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宇宙說:“擁有生活的意境,即或不掌握足夠的財富和權力,也活得自由、豐富、飽滿”,內心“純凈、浪漫、柔軟,有一片小小的棲息地”。社會越是功利,就越需要文藝的微光來轉移。
可在社交網絡上,文藝青年的標準像是這樣的:熱愛談論山本耀司的設計理念但是買不起他的衣服;崇尚荒木經惟的攝影技術但自己只會用各種免費濾鏡;旅游一定要去“離天堂最近的地方”,因此懷揣著一百塊錢蹭車騙吃游西藏;口頭禪是“唯有愛與美食不可辜負”,但是吃飯一定要用團購券。
時間和空間,對文藝青年特別重要,不是需要做什么大事,而是要保有那種閑閑噠噠的勁兒,腦子是閑的,身體是閑的,即便不是悠然見南山,也得悠然現菜市場吧。
“文藝”是一種生活態度,它意味著你不與世俗生活茍且,保留著內心的錫安,努力避免心尖兒上沾惹了塵垢。它還意味著你擁有獨特的審美能力,能夠覺察到生命中美和有價值的細節。
如果你骨子里確實是個文藝青年,那“敏感多慮”的屬性是必然附贈的,這東西無法通過編幾個段子、罵幾句臟話就可以徹底刪除。
但就像大多數喜劇大師的背后都藏著一個憂傷的人格一樣,過度娛樂化的公共平臺使得沉悶的性格被久久藏匿,成為每個隱身文藝青年無奈又無法屏蔽的真實自己。他們費盡腦力和體力地制造“好笑”,但是很遺憾,“高興”依然是稀缺品。
文藝青年這個物種其實很好養活,他們對生活里各種細節的要求只有簡單的一個字,那就是“美”,對于這么一個因為“美”就能被取悅的物種來說,“活好”按理說并不應該困難。
也許,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么“文藝青年社會生存指南,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