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哥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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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年有個習慣,早晨起床后,穿著睡衣一定要來到飯廳的窗戶前看看外面的江景,確切的說是看看天氣如何、找個參照,看看該穿啥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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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二樓,樓后就是小區的圍墻,從我家的窗戶往外望去,正好趕上一段圍墻的欄桿,這樣一來,我就很清楚的看到墻外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紙殼,只要有車開過來,這個大哥就向前一步,手臂揚起來舉著紙殼,滿臉堆笑。多數時候他只是向迎面過來的各種汽車招手。偶爾遇到減速慢行的車輛,他會迅速的靠向前,附身面沖車窗,和車里的人說著什么,后來看牌子上寫的字,知道他是專門收購二手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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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這里住五年了,也不記得這位大哥啥時在這干上收車的,我的感覺他一年四季每天站在這至少有四年了,我每天看到他已形成了一種習慣,看不見他反而覺得少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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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剛看見他時,他還長著濃密的頭發,體態適中,膚色白皙。如今的他已是光頭并且锃亮的泛著光,身材發福,皮膚黝黑。我后來猜測可能他只是圖省事剃光了頭發而已。偶爾他也會戴一頂前進帽,穿的衣服都以深色居多,腳上永遠都穿著旅游鞋。干收購二手車這些年已讓他摸索出什么樣的穿戴和裝備才更適合這個職業。雖然我不知道他每月或一年能掙多少錢,但看他四五年如一日,每天一早就站在這里堅持著,我情愿相信他是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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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很心疼他,歲數也不小了,也不知道拿椅子坐一坐,或是戴個遮陽帽,再或者帶一大瓶水,要不每天站在馬路邊上,風吹雨淋地,得吸多少塵土和汽車尾氣啊,肯定對身體不好。從初見他到現在,他整個人早已大變樣了,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從他的整體狀態上看,至少衰老了十歲。

有時我也挺擔心他的,好像這個路段不讓干他的這個營生,經常能看到交警的警車一來,他就離開一會,有時躲閃不及,他就和交警們說著什么,看著好像是說,保證不影響交通什么的,當然是我的猜測,但第二天的早晨我依舊能看見他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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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很佩服他。估計他一開始收車肯定遇到過很多困難,也曾想放棄過,也許是生活所迫支撐他堅持下來,無論寒暑,風雨無阻。我常想特意繞到樓后遠遠地看看他,但又沒有勇氣。如果有機會我想問問他,家在哪里?妻兒是否關心他?掙的錢都用來干啥?中午飯都吃些啥?他這么多年執著的堅持干一件事,多么令人敬佩啊!所以,我特別想提醒他一下,身體才是真正的本錢,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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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幾天,我每天走到窗前,看不到那位收車大哥了,墻外好像少了很多東西。外面的春色剛好,氣溫升高,對收車人來說是最好的季節了,可是,他去了哪里呢?是又開辟了新的地點?還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或者錢掙夠了,退休了……總之,所有原因中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他病了。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看到他,我只能在這里問一句:窗外的大哥你還好嗎?由衷的愿你健康、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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