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十五年》是黃仁宇先生的作品,我是曾在大一上《中國通史》時,受老師推薦,看了這本書,當時匆匆看了個大概。恰逢這個學期又得到了吳妍老師的推薦,因此又看了一遍。
初次看《萬歷十五年》,會比較追求書中的故事性和可讀性。這次又讀了一次,才算是比較簡單地建立起一個大致的知識框架。
《萬歷十五年》,顧名思義,主要講的是萬歷年間前后的事件。作者黃仁宇先生巧妙以萬歷十五年為主線,為我們講述了明朝萬歷前后的歷史,以清晰獨到的歷史視角為我們展示了當時的明朝。在書中他主要講了萬歷皇帝、首輔申時行、張居正、海瑞、戚繼光和李贄。這里我想主要講講萬歷皇帝。
“皇帝”是“三皇五帝”的簡稱。他具有無與倫比、至高無上的權利。自古以來,無數人為這一權利浴血奮戰、九死一生,從秦朝的陳勝、吳廣,到楚漢爭霸的劉邦項羽,再到玄武門之變的李世民、李元吉……皇帝在世人眼中皆如一攬天下的神明,是榮譽與尊嚴最崇高的代表。而到了明朝,這一切好像發生了變化。明朝在文官制度與宦官制度高度發展與集中區的情況下,“皇帝”這一職位似乎變得沒有那么重要,在萬歷之前的一段時間,“皇帝”這一職位更是形同虛設。由此可見,明朝“皇帝”制度在文官制度與宦官制度的擠壓下,受到了嚴重的剝削。
在《萬歷十五年》中,有這么一段話,“皇位是一種社會制度,他朱翊鈞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一登皇位,他的全部言行都要符合道德的規范,但是道德規范的解釋卻分屬于文官。他不被允許能和他的官僚一樣,在陽之外另外存在著陰。他被約束是無限的,任何個人的表露都有可能被指責為逾越道德倫理。”
皇位是至高無上的職責,而天子又是被神話了的人。神是沒有七情六欲的,他們不會為凡事所困,神寄予了太多凡人的希望,凡人想要神盡心為之服務,而沒有自己如同凡俗的困擾而耽誤讓他們享受幸福生活的權利。也許在他們心中,神本來就應有七情六欲,神只需要心無旁騖、盡心盡力地讓他們規避災難,免除疾病而已。正如對神的期望,他們,這個浩浩蕩蕩的群體,包括了世間的黎民百姓,亦包括文武百官,都或選或進的注視著他。他們不想看到皇帝做任何有損于他們利益的事情,他們想要皇帝做一個沒有七情六欲只是盡心為國家工作的全天候機器。就連皇帝的私生活也摻雜了太多的國家利益在里面,很多時候他不得不做有違于自己本心的事情,去服從文官群體的“旨意”。由此看來,皇位并非是一種自在的、為所欲為的權利,在很大程度上,它是一個被壓榨、被排擠的操縱機器。
萬歷皇帝自九歲登基之初,就必須對各種禮儀照章辦理,參加各種程序繁瑣,毫無新意的禮節。形式上的繁文瑣節與儒家形式主義常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在他的母親慈圣太后去世后,全國局喪27日,這雖然可以形成孝敬長者的社會風氣,起到讓全國民風更加淳厚的作用。但是,居喪過程中的形式主義勞命傷財,傳統禮教對人民的壓迫起到的惡劣影響也毋庸置疑。萬歷皇帝和文武百官也為此付出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他們已經沒有其他的心思顧及其他國家大事。更可悲的是,萬歷皇帝沒有向正常的倫理制度和禮節程序提出質疑和否定的權利。從實質上來說,身為天子的萬歷,不過是紫禁城中一個囚徒。他皇冠就是他的枷鎖,他的黃袍就是他的囚服。他的權利大多帶有被動性。各種禮儀的單調、苦悶與繁瑣,讓他精疲力盡卻沒有辦法拒絕,文官們以祖宗之法不可變常駁得他無言以對,他是一個人,可是站在他對面的文官是一個強大的群體,一個完整的運營良好的機構制度。在他執政期間,他沒有辦法獨立地提升他信任的官員,他可以處決官員但是沒有修改法律的權利,他有權利裁奪官僚但是不能改造制度,他更無法在文官未“準許”的情況下離開京城。于是在他無法廢除尚在世的孝端皇后而立自己喜歡的皇貴妃鄭氏為后,他也沒有辦法反抗官員們立他的長子常洛為太子的建議,最后眾意難違,被迫屈服,放棄了廢后的想法,也不得不立常洛為太子。這兩件事都讓萬歷皇帝加深了對于自己皇帝制度的不滿,而文官,也正在形成一種強大到足以抗衡乃至支配寶座上的皇帝的力量。
可以說,這樣的一個皇帝,已經不是國事的處置者,而是處置國事的權威性的象征。他并沒有應有的實際的權力,他只有文官和宦官背后操縱的執行力,亦或說是傳統禮節和儒家學說的執行者。在萬歷幼時,受他的母親慈圣太后、首輔張居正、“大伴”馮保的影響極大。從一方面來說,這實際就是文官制度和思想對于萬歷潛移默化的影響??v然后來張居正去世被抄家,而馮保也落了個悲劇的下場,但前赴后繼的文官體制仍然在不斷有新的人出來在監控著萬歷皇帝的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