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名狀的命運,唯祈求贈予我半丁。
抱著你,亦不枉獻世。
我多么夠運,終等風停。
「文案」
這是一個典型雙標和隱藏癡漢的故事。
也是一個冷艷男(美)神(人)和妖艷賤貨相愛相殺長達十年的發展進化史。
?談及初戀——
顧衾:“以前曾經看過一段時間眼科。”
啥玩意兒?直播屏幕前的某人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談及擇偶標準——
“干凈,單純,還有……蠢點的。”
鬼扯。頂著一張美艷臉蛋腹黑成性的陸予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談及是否會考慮讓自己的迷妹成為她們口中自稱的顧太太——
“抱歉,我不草粉。”
放屁。昨天是誰把她折騰了快一宿沒睡的?禽獸嗎?
?談及自己的女神——
“大概是性轉后的我吧。”
去你媽的。你從小到大的女神……難道不是我嗎?
你這個死雙標狗!
「前言」
①文風走冷峻+時不時抽風抒情路線。
②坑,大坑。一時興起,劇情走向隨心。
③男主當紅炸子雞×女主小網紅。
④并非善男信女設定。一個善于偽裝的妖艷賤貨,一個娛樂圈的心機boy。
⑤嘛,開心就好。
——“我愛你如神秘山谷,山水榮枯,你依然如故。”
【00.】
你眉頭冷硬,眼里卻有霧氣。不過幾米的距離,好像翻山又越嶺。
“他們可以用邏輯愛我——
但你不行。你得用昏庸愛我。”
“哦。今天又讓我演暴君?”
“顧先生,您老口味真重。對著這張臉都能下得去嘴。”
“……最近視力有點模糊。”
“我對你根本沒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勢利,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
“噗嗤——沒想到顧少爺還是個情種噢?其實……”聲音突然哽咽,“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
“不想對臺詞就出去。”冷漠無情的情種說。
“為什么是我?”她嘶啞著嗓子。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可是……為什么呀,偏偏是我……”她掙脫。
他盯住她,偏過頭,切斷了眼神交匯。
“顧衾,”她聲音有些微微沙啞,“我們……就到這里成嗎?放過彼此,別相愛了,我不想為民除害了,我……”話至最后,幾乎泣不成聲,幾度哽咽。
他額角一抽,到底又是誰開始突然演上了?這種戲精不放去活該演藝圈簡直浪費。
他在腦海中搜索著慣例的劇情,想到了什么,這才猛然用唇堵住她的。狠狠吻了一通,才松開,微微喘息。
“你是我的劫難。我在劫難逃。”
他凝視著她,眼里的深情似乎要將人溺死在其中。
“這個理由夠了嗎?”
懷中的對象一怔,眸中的濕潤此刻顯出一番被狠狠蹂躪過的朦朧與柔軟。
她就知道,這個小妖精,每次都說著不要動不動就擅自加戲,但是自己卻已經熟練掌握了許多套路橋段。
“今天的豆腐真好吃。”她吧唧吧唧嘴。
×
【01.】
" 唯獨你雙手握得碎我 但我享受這折磨 " ???
-
接到沈臨夕電話時,陸予剛拍完最后一組片子。
全副武裝的攝影棚里,模特們依次在聚光燈與攝像機的洗禮和輪番運作下擺出不同的造型,鮮亮的光流瀉于他們或冷硬或柔美的臉龐上,暈出偏冷的金屬質感。
作為這次雜志拍攝的平面模特,陸予已經完成了她的工作。她邊接聽電話邊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上進行著最后的卸妝。
“嗯。剛收工。”她的嗓音偏軟,帶點沙沉,有著砂紙細碎摩挲打磨的質感。此刻語氣懶散輕漫,平添幾分不可名狀的冷艷。
“喲,趕巧了。正好來幫我個忙?幻色這邊的領舞不做了,你幫我撐一下今晚的場子。就一個晚上。”那頭的女聲傳來。
陸予表情還是沒什么變化,兩道細致修長的眉有了極輕的波瀾,微不可見。
“行唄。”她略微偏頭,任化妝師將自己面上的肌膚清潔干凈。膚白勝雪,即使沒有打光,也依舊白得透亮,膚質光潔無暇。“報酬呢?”語調微揚。
對面似乎噎了一下,緊接著:“陸予,咱倆這什么交情,就差插個丁丁打飛機了,你還談價錢?”
她輕輕一聲嗤笑:“那不一樣,你是為了照顧沈無恙的生意,得另算。”
“行。”光憑聲音就能想象沈臨夕此刻的表情,“按領舞待遇的兩倍來,外加酒水免單。”
“成交。”陸予笑得瞇起眼睛,明艷不可方物。疏離的燈光投射下襯得五官越發攝人心魄,笑意雖未直達眼底,眸中仍是水光瀲滟,眼角眉梢一片媚色。
卸妝完畢,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同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身段纖活,背影曼妙,搖曳生姿,轉身離開了攝影棚。
定好的時間是晚上九點。
陸予提前給沈無恙打了個電話,直接切入正題:“弗拉明戈《Don't Let me be misunderstood》。”
那邊剛欲開口,聽到她這句話,明顯一頓,這才反應過來:“好。到時候我親自給你伴奏。”
“沈無恙,”她倚在自己那輛酒紅色跑車面前,神情淡淡,但蓋不住一張千嬌百媚的艷麗面孔。長卷發被風吹得在空中肆意舞動,更多了幾分風情與嫵媚,“別怪我警告你,以后有什么事兒別老拿你姐當箭使,自己躲在后頭,不頂用。”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尖細的男聲才再度響起:“我知道了。陸予,你幫我這一次,從此以后我們兩訖,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再來干涉你。”
“那就承你吉言。”她面無表情地掛掉了電話。
【02.】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韓衍蹙眉看著“幻色”油漆斑駁的招牌。
怎么看都不是個與時俱進的高檔次酒吧。
“嘖,別光看這外面的招牌不怎么樣,里頭才叫你快活。”駱慎行嬉皮笑臉地勾住好友的肩膀。
韓衍臉色一沉,甩開他:“得了,咱們來的這是清吧,別動你那些歪心思。”
“哎呀,這不是看我們顧大爺難得來一趟嗎?今天這打扮不錯,別人應該認不出來。”駱慎行依舊笑嘻嘻,朝著他們身側的那人打了個響指。
韓衍也轉頭看向后者,忍不住開口調侃:“怎么,咱們的大明星好不容易空閑幾天,得抓住假期的尾巴啊。哥幾個兒好久沒聚了,進去喝幾杯?”
那人從始至終一語不發,個子很高,氣場迫人,帶著黑色口罩,說不出的冷冽淡漠。一身閑適的衣著被他穿的極為出挑,典型的衣架子身材。身形頎長,挺拔落拓。
露在外面的五官,只有一雙眼,寒星似的,眼尾微挑,輪廓雕琢得尤為精致,眼瞳漂亮剔透卻深不見底。他膚色偏白,眉骨立體,長眉被劉海蓋住,平添幾分清寒。
聞言,他微一頷首,還未開口:“唔——”就被身側的駱慎行半拖半拉地進了幻色。韓衍跟在后頭擺了擺頭,也進來了。
雖然這家酒吧外觀看來毫不起眼,但內里倒不像韓衍想象的那般污濁不堪,裝潢反倒別有格調。
“駱二少。”沈無恙穿著杏子紅的襯衫,含笑朝三人款款走來。
“沈老板。”駱慎行見著沈無恙一雙眼波嫵媚的鳳眼一個勁兒往兩位好友身上飄,好笑地提點道:“沈老板,我這兩個朋友不是你那條道上的。”
沈無恙一笑:“駱二少想多了。我只是見您這兩位朋友氣質高華,有如珠玉在側,一時之間自慚形穢罷了。”
聽到這里,韓衍已經知道眼前這位沈老板大概是個分桃斷袖的。一下子聯想到自己某位少年時結識的損友——咳咳,可能和他是一路的。
只不過一來二去這么交談著,那位沈老板目光一直都忍不住往顧衾那邊瞧。
最終引得當事人都忍不住略略蹙眉,沈無恙這才連忙開口解釋:“這位客人請見諒,我只是覺得你瞧著格外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曾有幾面之緣,所以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這哪是幾眼?那流連繾綣的,眼風都差點沒把我們哥倆個掃死。駱慎行忍不住暗暗腹誹。
“咳,”韓衍忍不住解圍,“沒辦法,也怪這家伙從小長得就招人,沈老板一時看迷了也實屬正常。”心里想的卻是,千萬不能被發現這丫就是現如今紅透半邊天耀眼得發綠的“顧男神”,要不然來一趟酒吧又得被狗仔和粉絲抓個正著。
顧衾倒是沒發話,除了先前對沈無恙的目光表示不滿之外,神情依舊冷淡,穩定得如同北極常年不化的冰川群。
只是當時沈無恙的眼神,透著點不對味。
那不是單純的看入了神,而是帶著點探究和思考的意味。顧衾敏銳地察覺到了,沒有任何情緒地回視回去了。
沈無恙呵呵一笑,抬手看表,陸予快要到了,便主動結束了寒暄:“駱二少喜歡的那個包間我給您留著了,三位隨意,我先失陪一下。”
三人往樓上走時,駱慎行朝沈無恙離去的背影一努嘴道:“別看他是個玻璃〔BL〕,背后的水倒真不淺。”
“剛才我還真差點懷疑他認出了顧衾。”韓衍勾起唇角,興致盎然地望了望一旁默不作聲的當事人,這個角度望去,他的側臉線條清晰分明。
“我差點以為他眼睛出了什么問題。”顧衾這才漠然出聲,聲線清冽低沉,一把勾人的磁性嗓音,摻雜著三分蠱惑三分余韻。“一個勁翻白眼。”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好狠。”駱慎行笑出來,就差沒有擺個抱拳的手勢了。
韓衍也笑:“得了你,人家那叫飛媚眼,擺明了看上你了,以后來這里都要小心點。”
顧衾沒接話,自顧自低頭望包廂方向走,沿路的燈光映照在他臉上,肌膚紋理溫潤光滑,宛如上好的玉瓷。一線斜飛修長的眉不經意間從墨黑發絲中露出來,平添幾分風流與不羈的味道。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精雕玉琢的從容姿態。
幸好另外兩人都知道他素來是個心思重的,話不多,一開口往往都是一針見血,但這毛病倒是被他那些粉絲們看做一大蘇點,成了迷人的毒舌屬性。
駱慎行也不以為意,說了幾句便打響指吩咐侍者拿酒去了。
“哎呀,真舒服。”剛進包廂,駱慎行就把自己攤平了躺在沙發上,愜意地直哼哼。
韓衍看著好友的模樣,蹙眉道:“我承認這里的裝潢檔次是不低,可是駱二你這副樣子是不是太夸張了?”
駱慎行立刻嚷起來,“還不是我哥,我對酒店管理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非逼著我當什么執行董事,每天讓我和那一群老東西積唧唧歪歪打嘴仗,他自己倒好,追著女人回美國了,你說我容易嗎?我容易嗎?”
正說到義憤填膺,從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
駱慎行立刻從沙發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好戲上場了,顧衾,這兒跳舞的那個妞兒簡直就是條美女蛇,那身段軟的跟沒長骨頭似的。”
【03.】
“我沒什么興趣,你們去吧。”
顧衾左手撐著頭,右手在手機鍵盤上按著。
“嗯?”駱慎行一挑眉,“你休假的時間還給你發工作內容?”
“唔。”顧衾含糊應了,纖長有力的手指仍在打字。
“行了,我們去看吧,他小子在娛樂圈待久了,眼光都養刁了。這夜店的舞蹈哪能入得了他的眼,不如他自己來。”韓衍嘴角噙了一絲笑意,襯得原本便深楚的眉目益發玩世不恭起來。
“這明星眼光就是不同于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駱慎行搖搖頭,他心性里總是帶著一股憨直之氣,快言快語的并不讓人覺得反感。
二人打開包廂門,一齊往看臺走去。
不得不承認二樓的看臺設計得極好,從上面將整個一樓舞臺俯瞰無余。空闊的舞臺上此時只靜靜地站著一個女子。烏發,雪膚,紅裙,她頭頸低垂,仿佛將來自樓上樓下所有雄性的目光隔絕在外。
駱慎行瞇起眼:“怎么好像換人了。”
有吉他的伴奏響起。沈無恙不知何時換了一身黑色的襯衣,右手撥著弦從帷幕后一步步走向光源所在。
流水般的伴樂響起,很快在舞臺上空徜徉,營造出空靈的回響,久久不歇。前奏極有韻律,一聲聲琴弦撥動仿佛在替舞者打著節拍。
這樂聲響徹了整個室內,引來了不少顧客前來圍觀。而一旁的包廂門敞著,自然也能格外清晰地傳入包廂里。
顧衾驟然抬頭,這伴奏入耳,仿佛塵封已久的記憶中有什么東西驀地破土而出。有些扎根已久的過往,像是沉睡的困獸,在那一瞬間,被徹底喚醒。
他站起身,很快來到看臺中央。一邊的兩人神色各異。
駱慎行面露驚訝,像是沒整明白他一聽到音樂就突然跑出來,全然一掃先前的興致缺缺。
而韓衍的神情倒是若有所思。
顧衾全程始終凝視著舞臺中央,那個女子立在那兒,垂首一動不動。他的眼中有什么東西在迅速蔓延,眸色越來越深。
駱慎行剛想感嘆沈無恙今日居然親自出場,卻見那女子忽然動了起來。她如雪的玉臂輕輕一抖,手中的響板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轉身一個回旋,殷紅的裙擺在臺上抖成一朵驕傲且艷麗的花。
沈無恙手里的吉他聲愈發激昂,女子的舞步也越發明快有力,伴著樂聲,在光線的聚焦下,她盡情地旋轉。色彩明艷的大擺長裙,隨著她靈動的舞步,輕云般的漫移,繁瑣的踢踏,綻放出一朵朵最鮮妍奪目的花朵。
緋紅的裙琚飄揚激蕩,像是天地間最攝人心魄的一抹風情。在越來越強烈鮮活的節奏當中,她肆意釋放自己全身的活力,時而跟著節奏敲擊響板,時而腳踩地面加強韻律。
女子用她的修眉妙目,用她纖細的手指,柔韌的腰肢;用她優雅的腳踝,巨大的裙擺,靈巧的步伐,迅敏的疾轉瞬間攫取了無數迷戀與傾慕的目光。
她此刻便宛若這世間最為動魄驚心的明艷色彩,一襲紅裙像是被賦予了鮮活的生命力,于漫天塵埃里開出最濃烈最惑人的美麗。
沈無恙卻敏銳地注意到了陸予左腳的虛弱。弗拉明戈要求舞者在舞蹈時用腳跟和腳掌踏擊地面,從而和響板的節奏相呼應,陸予的左腳的叩擊聲比右腳低了一個音高。
顧衾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有跳舞的經驗,很快便能注意到她看似流暢的舞步之下不對勁的地方。他默不作聲地看著跳舞的女子,她素著一張臉,只是用口紅極為精妙地勾勒出了兩片唇。她的眼珠子非常黑,清澈到幾乎寒冷的地步,像雪夜里懸掛于天幕之上的北極星。
好像一直沒變過。
只是曾經照亮別人指引方向的星星,有一天也會變成冰冷的源頭。
弗拉明戈舞追求靈魂深處的展現,隨著音樂節奏的深入,舞者的肢體也呈現出不同程度的哀凄、歡愉。他們有著最熱烈的舞蹈,卻同樣有著最冷漠的皮囊。兩種極致,在同一人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演繹。
那樣美艷精致的眼睛里,并沒有溫柔和繾綣,反而是無盡的深與冷。這樣的眼睛和他記憶中里的那雙截然不同,這個紅衣女子,像一簇跳躍的火焰,無形之中灼痛了他的神經。
顧衾用力閉了閉眼,睜開后,原本僅有的溫存已消失殆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