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笑愛鬧愛尖叫
愛男孩在陽光下對你笑
可我穿著白襯衫的那一天
恰好烏云呼嘯。
在我為數不多的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里,毒賤先生算是跟我走的最近的一個。
毒賤先生,毒舌加耍賤。
我真的沒有損他的意思,因為我從來損不過他。
但他是那種在朋友圈子里能賤出新高度,但是對女友好的沒話說的那種人。而他女友一開始也都會對他好的不得了。
“媽的,誰那么瞎。”
這句話都快成了他談戀愛之后我必備的祝福。
而他大多數的戀情都是沒有理由的結束,這也成為了我一直很好奇的一個謎點。但是在我多次連哄帶詐都不知道原因之后,我總結出了一個最好的結果。
他可能心理有問題。
但是無論我們怎么調笑他的情史,我都記得繞過那個成都的姑娘。
我知道,那一段故事,不一樣。
那是我們第一年撕掉了學生的標簽,終于可以奔向向往的城市,他選擇去了成都,而我漂在北京。我們當時都特別興奮的向往第一個工作崗位,可以在辦公室開會的感覺就像一個真正的成年人。(唉,當年還是太年輕啊。)
他在一個很不錯的企業做助理實習生,我在一個創業公司做著瑣碎的文職。那時候我們在各自的城市都沒有熟人,還和同事都并不熟悉。我們幾乎每天都會聯系,懷念一下過去,吐槽一下現在,幻想一下未來。大多數都是閑扯淡,聊些沒有營養的八卦。
他知道我有電話恐懼癥,一般不愛打電話,只接熟人電話,微信也都是工作時候才用的多,所以通常都是他主動聯系我。
直到有一個星期我都沒接到他電話,在我猜他是不是遇到事兒的時候,他打通了我的電話。
“哎我跟你說,我跟一姑娘好上了。”
我靠,我就知道這貨跟外面的妖艷賤貨不一樣,一點都不帶拐彎抹角的。
我早就應該想到,他除了有姑娘的時候怎么會停止煩我。
“又哪個高度近視的小花朵被你掐下來了?”
“我這哪是掐啊,我這是捧著養著好不好。”
我隔著屏幕,眼珠子都要翻出去了。
“這又是咋認識的啊?”
“她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同學。就是有一次我跟我朋友出去吃飯,我朋友就說帶他朋友一起出來吃飯,結果我朋友的朋友帶了他的同學一起過來……”
“啊行行行我聽得懂,別解釋,費電。”
“哎你可不知道,這回這個我特喜歡,搞藝術的,特文藝,唱歌特別好聽。比你唱得都好。”
靠,你他媽前兩天還說我唱歌唱得跟原唱似的呢。
我不想跟這種賤人一般見識,免得他又說我嫉妒他艷福不斷。
結果未來的幾個月里,我們通話的內容都是他跟我分享他女朋友的照片,他女朋友送他的禮物,他送他女朋友的禮物,他們一起去的地方,就連他們一起去云南度假住多好看的客棧開了一間大床房也要跟我詳細的描述一番。
我他媽能幫你倆造小人嘛!!
不能。但是,我可以半夜十一點給他打電話,友好的問候兩人發展的進度。
雖然在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中我感受到一股殺氣,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這回他確實對那女孩挺上心的。
他們一起從云南回來之后一切都很順利,兩個人好的不得了。他說他甚至都想過和她攢夠多少錢就結婚,我說哥們兒想的真遠。
那段時間我們的聯系少了些,但是那證明他過得好,我替他高興。
可是三個月后有一天晚上他給我打電話,透過他少有的嘆氣,我知道他那邊肯定出問題了。
在我的再三逼問下,他終于松口了。
開始的時候他和那個女孩一切都很好,比他跟我說的還好。兩個人有很多話題很多共同愛好。可能是因為那是第一份脫離校園的感情,一切看起來都離生活更近了些,兩個人都更珍惜。
他們在一起半年多,女朋友打算帶他回家見見父母,我當時知道這件事兒的時候并不同意。我跟他說,你剛到成都時間不長,拿的實習生的工資只夠自己的開銷,而面對這么現實的生活,如果要去見她的父母,你不能證明你有能力好好照顧她的時候,見面就等于扼殺你們的感情。可他當時沉浸在要見未來岳父岳母的喜悅當中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還是和女朋友回了家。
那一頓飯吃的挺順利的,也沒什么失禮的地方,從女朋友家里出來的時候,他總算松了一口氣。那時候他覺著這一家人以后也一定會是他的家人。
可是在見完面的一個星期左右,女朋友跟他坦白說,她父母不同意他們的交往,說他現在就是個實習生,也沒有什么優越的背景。女朋友家里人想讓她過兩年就結婚,可是目前看來,兩個人過兩年結婚都未必能買上二十平米房子。
嗯,就是像狗血電視劇里一樣現實的事情。
我問他,女朋友有沒有做過爭取?他說或許,有吧。
起初女朋友跟他說要和他一起努力,挺挺就過去了,他當時感動的不行。可是用不上半個月,她就提出了分手。沒錯,理由是家人不同意。
他說他那時候特別不甘心,他說他真的對那個姑娘前所未有的認真。但凡那個時候他有能力有錢,就會一包現金摔在桌子上,拽著姑娘就跑。
可是,那時候他什么都沒有。
他以為姑娘和他一樣會因為被逼分手而黯然神傷。他還是偷偷關注著姑娘的微博小號,看她過得好不好,她想他的時候他也許可以回復幾句,說不定這死灰就復燃了。
“可上天在給你關上一扇窗的時候,必然也會夾壞你的豬腦子。”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好像聽見有東西碎了的聲音。
那姑娘在分手的第二十三天,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貌似新男友level確實比他高了一些。
所謂的level不過就是姑娘家人嘴里的能力。
“呵呵,去他媽的,不就是錢嗎。”
可惜啊,他認真愛上她的那年,一無所有。
后來的日子里,無論我拿什么事兒來損他,都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在成都他認真愛過的姑娘。
因為在某一天晚上兩點,他在離開成都的高鐵上打電話哭著跟我說,我還是想她。
我知道這件事兒他不恨那姑娘,只是相愛恨早。早的有點傷了男人那顆自尊心。
被最愛的姑娘和家人一起丟出去的自尊心。
我之前總是跟他說,你可別得罪我,否則有一天我一定把你的爛事而都寫出來公之于眾。
今天當我開始準備起筆之前,我想來想去,想起了這個成都的故事,我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我想,說說你成都的故事。”
半分鐘之后,他回復我。
“你隨便啊。”
哈,你終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