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卜賽人有這樣一句話:“時間是用來流浪的,身軀是用來相愛的,生命是用來遺忘的,而靈魂,是用來歌唱的。”
《Five Hundred Miles》
“Not a shirt on my back 如今我衣衫襤褸
Not a penny to my name 依舊是一文不名”
此曲是由賈老板(Justin Timberlake)參演并獻唱的電影《醉鄉民謠》里的主題曲,隨著汽笛聲緩緩開動,一幅或詩意或失意的卷軸徐徐展開。
戲中落魄、潦倒的男主人公形象,別人對他的定義大概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整天居無定所抱著只貓,心里有的是那個無比藝術的音樂夢,背著吉他風餐露宿,無人為他的作品買單,他的才華并不能提供給他物質方面的任何保障。當一個人一貧如洗的時候,精神世界還能否保持富足充盈?于顏回而言,“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為了被世人嚼爛了的那個詞——理想,為了追尋心里的意象。有多少人背上行囊,冷若冰霜的面孔下,藏著顆火焰般的灼熱之心。機遇似乎沒什么公平可言,不可否認的確有人有“本事”,卻依舊“混不好”。有人不斷堅持抗爭,有人逐漸消沉下去。
最近故鄉持續“播放”我酷愛的一種天氣——陰雨天,就像單曲循環一樣。整個人浸泡在“濕意”的空氣里,節奏似乎一下子從初秋來到了深秋,由短袖到外套,沒有過渡。可明明是金秋嗬。
可能是在外的日子過于晴朗,所以家鄉多補償一個雨季,以期望好留住自己。很明顯我在胡謅了,其實城市才不會在意誰走誰留,它的目光如炬深沉而悠遠,在歷史長河里能駐足的,從來不是某個人。
稱它之為故鄉,是因為那是每個人出生成長的地方,但其實,故鄉在何方?有人道,吾心安處,即是故鄉。你出生的地方是你的父母安家的地方,卻未必能代表你。家、故鄉,這些詞是「熟悉」的代言人,是較為穩妥、熟知的意象,是「習慣」衍生的地方。
有一種說法是你所喜愛的地方才是你的故土。什么都不能代表你,你是何都沒有所謂,從來處來,到去處去,飄然一生,無所謂何去何從,隨遇而安。你的根只應在你心里,而不該借助任何外物找尋安全感、存在感。
“一生都在半途而廢,
一生都懷抱熱望。”
《凌塵》
你總說這城市很小
要尋的人卻總也遇不到
出門拐角 緣分奇妙
日光灼爍 大雨頃刻
的士車載CD 一路疾馳速遞 向北轉西
忽晴忽雨 落日余暉不理 不羈的風奔離
凌晨巴士 六節車廂座椅有余
秋日疲疲 碎葉間隙藏著私語
越想反控逃離 掣肘卻愈加凌厲
白晝在晚風中沉醉 收工后的球場空寂無語
搭乘末班電車 望見星空閃爍 車門閉合
加班的人吶 在旅途中追逐
黎明時的清粥野菜 就像明前茶般沁香
風也溪和 夢也溫熱
孤獨的趕路者 已被舊事撩撥
五點一刻 十字路口 聽電臺夜話巴山秋雨
西冷牛扒 冒菜烏龍茶 今宵和歌直達
稻田里的放牛郎 歡鬧著忘了歸家
秋蟬野提倒掛 卸下手表
錯過了站臺 就信步悠達
何妨伴著弦月 悠然睡下
或許對于異國他鄉求學、工作的人來說,你所“漂”的城市于你而言是,“雖然你我會下落不明,你知道我曾為你動過情。”但每一個“北漂”“南漂”等等所謂背井離鄉的人,有過的不止是動情,還切實留下過無數個日夜交替的清晨與日落,以及內心的桎梏與祥和。
是什么緣由讓你總想遠走高飛呢?或許是想要逃離眼前的周邊;或許是生活在別處;或許是想要追求不一樣的生活方式、去開闊眼界找尋新鮮的悸動感;或許是因為想從事的行業故鄉無法提供,想探討的話題周遭無人能匹及,所以不能被滿足就只能去開拓;又或許就是想要“做世界的水手,游遍所有港口 ”。
想離開的原因也許你本身也說不清道不明,大抵是現狀不是你想要的,總想出去看一看吧,就算是好奇,就算是探險,就算是實現理想,又或許只是純粹的對一種叫做自由的感覺,心之所向。
這種想法從什么時候開始呢?或許從你小時候看到《魯濱遜漂流記》就開始了,或許是《愛麗絲夢游仙境》,甚至是《西游記》的西天取經,也或許是從你開始想看看窗外的云雀,但卻聽到旁邊的人只顧跟你家長里短啰里八嗦個沒完,意識到,你不想要這樣,再繼續下去。又或者是天生反骨吧。
網絡上有人這樣說:
遠走的孩子,不斷駛離的是過往,奔向那未知的遠方。帶著份打從心底執拗的勇氣,不必理會答案是什么。
也不能否定愿意歸從于現世安排的人們的意愿,他們的打算,就不偉大不酷了嗎?也許人家壓根兒就不想酷。又或者別人是經過了或輕而易舉,或掙扎再三做出的“招安”決定,只要無悔今生,不要等日后戴著老花鏡坐著搖椅追憶當年時,心里的故事包袱叮咚作響的皆是懊惱、可惜、遺憾就好。
“所有漂泊的人生都夢想著平靜、童年、杜鵑花,正如所有平靜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樂隊和醉生夢死。”——弗朗索瓦絲。 我們是不是都犯了嗜好太多,能力太小的普通人病。最迷茫的一撥人是,有才華,但不頂尖;有抱負,但不堅定。左搖右擺,不知所謂。既沒有為了所愛赴湯蹈火的篤定心,又不肯屈服于體系的安排,惶惶不可終日。
快樂沒有高級與否之分,人與機器的不同不止在于會喘氣兒,還有這或糾結或peaceful的一顆被靈魂攪拌的心。
何處是安身立命的場所?沒有的,哪里又是你能安心棲息的地方。漂泊的人揣著失重的靈魂在游蕩…文藝不在哪個APP里,它活在每一寸呼吸。
一地雞毛或是一聲嘆息。
正在趕路的人呢,終究不愿意妥協,但若是有一天呈現出最后離去的背影,會不會被旁邊指指點點的人說,快看吶,那人是不是特像一個loser。
可是,管他呢,who c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