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國寺里初聞身世
今天是趙祺的生日。趙祺穿上了漂亮的新衣服,搭上了一早上的好話,掉了許多的金豆,終于得趙德芳允許他出府去玩半天。
趙德芳剛吩咐張文遠去叫趙若蓮帶趙祺出去玩,狄青就進來了。
“怎樣?”
“太后燒掉的遺詔并不是先帝的手跡,不過青兒可以斷定遺詔已經不在太后手中了。”
“戲才上演,不要太著急,皇上那兒你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有白劍、舟劍行在不會有問題的。”
“這幾日,你也太累了,正好祺兒鬧著要出去玩,你就帶他去玩玩,記住,凡事不可讓祺兒太任性。”
“是,王爺。”
趙祺騎在李江波的脖子上,看著熱鬧的街市,快樂的拍著小手。
當趙祺的小手停止拍打時就會指向街邊的各色小灘,他身后的侍衛便連忙過去不論價錢的為趙祺買下,趙祺便拍著小手繼續前行。
“相國寺”這三個字映入了狄青的眼中,他突然想去問一問大宋的國遠,他的將來。
“祺兒,來。”狄青抱過了趙祺,“我們進相國寺去上柱香好不好?”
“不好!”趙祺大聲的叫道。
“不好也要跟著去。”狄青道,“李江波你們在寺外等侯。”
趙祺對進香一點興趣也沒有。從進相國寺就和狄青鬧別扭,直到狄青將他抱起來,在他的屁股上打了兩巴掌,他才老老實實的跟在了狄青的身邊。
“狄狀元,小王爺。”佛印大師坐在他的蒲團上,一點也沒有坐起來的意思,“老納有禮。”
“大師有禮。”
“狄狀元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想問一問大師:大宋的國遠,在下的將來。”
“國遠如何,老納不敢妄議,但是狄狀元的前程不可限量:待到年前三十歲,藍衣脫去換紅袍。”
狄青還想再問一問他的家仇能不能報,卻又不知從何啟齒。畢竟這是佛門重地,不能妄議殺機。
趙祺在一邊老大的不高興,他在心中暗道:“等回家我一定讓父王打你的屁股。”
“狄狀元,小王爺,老納的友人之子來訪,不知可否委屈二位暫且回壁?”狄青抱著趙祺進了佛印大師打開的密室。
聞人祎衣袂飄飄,儀態萬方的進來了。
他進屋后隨即拜倒在地,“晚輩聞人祎拜見大師。”
“祎賢侄免禮。”佛印大師離開了蒲團扶起聞人祎。
“玉梅可好。”
“多謝大師慰問,家母很好。也多謝大師二十年前的救命之恩。”
“往事如煙,不必再提。”佛印大師道,“祎賢侄,你是奉命來京?”
“不錯。大師,江天正想問一問……”
“順其自然,自順其然,一切自然,萬般自然,始出自然,復歸自然。”
“大師能否說的明了一些?”
“京城雖是事非地,久留必能建功勛;莫因凄苦就逃避,他日定能解謎底。”
“多謝大師,晚輩告辭。”聞人祎說完作了個揖便出了屋。
“大師,漢臣有點急事,回頭再來請罪。”狄青在聞人祎走后就抱了趙祺從密室里沖了出來,一邊放下趙祺一邊道,“祺兒,你乖乖的呆在大師這兒,青哥一會兒就回來。”
聞人祎很快就感到了身后有人在跟蹤他,立即躲了起來。
“那去了,剛才……”狄青自語的望來望去。
“怎么,你找我?”聞人祎從狄青的背后轉了出來,拍了拍狄青的肩。
“是你。”
“怎么了狄狀元?”聞人祎問。
“你不是叫易仁文嗎?怎么又叫聞人祎。哦,是了,你騙皇上!”
聞人祎無可否認,他的的確確是騙了真心待他的皇帝,但他嘴上卻道,“狄狀元,我可沒有騙皇上,他也從來沒有問過我的名字。不說這個了,你跟蹤我是……”
“想問一問,你是不是跟隨母姓?”狄青試探的問。
“家父復姓聞人。”
“令尊可是江湖上人稱沖天鶴的聞人勁松,令堂可是紅線女聞人玉梅?”
“沒錯,你問這做什么?”
“是這樣的。王爺在二十年前遺失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叫趙祎,只因其母帶走,現在可能叫聞人祎了。”狄青佯裝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你是說我是那個孩子?”聞人祎愕然,“無稽之談,無稽之談。”
“青兒,什么事好好說嗎?”狄麗娜望著懷中的哭的傷心的小嬌兒,責備狄青道。
“父王,娘親,孩兒是出去玩去的。可是青哥非要去相國寺進香,他還把孩兒一個人丟到佛印大師那兒,他自己去追一個叫聞人祎。”趙祺的哭聲更大,“父王,娘親,你們要給孩兒做主,青哥他打孩兒。”
“那你打回來!”狄麗娜道。
“青哥皮厚,孩兒又沒有力氣打他他不痛。父王,你要給孩兒加倍打回來。”
“祺兒!”狄麗娜努力的想哄趙祺破啼為笑。
“不干,我不干,父王和娘親都偏心。”趙祺哭著在母親的懷里打起了滾。
“好了,祺兒,不哭了,父王幫你打你青哥的屁股。”趙德芳急于想知道聞人祎的情況,可他得行安扶好六歲小嬌兒,于是他決定委屈狄青,好在趙祺的屋里沒有下人,狄青不必覺的臉上掛不住。“青兒,你回來!”
狄青已經退到了門口,聽見趙德芳再次叫他,又折回來。
“趴下。”趙德芳命令道。
狄青很聽話的趴在了趙祺的床上。
趙德芳便雷聲大雨點小的打了狄青幾下。
“羞羞羞,這么大的人了,還要被打屁股。”
趙祺的臉上還掛著淚,卻已歡天喜地的拍著小手在地上跳了。
狄麗娜知道遠在鶴鳴莊的聞人祎是趙德芳永遠的牽掛,現在的趙德芳是急于知道聞人祎的情況。因此她的心里雖然不好受,卻還是將已破啼為笑了的小嬌兒拉了出去玩。
“青兒,你別怪我偏心,祺兒還小,今天才六歲,你多讓他一點,別和他一般計較。”趙德芳道,他在想著怎么開口向狄青問聞人祎的情況。
“祎弟神彩飄奕,玉樹臨風,溫文而雅,尢其是他的鼻子和眼睛都長的和王爺您很像。”狄青是最知道他養父的心思了。
“還有呢?”
“祎弟好像還不知道他的身世。”狄青道。
“聞人勁松再好也不可能說出祎兒身世的,玉梅怎么也不告訴祎兒呢?”趙德芳自語。
“王爺,也許在聞人女俠的心中聞人莊主才是祎弟真正的父親吧!”狄青道。
“難道祎兒就真的……真的和我父子緣份已盡嗎?”
“不,不會的,青兒會想辦法告訴祎弟他的身世的。祎弟會回到您的身邊的。”狄青道。
“青兒,你如果能想辦法讓祎兒和我見一面,我就很很高興很快慰了。”
“青兒一定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