜測哈......但是,有幾次我在你樓下發現他的車,我就可以結案了!” 四月一臉舍我其誰斷案如神的模樣,一邊得瑟一邊獎勵自己一塊肉。
杰西深知兵不厭詐,依舊淡定,“不合邏輯,你沒事干嘛跑我小區樓下偵察?”
“我男朋友住你一個小區啊......” 不過四月說完就后悔了,似乎暴露了自己不夠矜持,“我......我只是有幾次去他家等他而已,你可別多想,我們才剛剛開始呢。”
“你看你看,畫別人的八卦圖呢,怎么把自己給描黑了。” 杰西覺得抓住了一個趁勢轉移話題的良機。
“老大,你就跟我承認了吧,我沒跟任何人八卦過你的事情,別人肯定不知道。咱倆一個辦公室,老板整天也毫不避諱,我灑啊我還看不出來?!你趕緊承認了我這還有下文呢。” 四月看樣子是不可能被瞞住了,杰西只好示意她繼續說下文。
“老大,你知道總助莫妮卡,她老早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最近經常跟我們表達她對老板的愛慕之心,一副囊中之物志在必得的架勢,她還經常炫耀老板對她多好多好......你可小心了,她可比你和老板待在一起的機會多......對了老大,你得給我講講你們倆怎么就開始了呢?保密工作真好啊,這真是個實心兒大八卦,我隨時洗耳恭聽哈!” 四月滔滔不絕神往不已,完全忽視了此時杰西的內心波動。
“我們倆,說來還是個長篇故事,下午還有很多事兒,改天給你詳解。” 杰西此刻沒心情回憶和講述她和李肖的愛情故事,滿腦子都是近水樓臺的總助莫妮卡。她從來沒覺得有什么人會是她需要擔心的,這出于對李肖的了解和信任,也出于對這段感情的誠摯。可如今聽著四月有模有樣的描述,畫面感十足,她阻止不了自己胡思亂想。可她卻也不想因此去質問或提醒李肖,以免給自己貼一個“吃干醋的小心眼子”的標簽。
于是再看到平時被自己忽略的莫妮卡,她總是心里有個疙瘩似的地想去發現蛛絲馬跡。
02
莫妮卡的確是對李肖心生愛戀,每每看到李肖干練有素颯爽而來,她就馬上夾起文件夾顛兒顛兒跑去問早安,求吩咐,還不失時機自來熟地開上幾句玩笑。李肖自然也是對這個知冷熱有求必應的助手很是滿意,經常不吝贊美之辭,惹得莫妮卡心神蕩漾,回回都忍不住在和女同事們吃飯的時候給自己輿論造勢一番,比如,“今天老板對我笑得那叫一個帥啊”,“知道嗎,今天老板夸贊我郵件回得漂亮”,“老板今天提醒我天黑了注意安全”,“他竟然關心我穿那么高的高跟鞋累不累”......直到見著同事們對她肆意調侃,她才心滿意足地閉嘴享受。
某次李肖和幾個經理一同參加客戶的項目酒會,莫妮卡作為行程制定者及流程控制人,也隨同前往。晚上結束后,都喝了酒的幾位男士們各自叫車叫代駕,莫妮卡主動要求開李肖的車送他回家。李肖并沒有醉,只是深知不能酒駕,欣然接受順路助理的好意。
莫妮卡榮幸無比地在李肖家里打量一番。 “James,你家里依然缺少一位女主人呢。不過這些化妝品,女性鞋子......” 莫妮卡意識到李肖有女朋友,但是似乎不住在這里,于是立馬打住八卦的嘴。
李肖坐在沙發上,也意識到不方便讓助理久留,于是委婉說到:“晚上打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莫妮卡見沒有多待一會兒的余地,于是借故去了趟洗手間,然后失落地告辭了。李肖沉沉地躺在沙發上,給杰西打電話報平安。
第二天,有最新素材的莫妮卡壓根兒沒忍到中午飯點兒,一大早就開始在茶水間跟四月和米婭一臉傲嬌說道:“昨天我去老板家了哦......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的啦!” 恰好杰西走到茶水間門口,頓住了,四月見狀,咳咳兩聲速速接了熱水回辦公室了。不知情的米婭倒是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喝多了?你送的?沒啥事兒?” 沒等莫妮卡解釋,米婭呵呵著走了。
杰西若無其事地接了水,道了早安,慢悠悠踱了回去。心里卻自己給自己貼了無數個吃干醋的小心眼子的標簽,她就是很生氣,卻誰也看不出。四月非常驚訝于眼前這位老大的淡定,淡定著處理郵件,淡定著接打電話,踩著高跟鞋進進出出。
03
一直到次日下班前,貼著標簽的杰西都如假包換地生著李肖的氣,拒接了他好幾個來電,忽略了好幾條信息不回復。同事們都離開以后,李肖才出現在杰西辦公室門口沉沉地說:“你肯定有事兒,去我那兒再說吧。” 于是半挾持地把杰西攔到自己車里。
“說來聽聽,怎么了?” 李肖還頭一次見到杰西如此不言不語地生悶氣,一時摸不著她的脈。
“這兩天忙著呢,累了。” 杰西不知道該從何問起,總不能審訊一番,她想先捋一捋思路再找個合適的方式讓李肖坦白從寬。
“累了,今晚就住我這吧,不要再折騰著回去了。” 李肖征詢的眼光看著杰西,她沉默不語地嗯了一嗯算是同意了。
杰西一邊刷牙一邊想著莫妮卡說她來了李肖家,心里盤算著她會不會發現自己就是那個李肖家的另一個人,又郁悶著他竟然還讓別的女人來過家里。想著想著,突然看到一個女生的項鏈在洗手臺的角落里,頓時失去了常性。
她氣急敗壞地沖出來拿了自己的包,把項鏈甩給李肖,摔門而去。
向來感情方面不敏感的李肖愣愣地看著桌子上的項鏈,沒明白什么意思。他對這兩天反應異常的杰西也深感莫名其妙,只覺得她突然團成了個刺猬,靠近不得。
直到莫妮卡打來電話,他這個身在其中的關鍵人物才算是從迷霧中找到了方向。
“老板,不好意思,我上次去你家可能落下了一條項鏈,我周末能去找找嗎?” 莫妮卡小心翼翼地問到。她曾自以為此舉為再一次拜訪做了最合適的鋪墊。
“我看到了,周一帶給你。” 說完,李肖果斷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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