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去瀘沽湖之前,我對摩梭文化是一些了解的,知道作為一個母系氏族的小部落,他們特殊的走婚文化。但我可能是和很多人想的一樣,原以為他們真的是像所謂的“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以為他們沒了婚姻的法律約束,那里的男男女女結(jié)合是去極其隨意的。
瀘沽湖還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那片諾大的湖水,寧靜清澈,靜靜地躺著群山的懷抱中,高原上特有的明媚陽光下,這波湖水竟然真的稱得上美麗多情。坐在瀘沽湖特色的豬槽船上,我竟然想著就這樣一直坐下去,隨著這條船沿著這波湖水,從四川到云南。
瀘沽湖湖畔的摩梭兒女,看上去真的是很淳樸,黝黑的皮膚,不太熟練的漢語,因為膚色的緣故,牙齒顯得那樣潔白。我開始懷疑之前自己對于摩梭走婚的理解,這樣一個地方,08年才開始修通公路的山區(qū),他們的繁衍文化又怎么能那么隨意呢? 總覺得是到了如今的超現(xiàn)代社會,人們的婚戀才會如此自由,不是嗎?人們的精神生活豐富程度很大程度上是受限于物質(zhì)條件的。
在那里一周的時間里,撇開之前的看到過的那些關(guān)于摩梭文化的文字,我算是真正近距離的感受了這里的一切。我和客棧的房東聊過天,聽過當(dāng)?shù)亟庹f員的故事,聽過導(dǎo)游的介紹。
摩梭女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阿媽。是的,她們珍視親情,但這不意味著她們不渴望愛情。她們只是將愛情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呈現(xiàn)。
摩梭女子13歲成年,成年之后就會有自己專屬的房子-花樓,花樓一般在自己房子的二樓。這一年,在祖母屋里,會為她們舉辦成年禮,她們會得到一些傳統(tǒng)的摩梭服飾。這標(biāo)志著她們可以開始走婚了。成年禮之后的少男少女們會在一些特殊的節(jié)日里通過載歌載舞等文藝形式,互通心意,確定了對方的心意之后,他們就可以開始走婚了。男子會帶著一把短刀--成年禮上來自于舅舅的禮物,爬上女子的花樓。這一過程中,他也會帶著一塊豬肉,來安撫女方家里的看門狗,還會將隨身帶的一頂帽子掛在花房的門口,露出這樣一個信號: 這家的摩梭女子已經(jīng)在走婚了,別的男子暫時可以不用來打擾她了。
走婚的男女白天是基本不會想見的,之后在晚上的時候,才能通過走婚這一形式聯(lián)絡(luò)感情,并且男方天亮之前就得離開花樓。等他們有了孩子之后,男方會給孩子親手做一雙碗筷,象征著孩子一生圓圓滿滿。但是和我們?nèi)缃窈艽蟛煌氖牵凶咏窈蟠松鷮ψ约旱暮⒆硬辉儆袚狃B(yǎng)的義務(wù),而是由女方來完全撫養(yǎng)。如果孩子出生之后,雙方還有感情存在,可以繼續(xù)走婚,當(dāng)有一天他們不再喜歡對方了,他們可以雙方協(xié)商同意結(jié)束這段感情之后,再開始下一段感情。
在我們?nèi)缃窨磥磉@樣的一種結(jié)合形式,真的太過于松散,毫無保障或者準(zhǔn)則可言。可是,客棧的房東告訴我,在他們祖祖輩輩的摩梭人中,一輩子只和一個人走婚的人,大有人在。也有很多美麗的愛情故事。比如他的一生,就只和一個女人走過婚,那就是他三個孩子的母親,雖然他們現(xiàn)在在不同的家庭里,但是他們感情依然很好。他還告訴我,即使沒有像現(xiàn)代人的法律約束,他們摩梭人也是很少出現(xiàn)亂倫、情殺等事件,他們祖祖輩輩在這件事上,過得很和諧。
這些比較,讓我很容易想起我們現(xiàn)在的婚姻現(xiàn)狀。
試問我們?nèi)缃竦纳鐣卸嗌倩橐鍪怯采膶⒑⒆幼鳛橐粋€連接的紐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孩子才將婚姻進行到底的? 又有多少婚姻因為家庭財產(chǎn),昔日恩愛的夫妻雙方對簿公堂?又有多少家庭,未來孩子的撫養(yǎng)義務(wù),而面紅耳赤?更有多少家庭,因為孩子的血緣問題,一次次的救助與科學(xué)的DNA驗證?
法律應(yīng)該是社會思想進步的產(chǎn)物,那么為什么在如此進步的思想的扶持之下,我們的婚姻現(xiàn)狀那么令人擔(dān)憂? 試問,在這樣的婚姻狀況下,我們的孩子真的會很健康很陽光的成長嗎?
在走婚的形式下的摩梭人,是最遵循愛情的。因為他們僅僅是在道德的約束之下,就開始了他們古老的婚姻形式。首先,他們選擇走婚對象的時候,全完是考慮到了自己內(nèi)心深處最真切的心意,而現(xiàn)如今,我們考慮更多的是對方的家世、工作甚至相貌和學(xué)歷。這樣的基礎(chǔ)性差別,讓我們兩個民族婚姻此后的命運大相徑庭。其次,他們婚姻生活中,角色分配的很明確。女方負責(zé)撫養(yǎng)孩子,而且他們認同這一分配,認同摩梭社會的這樣一種價值觀,他們是遵從內(nèi)心深處的底線的。所以即使在道德的約束之下,他們依然可以很好的延續(xù)這一看似松散的婚姻形式。
從摩梭人的婚戀形式中,我們可以得到很好的啟示,那就是我們到底該給婚姻一個怎樣的基礎(chǔ)? 撇開社會角色或者法律約束,婚姻是應(yīng)該回到他最初的需求:那就是兩個相愛的人的結(jié)合,為了更好的履行他們的社會義務(wù)。如今的婚姻太復(fù)雜了,如果可以給婚姻做減法,化繁為簡,才能使得雙方更好去溝通,解決目前的婚姻危機。
關(guān)于摩梭走婚,你真的是要好好想想,多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