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過蘇啟，這都是我的錯，我把這些都還給你行不行……”
“笑話，這本就是公主的東西，怎么需要你來讓？你有什么資格讓？”赤連氣急反笑，出言嘲諷。
立于蘇啟面前的絕色女子仿佛聽不見她二人的談話，只是對著跪著的蘇啟道:“蘇啟，你真要護著她？”
蘇啟神色淡淡:“還望公主成全。”
九公主突然笑了:“蘇啟，這是我欠你的，我會還你。”
“我成全你。”
蘇啟輕嘆一口氣，不再言語。
他眼前恍惚，不由得想起了萬年前的時光。
彼時九公主還是個天真俏皮的小姑娘，常常“蘇啟蘇啟”地喚他，臉上常年掛著燦爛的笑意。年少時的憧憬在九公主消失后成為執念，如今細細想來，腦海里卻又只剩下輕塵的一顰一笑。
望著九公主向宮殿深處走去的背影，赤連回過頭來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啟:“想來阿九心里是極其不好受的，我萬沒有想到連你都背叛了阿九，蘇啟，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赤連!”九公主頓住腳步，輕叱一聲，看向跪在另一邊的輕塵:“便不要跪了吧，想來有人正在等你。”
輕塵抬頭看她，緩緩點了點頭，起身，看向仍未起身的蘇啟:“蘇啟……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傻丫頭，去吧。”蘇啟微微笑了起來。
輕塵有些恍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蘇啟時，他臉上的笑容與如今一樣溫暖，只是自己終究還是對不起他。
回過神來，她已被送出神界，望著不遠處的顧殊，恍若隔世，她眼角帶淚，唇齒輕顫，道了一聲“阿殊”，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低聲抽泣。
幸好你還在。
神界。
“你后悔嗎？”九公主坐在上位，看向蘇啟。
“你是知道的，阿九，情這一字，到底怎樣寫。”蘇啟苦笑。
九公主神色淡淡，手不自覺捏緊了些，隨即又放開，始終未給回應。許久，她站起身來，開口道:“情之一字，皆為虛妄。你既愿替她請罪，那便去把墨陽替回來吧。”說罷，便不再看蘇啟，轉身去了無妄閣。
赤連在原地嘆了口氣。誰都知道，神界九公主是何等的榮耀風光，背地里有多少的身不由己，求而不得卻無人知曉。
“韶華。”極夜天尊站在九公主身邊，臉上掛著溫潤的笑，“不必難過，那是玉璟自己的選擇。一如你當年。”
“我沒有難過。”九公主的神色是難得一見的柔軟，“蘇啟那樣做，我能理解。”
極夜天尊沒有接話，只是淡笑著看她。
“沒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變的。”九公主自嘲的笑笑，轉頭看他“你又要走了嗎？”
“魔界如今安生不少，你又回來重新坐鎮，想來出不了什么亂子，我留下來做什么呢？”極夜天尊臉上的笑容加深，揉了揉九公主的發，“韶華，你很讓人安心，我知道你的心里苦，可這是你的使命。”
“哥哥說的什么話。”九公主微微笑了起來，“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人若是站在最高處，總是孤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