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給明天傍晚的歌

寫于2013年11月10日


在距離相識的很多年后,我總是步履急促,像是追趕什么又或被什么追趕似的向前走著。眼神筆直地望著的,我所筆直凝望的——是我所想象的你的背影。

又或者是,被陽光映射在腳下前方,我自己的影子。

首先。

我和你做了三年同學,五年的朋友。眼下即將要面對的,是我們認識的第九年。

而迄今為止,我們漸漸疏散直至失去聯系,已經一年。

我想說,從繁贅的年月里把你辨認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昨天的清晨,右邊的胳膊因端坐時間太長累得抬不起來。在我選擇做這樣的職業,并在家里待了三年后,身體或多或少留下來一些生活不規律的痕跡。

暫時換做左手去握鼠標,空閑下來的右臂被酸麻占領,獨自寂寥地疼痛著。而我的另一只手,身體的其他部分,全部都無知無感地繼續維持著運作。

這種感覺可以用作比喻很久以來我的狀態,一面垂死在以往的記憶里,而另一面的我仍在盡心盡力、全心全意地生活著。

是忽然興起的,想要去你的學校看一看。我是說你高中時候的學校,那時候,我們已經不同校。

根本沒有給自己反悔的機會,立刻換衣服出門。在公車上搖晃了半個鐘頭,我從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臉,因為一夜沒睡堆滿倦淡懈怠,扒了扒頭發,又用力搓了搓臉。在下車之后,甚至對著商店的落地玻璃窗整理了下衣領。

像是去赴約會般鄭重的。

車站離你的學校步行的話還需要二十分鐘左右。

早晨的日光是刺眼的白,陽光下走得久了眼睛都是花的。這樣的時間街上的人大約都趕著上班或是上學,以非常快的速度從身旁趕超過去,又或者氣勢洶洶地迎面走來。

只有我一個人,以極慢的速度走著。

那條我再熟悉不過的路,以前多次行走在這里,有時是一個人,有時是兩個。有時交談,有時不。

然后我看到你的學校,鐵門是關著的,我站在旁邊,往里面看去。那瞬間,心臟是一粒緊縮干硬的泡騰片,被擲在一片波瀾不驚的水里,發出“噗”的一聲,沸騰開來,涌上無數的氣泡,又迅速的碎裂。

幾分鐘后我和坐在門衛實里、注意了我很久的門衛交涉,“可以進去看看嗎?”

“不行不行,”他說,有些責怪的語氣,“學校哪能亂進。”

“那,如果是這里的學生呢?”幾乎是反射性地編出了謊言,“我幾年前從這里畢業的。”

他眼光質疑地迎過來,我繼續說,“高三一班的。我就是路過這里,想進來看看。”

他說:“你叫什么名字?”

那刻毫無閃念經過,我說出幾個字。

他揮了揮手放我進去,并在我身后叮囑著,“看看就快出來。”

我回答著,“沒問題。”

那是第一次,毫無顧忌與懸念——說出你的名字。

那年夏天,我們剛遇到的時候。

在學校老舊的操場上將近三天的軍訓,樹葉翠綠,起風時有嘩啦的響聲,蟬鳴聲持續一會兒又間斷……我一直認為,蟬應該是碧綠色的。

在走正步或稍息立正中反復,不斷地分神,被教官訓斥,宣布休息后,泛濫在周圍的抱怨聲。

我就這樣看到你,你坐在旁邊,穿著白色T恤,異常清爽干凈的樣子,擰開一瓶礦泉水。雖然清爽但也是普通學生的姿態。

那時,我在CD機里常放的一首歌有一句詞是:散落在風中的已蒸發,喧嘩的都已沙啞。

我和你站在學校的路口,我認出你來,問:你向左還是向右?

你微笑一下,應當也是記得我的。你說:都可以。

我說:那一起走吧。

我忘記關上CD機的開關,又一直習慣把聲音放到最大,耳機掛在肩上,我一會兒辨認你的聲音一會兒又被歌聲吸引注意,卻懶惰地不想按下開關。聊了一會兒,你忽然轉過頭來,說:你聽的那首歌……好像我也聽過。

哦,是嗎?我大約是這樣回應。

九月里的一個周六,時間是八點左右。樹葉翠綠,蟬聲間歇……碧綠的夏天的尾聲。

按照之前的印象,走進其中一座教學樓。空無一人。有了建筑的庇護,里面陰冷,伴隨著不時的穿堂風。就像忽然進入了另一個空間,絕對靜謐,空無一人,墻壁是盲目的白,不被陽光關照,杜絕在世界外,持久空曠的——和我們的心很像。

我還能憑記憶找到你所在的教室,現在已經掛上了新的年級班號碼,課桌似乎也全部換過。我試圖尋找你所說的在課桌上刻上的那句話,理所當然毫無收獲。

站在你闊別兩年,并且再沒回來的地方,一行行的課桌間,彎腰尋找摸索,一無所獲。

2008年的冬天,我和朋友在一起。在市中心的某個快餐店,圣誕節前還是后我忘記了,我們說的什么我也不記得,甚至那個朋友是誰,也不重要。

要扯進無關的人進來,敘述這些無聊的橋段是因為——在那里你遇到我。

單方面的遇到我。

你在校友錄留言,“我遇到你,你穿格子的襯衣,和朋友坐在一起。”

“我看了一會兒你沒有發覺。”

“幾乎是逃一樣的,拉著身邊的朋友離開。”

我試著想象,你見到我,仔細辨認一下,確實是我。而我和你不認識的人談天,手舞足蹈,從你看著我到離開都毫無知覺。錯過你的造訪、眼光,以及我不能敘述的其他。

不能、不想,也無法再想象下去了。

那回到過去看看吧。

千篇一律的日子仿佛只有煩惱渺小而閃亮。

那時我一直是神經粗大,沒心沒肺的角色。說得好聽叫漫不經心。頻繁調換的只有CD機里的碟片,卻不會有人知道。

每天要面對的事情都與學習無關,例如想法設法地不穿校服,額頭上竄出的青春痘直到消失前都是惱人的,隔壁班的女生穿了自己喜歡卻因為價錢沒有買下來的上衣,女生小圈子的相處也是不容小覷和掉以輕心的。努力和每一個人結識,并被接受。所以才識相那天,如果不是遇到你,也會先示好。

所以那些“如果不是你的話……”“因為你是特別的……”“不是你……我就不會……”放在這里并不適用。

只能說,剛好是你。

多年后被我改成了,“幸好是你。”

那間空曠的教室里,擺滿整齊的桌椅,在我搜尋了所有都一無所獲后,看著空白干凈的黑板,已經說不上辛酸了。

一定想過把這里所有的桌椅全部推翻。

一定想過把這間包容你三年的教室徹底毀壞。

一定想過手腳并用,再把它們復原成你沒來過的樣子。

就像是我曾經對待自己一樣,全部推翻,徹底毀壞,抹殺成一片空白。

我沒選擇地分叉。

最后又有誰到達。

斷斷續續地,做了八年的朋友。總是幾個月失去聯絡,你或是我的回避不見,對方也已經習慣。

翻看過去的信件,時間久了紙張發黃變脆,將近一百封。

每一封無一例外,以“給最親愛的××”開頭,“最好的朋友××”結尾。

不知道是誰規定的模式,會知道以后看起會讓人發笑與諷刺嗎?都是一些細小的事,有一封你回復了:在遙遠的地方也會思念你。

你我住址的距離不過二十分鐘,現在才知道,“遙遠”不是指這個。

不是我看不到你,找不到你,無法站在你身邊。

畢業時的班級聯歡,在考試的前三天。你在我沒發現的時候離場,我趁別人沒看到的間隙出去找你,忘記是從哪里找到你的,也許是走廊,也許是籃球架底下。

一邊拉住你的手,一邊攬住你的頭,把你拉向我。衣服吸收了足夠的水分變得潮濕,對安慰人這件事一直生疏的我,說:“不要哭了。”

后來,你面臨高考失敗,你家里討論著把你送出國。我在接到你的電話后,凌晨五點到你家樓下。異常頹敗地蹲在路邊抽煙,看著你走到身邊也不想移動分毫。沉默地吃完早點,你壓著眼眶問我,如果要去的話……你會……

我會……

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只注意你左耳閃亮的耳環。

所謂遙遠,現在明白了嗎。

喜愛,喜愛與認同無關,與理解無關。不是等價交換,不是衡量性價比。

喜愛是最不講道理、最直觀的感情。

倦倦地坐在椅子上,像以往在學校的時候。我塌著背,頭發油膩散亂,疲倦懈怠的臉,來到這里。

與樓道里不同,教室里的陽光非常充足。瞇起眼睛,能看到塵埃落下的軌跡。慵懶且散漫的,不急不緩。依然非常非常安靜。

推翻、毀壞與抹殺,既然形成過這樣的想法,既然去實踐過,最后得到“無法實現”的結論。

那么也一定設想過,哪怕短的只有一秒鐘就被理智否定。

想做你最忠貞而隱秘的戀人。

想站在你身邊,握住你的手。

我們非常熟悉,熟悉到我見過你所有的家庭成員,在我頻繁搬家時你熟知我每一個住址。

至于怎么熟悉起來的,怎么把一個巧合變成現實并深入對方生活的 我已經忘記了。

只是能非常自然去牽住你的手,挽住我的胳膊,互相搭肩,長久不間斷地寫信,要求彼此對待應該是“特別”,以彼此最好的朋友自居。

那時的座位應該是,我坐在最后一排,你在我的前面。

上課的時候你回過頭來,指著星座命理書,里面寫著“雙子座和處女座的朋友無法理解彼此,屬于損友”,你怪力亂神地說:“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里啦。”按照我那時的性格,應該是笑著說呸呸呸回應的。

我也無法分辨那種感覺,是開心嗎?

從課桌底下傳遞紙條,能延續整個上午,下午打鈴后又繼續。被點名批評時,被叫起來罰站時,前面遞來你取笑的眼神,放學后補習作業,你在旁邊等到八點,等我做完,你已經睡著。在春天的時候,在湖邊解決午飯,躺在你的腿上,你說話的時候需要低下頭,不費力地可以迎上你的眼睛。

抬手摸到你的臉,混合著熟悉與親切,無法像愛情小說里所描述的臉紅心跳,而是非常踏實的且充滿年月的習慣,抽手回來還殘留著與觸感。

冬季里我每天被你的電話叫醒,你在車站等待我的幾分鐘,從遠處就能看見那條黑白色的圍巾。在公車上只有一個座位,我說:“你坐吧。”

你沒有推拒,坐下以后伸出手來,“那把你的書包給我。”

夏天就變作騎車,或在我自行車丟了以后,上學時你載我,放學換做我載你。手上是質地不怎么樣的校服,前面那個抱怨著,“你真的太沉了。”

“閉嘴。”有一個人是這樣回應。

周末的電話,已達到了被各自家長恐嚇的長度。只能打開電腦隨便放一首歌,蓋住小聲說話的聲音,對話里就多個幾個“你說什么?”“聽不清楚……”“你把歌聲關小一點兒——”

談天的內容包括隔壁班的男生,班中某個看不過眼的女生,身邊的朋友,還有彼此不知道的趣事,或者無聊地哼哼唧唧。

“這簡直像是……”身邊的朋友說著。

他們沒再說下去。

那時候我們都是有各自喜歡的人的。

我們只能算是很好的有著共同話題喜好相同的朋友。很好的,有著共同話題的,朋友。

可實際上。

面對你喜歡的歌星或人物,我總是咋舌的呸呸呸,非常的不屑。你也不能理解我的喜好以及那時我心里所謂夢想的東西。

真正的樂趣在于嘲笑彼此的品味,并抨擊對方喜歡的對象。

為人處世的方法也不能得到彼此的全部認可。

應該說,只是單純地喜歡和對方在一起。

而眼下我們最合理的稱呼,只能是朋友,為了更加親密,就變得很好的,獨一無二的朋友。

我和你的同學熟識了以后,有次問我:“每年的年初二你們都要出去干嘛?”

在我回答“你怎么知道”后,她說,“因為有一年我約××嘛,她說每年的那天你們都要出去。”

我想說的是,那年,我并沒有到。

那整整半年我都處于一種驚惶的狀態。

年三十十二點整的時候,爆竹聲響起,整個世界都是這樣喧囂寂寥。我站在窗臺看著你發來的短信,映著最直白的“我想你”。

熒光的屏幕讓眼睛失去功能,手機的熱度令手指失去力量。

如果按照以前應該怎么做,如果按照朋友模式應該怎么回應——應該回撥過去對你說新年快樂,應該用更有力、更熱切的詞語,響應想念。

做不到。

這讓我想起過去遙遠的某年,卑微而短暫地喜歡過誰,一來一往發著我想你的短信,空氣里都連著粘稠的糖分,一碰就能拔出絲線來。

獨自去看你的學校,沉默在里面待上兩個小時,事無巨細地想起以前,這不是美好的體驗。

到底是為什么。尋找的和看到的都是這樣徒勞。

過去對于我來講——

不能回去,卻絕對存在

你對我來講也是這樣。

不能靠近,但絕對存在。

每次見面前都要積攢足夠的力量,抗拒你或接納你。這個世界一定是傾斜的,我一定掉進了某個夾縫里,不然我怎么會呼吸得那么困難。

我一定無法忍耐的時候,看你的眼神格外心酸。

你轉過頭來,說:“怎么了?”

“沒什么。”我毫不猶豫地轉開眼睛。

那就說排在記憶深刻第二位的事。

我二十歲的生日上,你對我的父母舉起杯,說:“謝謝你們照顧A這些年。”

開車去周圍的廣場散步,你和我的父母照相,和我照相,像往常一般挽住我的胳膊,天邊燒著紅色的晚霞,廣場人潮擁擠,有人路過前面,父親拿著相機說:“又沒照好——你們不要動——再照一次。”我們只能一直維持這個姿勢久一點兒。

從心底許愿再久一點。

最后一次。

那些我決心許愿,卻無法實現的事。

那些我深刻悲傷,卻依舊無法實現的事。

我仍不能親口承認的,愛慕著你,持續、不斷持續已數年。

那么結尾吧。

結尾在,最后一件深刻的事情上。

在一個分外平靜的夜晚,我們聊起天來。隨意說著,“最近過得還好,你呢?”

“我也不錯。”

然后你開口叫我的名字:“A——”

用與想忘記你相同的力量祈禱著、銘記著,提醒著自己,不能忘。

后來經歷的種種戀情,感情高漲時反復開著空頭支票,天長地久,白頭偕老,一起走到世界盡頭吧——然后這一段結束,下一段再來,許愿和誓言仍然繼續。繼續著現在的同時,就像是看著過去的回放。

習慣躺在別人的腿上,在對方脆弱時攬過他的頭,說不要哭了。拉住手或挽著,說著,我想念你,我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

戀情的尾聲,以瀟灑的姿態道別或干脆避不見面。

過去像是模式與軌跡,框住**后要行走的道路。

多年過去,提起舊時年月我想到的依舊是接踵不盡的麻煩,心情卻和惱怒無關,是釋懷或珍惜,卻依舊無法喜愛。無法喜愛不得要領卻認定自己特別的我,無法喜愛卻異常的同情。就像憐憫街邊能力低微卻動作兇猛的流浪動物,同情是因為理解……并感到悲哀。

不能遺棄,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從教室走出來,從教學樓走出來,從學校走出來。走到平坦的馬路上,走到與你無關的道路上。

不要回頭了,嗯,不能回頭了。

我所尋找的、遺棄的、掙扎的、心酸的、推翻與建立的,也全是同一件事情——

以你的名字作為前綴,我的名字作為結尾。

讓我們并列在一起。

用著同樣的結論讓他們相繼消失。

在距離相識的很多年后,我總是做這樣一個夢,我步履急促、像是追趕什么又或被什么追趕地向前走著,路的盡頭你站在那里,叫著我的名字。

你說:“A——”

然后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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