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梨司
前天晚上，我正對著厚重的閱讀材料發愁時，小葉給我打了通越洋電話。
“我這次真的要和那個叫楊越的王八蛋玩完了！”她在電話那端吼著，聲音再大也遮不住那滿是委屈的哭腔。
我揉揉太陽穴，放下手中的筆：“這是你第幾次說這句話了？結果呢，你有放下過嗎？”
小葉安靜了一會兒，半天才說話：“云云，可是這次不一樣了。“
“他有女朋友了。”
01
小葉默默關注一個叫楊越的男人有幾年了。
兩人是高中同學，同級不同班。高考后碰巧上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專業，在同一所教室上課。
小葉知道這一消息時，開心的請我們幾個好友去大吃了一頓路邊的麻辣燙。那天氣溫三十八度，我們吃的滿頭大汗。大家紛紛埋怨小葉不會選位置，大熱天起碼應該找家有空調的餐廳。小葉有些羞愧地低了低頭，以一個大大的微笑回應了所有人的怨念。
我后來才知道，那家麻辣燙是她第一次看到楊越的地方。
上了大學，兩人的距離比以往近了很多，逐漸開始有了交流。或許因為曾經在一所高中的關系，楊越慢慢開始注意到了小葉，有時會和她聊聊天，兩人的微信記錄也不再是一片空白。
這本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小葉卻愈發感到惆悵。
“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好自卑，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男神，讓我覺得自己特別差。有時會無意識對著他的微信對話框發呆，想要發點什么又怕他煩我，可是如果我不發，我們之間就沒有聯系了……”
坦白講，我在看到小葉給我發的這段微信時整個人都驚呆了。畢竟小葉是我們大家公認的學霸，成績優異沒得說，長相雖不屬于“沉魚落雁”，卻也頗有幾分江南女子的淡雅。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兩頰的酒窩微微靠下，可愛到不行。
當然，小葉心心念念的楊越也不差。有身高、有身材、有顏值，在學校一直屬于被人倒追的類型。說是男神雖不為過，卻也著實沒優秀到讓小葉自卑不已的程度。
或許感情就是這樣吧，誰先愛了，誰就輸了。
記得這次出國前去小葉家做客，看到她獎杯柜里放了三個格格不入的飲料瓶。我好奇地問她為何要把喝過的瓶子放進柜子里，她猶豫了一陣，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因為這是他給我買的呀。”
只要是和楊越有關的，小葉都舍不得扔掉，連飲料瓶都是仔細清洗干凈，擦好留起來。
在這段感情里，小葉無疑投入了很多。
只是從頭至尾，這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02
到了大二上學期時，小葉和楊越已經是還算不錯的朋友了。
兩人有時會一起聊聊天，小葉幫楊越構思論文，復習考試；楊越給小葉講身邊發生的趣事，帶她看Bigbang演唱會。一切看上去都很和諧，甚至系里已經有人在傳他們是男女朋友關系。
楊越不喜歡她，小葉一直都很清楚。只是有時，她又有些不太確定……
兩人的微信聊天越來越頻繁，其中逐漸開始出現一些曖昧的字眼。“想你”、“陪你”、“晚安bb”，當這些略顯曖昧的詞匯從楊越那端發送過來時，小葉覺得自己開始招架不住了。
一面故作鎮定地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一面又臉紅心跳地笑的像個傻子。那一瞬間，心中仿佛游過千萬個念頭，最后都匯成一句話——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呢？
不知小葉自己有沒有發覺，那段時間我明顯感覺到她整個人的情緒都被楊越控制了。楊越回復她時，小葉高興地像個吃到蜜糖的三歲小孩一般興奮；楊越沒有回復時，她神色低沉，一邊懊惱自己當初不該多發那一條，一邊難過楊越為什么大半天都不回她。
但當屏幕上彈出楊越的消息時，前一秒還萎靡不振的小葉立馬就滿血復活，儼然已經忘記剛剛那個決定再也不理楊越的人是誰。
“小葉，你快樂嗎？”有一天吃飯時，我問正第N次翻看和楊越聊天記錄的小葉。
小葉先是愣了幾秒，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我看著她略帶糾結的面容，嘆了口氣。真是個傻姑娘。
03
大二下學期，小葉生了一場比較嚴重的病。
原本只是普通感冒，卻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最終演化成了慢性中耳炎和鼻竇炎，還伴隨著耳鳴，聽力下降等癥狀。
醫生在看過片子后建議她動一個小手術，不料小葉聽到“手術”兩個字當場嚇的不停抽噎，最終只得采用時長為半年的藥物治療。每隔半個月就要去醫院復查一次，再領著一大堆花花綠綠的藥片和沖劑回家。
彼時，小葉和楊越已經到了每天都會聊的程度，于是診斷的第一天小葉就跟他說了自己的情況。
小葉：我生病了……
楊越：？
小葉：我現在渾身發冷、頭疼、鼻塞還耳鳴【哭】
楊越：發燒了吧
小葉：剛從醫院回來，是中耳炎和鼻炎
楊越：啊，好好休息
這段對話結束后，楊越再也沒有主動問起過小葉的病情和康復情況。有次耳鳴到無法入睡了，小葉從枕邊拿出手機，下意識調出楊越的聊天對話想發點什么訴訴苦。猛然想起楊越的漠不關心，她苦笑了一下，又把手機默默放了回去。
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分享給你，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可我卻差點忘了，你根本就不在乎啊。
那天晚上小葉想了很多，從她認識楊越到現在有些曖昧的情況。開心的沒想到什么，令她難過的卻有一大堆。
她想起去年有天晚上她通宵兩天忙圣誕晚會頭疼到不行，楊越看見后只淡淡說了句“沒事吧”就轉過身和一旁的女生愉快地聊天。
她想起一次同學在群里開他倆玩笑，楊越秒回了一連串的【微笑】和【鄙視】的表情。
她想起所謂的“每天都在聊”其實無非是自己每天主動給他發消息。有兩天她沒開手機，等再打開時微信消息多到爆炸，卻沒有一條是他發來的……
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地證明了楊越不喜歡她的事實。可有一件事小葉怎么也想不通，既然楊越不喜歡她，為什么要用那些曖昧的話來撩她呢？
我回答她，“他撩你的時候，可能同時也在撩其他女生啊。”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就絕對不會在你難過和不適的時候敷衍幾句便視而不見，不會從不主動給你發微信，更不會在發完“我現在真的特別想你”之后和別的女生在朋友圈點贊、親密互動。
他撩你是真心的，但不想和你在一起也是真心的。你要是不小心會錯了他的意思，那就很尷尬了。
我的話顯然戳中了她的痛點。
當晚小葉在我家哭了好久，最后擦著紅紅的鼻子和我說：“我要放棄了。”
結果顯而易見，喜歡一個人容易、忘掉一個人卻很難。
小葉并沒有放下。
04
今年六月，楊越參加了一個項目，去上海一所大學學習半個月。
和小葉同班的斑斑也報名一同參加，兩人關系一向不錯，時不時也會給小葉說說楊越的動態。
“小葉，你家楊越今天下午打籃球超帥。”
“小葉啊楊越晚上單獨和一個女的約飯了！！！”
“我跟你說，他倆今天一起去圖書館了，自習也坐在一起，肯定有貓膩【哼哼】”
小葉退出聊天，黯然翻著楊越的朋友圈。果然在最新的一條里看到他身邊坐著個穿著性感露臍裝的女孩子，很美很瘦，唇紅齒白，一雙大眼睛頗有靈氣。
小葉沮喪地抬頭，猝不及防看到梳妝鏡里一頭亂發、穿著寬松睡衣的自己。一個沒忍住，她鼻子發酸，眼淚緩緩落了下來。
那一周小葉賭氣般地沒有主動找楊越，但她仍在默默期望楊越會主動找自己。
可楊越的消息沒有盼到，小葉卻等來了”他和朋友圈那個女孩子在一起了“的訊息。而她在大家的八卦中才知道，原來兩人在今年二月就已在微信認識，楊越此番就是因為那個女生才去的上海。
回想二月時兩人略顯親昵的小曖昧，小葉不由得苦笑。
曾經天真的以為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到最后才傻傻的發現原來自己只是萬眾之一。
……
所以，好姑娘，別再犯傻了。如果他撩完你卻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的話，大可不必當真。
撩一個人很容易，付出真心卻很難。
不要等你陷進去了才發現，他只是想撩你，卻不想和你在一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