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是房東大哥嗎……是我,嗯。”
爹爹接通了司馬的電話后,聽著頭頂上某個人的各路好哥哥我錯了的求饒聲,以及后頸板全部翻開吐著嘶嘶白氣的龍,再三確認千萬別把話筒音量調大了:
“嗯那個……剛剛的情況是,怎么跟你解釋呢,那個你認識那個老虎,對吧,就你那好朋友,他當時給你開了個玩笑,呵呵,跟我沒啥關系,真沒啥關系。”爹爹余光瞟了一眼那在轟鳴聲中站直的龍,趕緊把話帶到正題:“那個,我這里有點小狀況。”
那巨龍沉重的吐息就這么拍在老虎的臉上,渾身濕透的老虎就這么被龍捏在爪心,越發接近那炙熱的根源。作為練家子的老虎之前一摸龍腹,竟然給把手震抽筋了,他立刻就明白了那里面收縮的勁得有多么大,自己進去肯定瞬間就被來料加工了。之前天真的以為龍肚子里肯定是一個小房間般停留在約拿與匹諾曹故事的老虎,現在只能面對越來越接近的龍吻,趕快做點最后解釋:
“大哥!我真的不想進去呀!我之前都是開玩笑的!真的都是開玩笑的!!”
“你騙誰呢。”幸運嘶嘶呼氣,已經將那可憐家伙貼在嘴邊:“你之前分明想試試。”
“我真沒騙你呀!天地良心呀!”
“吼——”
撒謊無效,那龍張開巨口,對準老虎就是一陣沉吟低吼,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的幸運,卻被老虎的解釋弄得還真想教訓他一番了。面對接近貼在臉上的龍牙,還在做最后反抗的老虎直接就給震得一句話給說不出來。
“噢,大概呢……”爹爹捂著耳朵走遠了幾步,自己的身邊如下雨一般都是龍的唾沫星子亂砸在地表,自己頭上也不幸中了一彈,弄得現在頭發都粘在了一起:“大概就是老虎剛剛逗幸運玩的時候,好像沒有注意分寸,所以現在似乎,呃,有點小麻煩。”
坐在智堯身邊的司馬捏著手機,一臉的不理解:“老虎?他怎么……”
“吶,那個,反正就是這樣。”爹爹使勁的用手把頭上的稠唾甩到身邊的地上:“你最好趕快過來救一下老虎,不然我估計,嗯,老虎這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了。”
司馬看了看智堯,一臉茫然:“我等下要去和智堯吃飯,位置都訂好了,哪有時間。”
“我真不想進你肚子里啊!”嚇慘了的老虎干脆用腳頂在幸運接近貼在面前的龍牙上。
“你還在說謊。”幸運的嘴就在老虎面前整個撐開。
在那之后,面對猙獰巨口的人,忽然聞到了幸運喉嚨里噴出的肉酸味,混雜著沉重的噴氣,直挺挺的拍在臉上,弄得他臉稍微有點刺痛。老虎吸了一口空氣,只感覺自己的肺葉似乎有些灼燒,自己止不住的干嘔。而整個鼻腔里,滿滿的全是一股新鮮出爐的酸牛肉的氣味,甚至還帶著絲絲血的味道,不用說也知道,這是那剛剛被龍吞下去的大黃牛被消化所噴濺出的氣息,從龍胃里硬生生給噴在了老虎臉上。
這下,聯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情況,老虎可真的被嚇到了:
“大哥!我不是大黃牛呀!你看我肉這么少,一點都不好吃啊!我真沒想過要——”
就在這一刻,老虎撲騰的雙手連著上半身就被龍舌即刻卷住,驚得老虎倉皇亂叫:
“救命呀!我到底說錯了什么啊!”
“你自己知道。”
毫不費力的把老虎給卷進了嘴里,龍頭微微仰起,而那老虎在身軀被巨舌徹底卷住的時候,還在拼命的朝外亂叫:
“天哪!”
“你叫誰都沒用了。”幸運再次提高了一個角度,那老虎就順著滑膩的舌苔迅速的下滑,順著修長的龍吻內,愈發接近那噴發著燉牛肉香氣的入口:“你等下可以和那只牛談一談你的人生經歷,那牛現在還有一口氣。”
無力阻止自己的迅速下滑,老虎根本不敢朝后看,但是從越來越熱的感覺,越來越暗的光照中,他已經明白自己離死不遠了:
“我不想變成燉牛肉啊!”
幸運本想著這人類要是承認他之前說過的話,也就放他一條生路,沒曾想這家伙一直都在說謊,還以為自己不知道,反正在這里也不是殺了他,幸運決意要讓真的他體驗一下他之前想做的事情了。感受著那撲騰的小獵物已經徹底陷進嘴里,幸運全昂龍頭,準備將那家伙一口吞下。
在嘴里的老虎只感覺自己死抓的龍舌瞬間從地板變成了高墻,在重力的壓迫中,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已經失去了意識,自己能感覺到食管的肌肉群已經徹底包裹了全身,自己已經被吃掉了。
“幸運!”爹爹朝著那昂著頭顱的泰坦身軀呼喚道:“司馬找你!”
剛剛準備吞下獵物的龍,瞬間噎住了。
“呃,呃?”幸運只感覺喉嚨一陣難受,那可憐的家伙就這么卡在喉嚨里進也不是,出也不是:“他在哪?”
“電話里。”爹爹把通訊面板翻了個一百八十度:“他要跟你說話。”
“現在嗎?”幸運能明顯感受到那喉嚨里的小家伙在不斷的撓著自己的食管,這讓他愈發難受。
“是的。”
爹爹捂著嘴在那干笑,看著那龍臉色發暗忍著喉嚨里的巨癢,瞬間趴下來仔細的盯著那狹小的面板,仔細的聽著里面的聲音,看著上面顯示的畫面。
“是他。”幸運的角都聾拉下來了:“可是我聽不懂他說什么。”
“知道你交流不通過語言,我跟你翻譯就完了。”爹爹聽了一會司馬的話:“他問你今天在干嘛。”
“陪你們兩個玩。”幸運回應道。
“他說,陪我和老虎玩。”爹爹把話傳給了司馬。
“噢。”司馬坐在車里,身邊的智堯已經靠在后座小睡了:“那老虎在哪?”
爹爹捂著嘴一陣笑:“幸運,他問你老虎在哪。”
“唔……”幸運一陣難受:“那個人在我嘴里。”
“他去上廁所了。”爹爹給了幸運一個微笑,回應司馬。
“噢,聽說你之前欺負老虎了,幸運?”
幸運實在忍不住喉嚨的巨癢,一爪子拍在了前頸的凸起上,終于讓里面的動靜小了不少。
“唔,嗯。”幸運點了點頭。
“幸運說,自己知道錯了,現在老虎和他關系可好了。”爹爹自動腦補了幾句。
“我回去可是要問老虎的,幸運你自己看著辦。”
司馬看著手機里幸運點頭如搗蒜,估計也沒啥大事,就和爹爹隨便交代幾句便把電話掛了:“爹爹這人,竟喜歡把不大的事情說得比天還大。”
“小孩子嘛。”智堯閉著眼睛回應了一句:“都這樣。”
“我沒比他大幾歲。”
“你,你就算了吧。”智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都不算人的。”
5.4.5?歌利亞,掃羅,以色列人(終)
爹爹成功龍口奪食之后,還不忘在老虎的倉皇逃竄之后給幸運上上課:
“幸運,當一個人說的話和他想的內容是不一樣的時候,并不一定代表他要說謊。”
當然,幸運不怎么相信:
“可是他明明說的和想的是相反的!他說他在開玩笑,之前根本沒有想過要做這件事,而分明卻有這個事實,而且他心里都知道這件事,這不就是欺騙我嗎!”
“呃,那個,這不代表他成心要欺騙你呀。”爹爹忽然明白這個好像是理解的不同,或者更簡單點說應該叫文化差異,好在自己學心理學的,對這種事情也算比較能應付:“喏,我簡單跟你解釋一下,佛洛依德的心理防御機制里有這么一個說法,人格結構中的自我覺察到來自本我的沖動時,就會以預期的方式體驗到一定的焦慮……”
然后幸運聽了很久很久爹爹冗長的描述,眨了眨無辜的雙眼:
“總之,就是,他其實不是在騙我?”
“當然呀!”爹爹終于感覺考前突擊復習還是有點用的,自己都能給龍講課了:“他其實這就是用一定方式調解緩和沖突,縮小對自身的威脅的做法呀!”
“噢,原來是這樣。”幸運雖然聽了半天各種對他來說稀奇古怪的概念,但是大體意思基本理解了有關心理活動的整個邏輯具體是怎么樣的:“我錯怪他了。”
“嗯,我知道你剛剛的思路肯定是他越在這件事上‘撒謊’,你就越生氣,就越想做這件事,對吧。”
幸運點了點頭。
“嗨,你這樣其實就是和人交流少了,以后多見不一樣的人你自然就明白了,這事情實在太常見了。”
“常見,原來是這樣。”
“嗯。”
幸運似乎明白了什么,在爹爹的課程結尾,給了一個小小的總結:
“原來不同的人之間的交流,是需要謊言作為自我保護的,對嗎?”
“……”
瞬間被扔了大沉默術的爹爹,看著幸運茫然的望著自己,難堪中狠狠的吸了口氣:
“你不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嗎?你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才對!”
“原來……”
“別說出來。”爹爹把食指豎在嘴的正中間:“天機不可泄露。”
在爹爹踮著腳快步走出那龍的審視范圍之前,幸運又給加了一句讓自己更難堪的話:
“你們人類可真是復雜。”
在那天過去了之后,老虎就很少往酒吧里鉆了,他的失友抑郁在接下來的一周里得到了極大的緩解。而幸運似乎也很懂發生了什么,雖然自己還是一副欺負人玩的模樣,但還是專門陪著這個叫做老虎的人到處去玩,讓他至少能忘記一些事情。
“喂,大家伙。”
沙灘上堆著自己的沙堡,老虎忽然用小鏟子指著幸運的龍鼻角,讓幸運能注意到他在跟自己說話,那龍半身沉在海浪里,注意到沙灘上的人在跟他說話。
“等下,你要不要帶我飛一段,我一直都沒機會坐你背上呢。”
老虎剛剛說完這話,便感覺那龍角上冒出了電火花,隨后那骨板嘩啦啦全炸開的黑龍之首帶著漫天電弧就這么直接一瞬間頂在了自己臉上:
“你活膩了嗎?”
“我開玩笑的,大哥,我錯了。”
尷尬中的老虎輕輕的用小鏟子點了一下頂上前的鼻孔,瞬間噴出的熱氣就直接拍在老虎面門將他直接拍在地上,順帶將剛剛堆到一半的沙堡直接推平。
“下次再提這種事情,我就沒這么客氣了。”幸運在老虎面前揮了揮那比他人還大的巨爪:“知道了嗎?”
“知道啦。”
待那龍回過身去繼續伏在海浪中后,老虎瞧了一眼他好不容易才搭了一般的沙堡殘骸,臉上寫滿了郁悶:
“對了,幸運呀。”
“什么事?”
憋了好久以后,老虎還是決定把這個作死的問題問出來:
“假如是司馬問這個問題,你應該就愿意了,對吧,高傲的家伙?”
在老虎作死的問題后,鋼鑄的龍尾微微劃過自己身邊,馬上阻礙了自己的去路,老虎感受著那鋼鐵巨蟒一瞬間把自己圍了個圓,知道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
然而,僅僅只是圍住,并沒有過多的表示。
“沒有。”在老虎面前,那龍給海水噴出了無數泡沫:“他從來沒要求過。”
老虎等了好久,也沒等到自己被那尾巴抓起來,干脆再加了一句:
“你是不是很失望。”
“嗯。”在老虎詫異的目光中,幸運干脆直接把頭埋在水里:“我不懂,他在想什么。”
沒想到這龍一提到司馬,竟然就變成了這幅摸樣,老虎看著那把頭埋進水里的龍,倒吸一口涼氣,這司馬究竟有什么魔力。
“我看你這么想得到他關心。”老虎拍了拍那比他半身還要高的龍尾巴:“不如你送他點禮物好了。”
龍頭微微從水中冒出,浮現了那還暗暗發光的眸子,老虎順手翻坐在幸運尾巴上,翹著二郎腿看著那還在滴著水的雙角:
“順帶,也送我們這些司馬的朋友一點禮物,你看如何?相信你這個懂別人想什么的家伙送的禮物,肯定是與眾不同的吧。”
“喂——!”
漲紅了臉的爹爹就坐在黑潮議事大廳的前廳,看著幸運扔到自己面前的東西,在無數路過官員震撼的眼神之中,徹底語無倫次: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哪里弄到的這個東西!”
幸運則歪著腦袋看著爹爹:
“你難道不喜歡么?”
“我我我我我我……我的天哪!”
爹爹迅速把那地上的人形抱枕抓了起來:
“你就不能給我個包裝袋嗎?!怎么還是這種暴露裝的!!”
“呃。”幸運似乎完全沒有理解為什么爹爹忽然會這樣:“我只能找到這種,而且,你不是也就是想要這種類型的嗎?”
四周的人群聽到這番詭異的交流,不禁直接捂著嘴狂笑,而四尉則站在門框那里氣得馬尾辮都豎起來了:“這小騷貨,把這里當什么地方了!不要命了啊!”
“你先……先把這東西拿走啊!”爹爹直接回頭不愿意看著幸運:“我不認識你啊!”
“不行。”幸運義正詞嚴的復述了老虎的話:“禮物必須當眾收下,以示誠意。”
“我的媽呀!”
四周的人干脆直接錘著地板開始狂笑了,爹爹只能在無盡的慌亂與尷尬中趕緊把那抱枕塞進自己桌子下面: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喜歡這個的!”
“我早就知道了。”幸運默默的點了點頭:“你經常想這個。”
“……”
在越聚越多的人的圍觀之中,幸運面對那臉色嚇得慘白的爹爹,湊近了一些:
“喜歡這禮物嗎?”
“幸運,我好怕你,真的。”面色慘白的爹爹兩行清淚就下來了:“你總不會知道我昨天擼了管沒有,對吧。”
“嗯。”幸運面對已然嚇傻的爹爹,非常正義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的,用的是杯子。”
“救——命——啊!!!”
在四尉氣傻了的咆哮中,爹爹如喪家之犬一般逃離了幸運身前,再也不敢回頭。
“喲,今天輪到我了。”
把胡子給剃了個結實的老虎,看著那龍以那最先出現的時候的形態,坐在石臺上盤著尾巴,似乎已經準備好送來的東西了。
“我其實挺好奇的,按道理說我跟你沒接觸多久,你應該不大會知道我特別想要什么。”
老虎繼續做著評論,慢慢靠近了那高自己一大截的龍:
“哎呀,其實說起來,我在這游戲里還挺想要一把好一點的槍來著,雖然這個世界里似乎都是一些單發步槍什么的,但是有也比沒有好嗎,你說是不是,幸運?”
看著幸運沒有任何動作,老虎也懶得猜了:
“好了好了,是什么,給我看看吧,應該就在你爪子里,對吧。”
老虎審視了一下幸運縮在身前抓牢的爪子,心想這禮物恐怕非常的小,肯定不會是槍了,要是錢估計也只有一點點,總不會是貴金屬吧。
然后,那前爪緩緩的伸向自己面前,逐漸展開,露出了空空如也的爪心。
“哎?”老虎一陣納悶:“你的禮物不是實體嗎?”
幸運點了點頭。
“不是實體的禮物,恐怕我不大會喜歡的。”老虎則搖了搖頭。
忽然,天色瞬間在龍威之下暗淡,四周光點集聚在爪心,那老虎還沒感覺到發生了什么的時候,一瞬間,他便看見了幸運的爪心之上,聚集了兩個光鑄的人影。
“這……這是?”
老虎定睛一看,忽然感覺自己胸口被狠狠的抓牢了,隨后,連防備的機會都沒有,兩行眼淚直接噴薄而出。
幸運的爪心停留的,是老虎與跛子穿著外事部隊作戰裝具,相擁后背坐在地上的景象。老虎渾身滿裝披掛,單眼還掛著冷紅外成像儀,手邊的CCOM步槍的彈夾還沒有卸下,他面對鏡頭笑逐顏開,勝利之后的喜悅就這么掛在臉上顯露無疑。而身邊的跛子雖然沒有那么的激動,他的臉上依舊留下的絲絲微笑,手臂的測速儀占滿了土灰,背后改裝的串列瞄準鏡的CS-LR4A狙擊槍在這投影中也依稀可辨,這段內容不是別的,正是自己和跛子在阿斯塔納戰役勝利后的合影。
“送給你。”幸運的爪子紋絲不動,“快照下來吧,你一直希望能留一張這個照片。”
而幸運面前,老虎已經哭成了淚人。
“那天我沒保護好他,我很抱歉。”
幸運默默的加了一句話,送給那已經什么都聽不清的老虎。那老虎不明白的是,面前的這只龍,其實是救了自己,救了那天所有活著的人的英雄。
“老秦呀。”鱷魚躺在露臺躺椅上,用平板電腦看著今天的動態新聞:“老秦?”
自己新來的管家似乎不在,鱷魚心中一緊,等下要是他那殺人放火的老媽突然又回來了,自己連打警報的人都沒有,不得把自己嚇死。
想到這里,鱷魚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把無線耳機摘下來,省得不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就在此刻,露臺轟的一聲悶響,連帶著八哥的慘叫聲一并從鱷魚身后噴來,驚得鱷魚回頭看去,那背后不是別的,就是他最熟悉的幸運,四爪著地,前爪還帶著點羽毛,正以威嚴的姿態看著自己。
“我的天哪!”鱷魚瞬間被嚇傻了:“你真來了!”
糟了,幸運來了,那說明什么,說明司馬那邊,豈不是發生了更可怕的事情,那爹爹怎么辦?不行爹爹這下肯定完蛋了,幸運都跑過來了,那只能說明他對付不了的敵人已經出現了才會需要我的幫助,真是見鬼這事情發生得怎么這么快,我還沒準備好呀混賬。
鱷魚的腦袋瞬間飛速運轉,看著那龍慢慢爬起身子,迅速考慮接下來要說的話:
“情況嚴重嗎。”鱷魚臉色暗沉:“趕快說發生了什么。”
在鱷魚垮掉的臉龐中,幸運單爪前抬:
“我親自過來送你禮物。”
“禮物?”坐在躺椅上的鱷魚傻愣了一會,搖了搖腦袋,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還送我禮物?哇哦。”
“是的。”幸運點了點頭。
“你今天在路上是不是腦子給閃電劈過了,然后把我當成了司馬,而把司馬當成了鱷魚呀,幸運。”鱷魚的嘴瞬間就管不住了:“然后我猜猜現在的司馬,也就是你當做鱷魚的家伙已經給你一巴掌踩成魚子醬了,也許他的尸體的一部分現在還在下水道里排進了長江,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還沒有流到九江去。或者干脆他現在就在你肚子里說哎呀這里今天氣溫比武漢還冷個四五度來著呢,如果有點冷飲的話就更好了,對吧。”
“你想象力真豐富,人類。”
“好啦,送什么,給我看看。”鱷魚也不見外,坐直了身子,準備接著幸運爪子里的東西:“是炸彈嗎?炭疽病毒?還是放射性材料?”
幸運打開的爪子里,掉出了一張紙,落在了鱷魚的手上,鱷魚拿起來一看,頓時眉開眼笑:
“波士頓交響樂團上海巡回展的頭等席票!天哪!”
幸運看著那鱷魚捏著這電子卡票摸了半天,明顯能感覺到他的喜悅成幾何級數增長。
“真的,這是真的票,還沒有用過,我的天哪!”鱷魚把這卡翻了又翻:“幸運,你哪里弄到這東西的,還有,你怎么知道……噢好吧這個問題其實不用問的。”
“你喜歡就好。”幸運退了一步:“那我先走了。”
“唔,你慢走。”
待那龍瞬間起翼消失在原地后,鱷魚還捏著這票,驚喜不已:
“天哪,我得讓老秦把我的機票延后一下,我必須去看這個,我必須去呀,世界毀滅關我屁事,看一次死了就死了,他奶奶的。”
然后,鱷魚突然一愣。
“等一下,我記得上海的巡演……是昨天結束的。”
那票的日期還真沒寫錯,昨天的。
瞬間從大喜轉為大悲的鱷魚,頓時覺得渾身難受,全身就沒有一塊地方是正常的:
“回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教會那只傻逼大蜥蜴學會念數!”
“聽說,你給他們幾個都送了禮物?”司馬等待幸運做回應,回應自然是一個點頭。
“嗯。”司馬看著那龍平視著自己,撇了撇嘴:“我想,我也應該有一份,對吧。”
幸運重重的點了點頭。
“禮物呢?”
司馬攤開了手,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背已經被龍尾巴纏住了。
就在司馬驚覺的那一瞬間,龍翼全開的幸運,整個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