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暉是個典型的電影迷,不同于大多數的女孩子,電影就像是她的口紅,一抹之后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上周五,阿暉叫我一同去看《東方快車謀殺案》的首映,于是,抱著對影片的好奇與期待,我們共同開啟了一場震撼人心之旅。
電影講述了發生在著名“東方快車”上的一起離奇命案,這場命案中,每個人都有嫌疑,每個人又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而大偵探波洛先生就像審判之神,用睿智和理性撥開重重迷霧將真相還原到所有人眼前。然而,真相遠比案件本身更殘酷。
這部影片中,最富有戲劇性的是那根看似無用的手杖,最富有偵探性的是那張燒掉的紙片,最發人深省的是那句“在這里,正義是什么?”。每一次,都是新情節的開啟。
看似無用的手杖。
影片的開頭,一個小鬼頭穿梭在人群中間,一個廚子端上兩顆精美的雞蛋,一個小老頭等待享用早餐。當然,對生活中的事物有著嚴苛標準的大偵探波洛先生最后也沒吃上早餐。
緊接著,也不知道是出于沒吃上早飯的郁悶,還是對寶物丟失的憤慨,在解釋案件的過程中,波洛先生將手杖狠狠的釘入墻壁。寶物失竊案真正的兇手因為作案時在墻上留下的一絲裂縫被波洛揪了出來。軍官在事情敗露后驚慌失措,奔向城門,所有人一呼而上,試圖抓到他,而在逃跑過程中顯得異常靈活的軍官卻在一個沒有想到的地方栽了跟頭,“砰"地一聲撞上了那個被釘在墻縫中的手杖,于是,一場追捕就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
看到這一幕,我“噗呲”一聲,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這個小老頭真的是太可愛了,好像聰明人總是未卜先知的,在這個劇本中,他已經想好了整個故事的發展,那個看似不經意被放上的手杖才是最后的點睛之筆。
被燒掉的紙片。
雷切特死了,淡淡的恐懼在車廂之間蔓延。
現場留下的證據指向不一,極具迷惑性。兩根大小不一的火柴讓波洛相信兇手為了毀滅證據而燒了紙片,那么唯一有望突破的地方就是這張紙上的內容,還原紙片上的文字,殘缺不全的紙片上顯現出了“小黛西·阿姆斯特朗”幾個字,如果是恐嚇信,那么黛西是誰?于是波洛推測出了死者的真實身份——卡塞蒂——幾年前美國阿姆斯塔朗慘案的鑄就者。
一樁謀殺,引發一起陳年舊案。
車廂里的每個人都在說謊,每個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而每個人又都有著和阿姆斯特朗慘案不可分割的過去,于是每個人都有嫌疑。
波洛說:如果你用真相和說謊的人對質,通常他會承認的——往往出乎意料。只要猜對了,就能產生作用。
當所有的人身份都有了另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么事情的真相就呼之欲出。是的,十二個人,每一個人都同阿姆斯特朗一家有著密切的聯系,有小黛西的外婆、教母、小姨,還有阿姆斯特朗的司機、衛兵,無辜慘死的女傭蘇珊娜的愛人和弟弟,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次綁架案的受害者,一個孩子的離去帶走了十幾個人的靈魂,既然法律和政府不能給他們正義,那么就去自己尋找正義。
? ? ?? 十二個人,構成了審訊雷切特的陪審團,他們宣告了雷切特的死刑,并執行了他。
正義是什么?
? ? ?? 很多時候,看不到真相才更幸福,因為真相往往更加殘酷。
在揭開了整個案子的真相之后,波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所有人都并排坐在山洞門口,真相前的對峙,像極了最后的晚餐,莊嚴肅穆又悲涼。一把槍被重重的放下:“布克可以說謊,但我不可以!你們能做的,就是拿著這把槍,殺了我!你們任何人都可以,來啊!來啊!”一面是一直堅守的正義和原則,一面是人性和情感,這讓久經沙場的波洛陷入深深的矛盾,“What should I do?” 我想,在案情浮出水面之時,他一定也輕輕撫過凱瑟琳的照片,輕輕的略帶一絲憂愁,:“我深愛的凱瑟琳,我該怎么辦?”
然而,沒有人能回答他。
他將審判的權力交出,我看到了他的掙扎與解脫。可是在所有人身后,布克一向放浪不羈的眼中早已包含熱淚,“不,波洛,你不能、不能讓他們開槍殺了你......”我從那透露著懇求的雙眼中,體會到了他的不舍與不忍。他們,是真正的朋友,好朋友。
在列車啟動前,修女問他:你不是說過,會為我們帶來正義嗎?
波洛轉過來,反問:那么誰能告訴我,在這里,正義是什么?
那么,正義是什么?
是堅持找出真兇的執著。可是當真兇是過往中的善良,被害人卻是邪惡的化身,那又怎么安排這些是非善惡呢?我們必須得承認,阿姆斯特朗慘案暴露了太多的問題,而這些問題無法通過正規方式求證和申訴,于是,曾經善良的人們手中拿起屠刀,一刀一刀扎向惡魔的心臟。善良從不意味著軟弱可欺,相反,在他們的心中,有著一片真正不可侵犯的逆鱗,那是用盡生命也要守護的。
我始終相信,一個人只要殺過人,他的靈魂就不再完整。
于是波洛宣布:這里沒有殺人犯,有的,只是一些需要重生的靈魂。
而我也相信,這些人,值得一個不那么沉重的人生。
我一直相信,正義是需要努力爭取的,就像加來車廂中的乘客,就像是十三年后歸來的梅長蘇,我們要相信天地間的浩然正氣,我們更要學會保護自己。
彩蛋:走在搖晃的車廂上,波洛說,親愛的朋友(阿姆斯特朗)我終于可以給你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