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時候,只感覺腳下踩著了一片時光的云彩,飄忽之間,便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若干年之后,再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時候,眼前呈現出一派空曠寂寥的天地,于是,誕生了一個至今未能闡釋的一個問題。
在浩瀚的空間里,時間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有一個漁王老是想不通,三個兒子天天跟他在一起打漁,他把自己與大海較量的畢生的經驗都傳授給了他們,他們的本領還是平平常常。
國王派出使者去調查,發現三個兒子從來沒有離開過漁王獨自去打漁過。 面對潮汛的變化,兒子們并沒有真正地去搏斗。手中的網繩,也并沒有真正拉起屬于自己的魚。
人不可能在同一時間里踩在兩個空間點上。從這里出發走向另一個地方,需要時間來幫忙。
當你邁步朝前的時候,時間是直的。 走著走著,我們會發現,原來的那個地方并不是自己心中理想的落腳處。
為了尋找新的光明,你要修正自己的航標,再次啟程。可是,當你繼續邁步朝前的時候,時間還是直的。 在經歷了許多站點之后,靜下來回頭觀望,一路艱辛之后的時間,很多地方有一個彎折點。
人生的每一個終點也是下一個起點,當我們站在其中的一個地方去關注空間的變化的時候,我們的思想不再是平面的線條,而是立體的幾何。
時間是有長度的,每一次的彎曲都以直線長度的長短來標示著你所走過的路。
無論你走到哪里,站在空間里看時間,錯綜的彎折點只能說明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中有一個萬有引力的原理,全部的軌跡存在于一個非常有限的范圍之中。
能不能延長時間的直線距離呢?
一個木匠勞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表甩了,他滿屋子地找,結果就是找不到。晚上的時候,他的才幾歲的兒子竟然拿著他的表給了他。兒子雖小,卻懂得在寂靜的時分屏息凝氣去聽那時針窸窸蟀蟀的聲音。
先讓時間凝固起來,然后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每次登高的時候,心曠神怡的那一刻,無論怎樣的汗流如注和豪氣沖天,俯首大地,那條山路總是蜿蜒而行的樣子。不需要刻意去彈撥時間的線條,只需要心存夢想,希望就在前頭。
想認識空間的樣子,需要時間來作伴。
經歷了多少次的矛盾周期,經歷了多少次的是非曲折,要學會撿拾起時間里的碎片,孤立的東西本來存在于整體的結構之中。
有沒有可能在同一個時間里停留在兩個地點上?
——想象。
一個人可以一輩子不說話,但是不可能一輩子不想象。
一只腳在門里頭,一只腳在門外頭。一只腳踩在過去上,一只腳踩在現在上;一只腳屬于起點,一只腳屬于終點。每一處都在時間的長河里,可是,卻會在同一時間停留在兩個地方。
時間與空間,沒有界限。
去找一位從不認識的老同學辦事,第一眼的印象是那么地憨厚樸實和文質彬彬。誰料想,酒桌之上竟有那么大的酒量,卡拉OK竟有那么大的嗓門。
世易時移,物是人非。時間是個運動著的東西,“有一段時間”,代表的只是延伸到了另一個空間。一覺醒來的時候,就是又一個黎明的來到。
什么事情都會行走在時間里,回頭看,時間真的是彎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