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些時光,你不想去觸碰,總有一些筆記,你不愿再去翻閱,總有一些回憶,你不愿再想起。因為在你的心中,你始終覺得那是一個傷疤,不想再被揭開。
我一直想不通我為啥還留著他的微信,是我在自我安慰,自我提醒,自我期待,還是相信我是萬世主,能救他于水深火熱,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這是一種習慣,我沒有刪人的習慣。戀人分手了之后還是朋友嗎?我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也許以后形同陌路,也許以后擦肩而過也罵對方一句渣男賤貨,也許只是微微一笑,淡淡說一句好久不見,你好嗎?
我想象過我們見面的場景,因為我們算不上戀人,以朋友上升為愛情的感情很讓人琢磨不透,因為總有一方始終覺得我們應該是朋友,我們不能跨越城池,觸碰那條三八線,其實這只是Ta間接表達不喜歡你而已。我想,我們再次相見,可能是在他的婚禮上,可是我又是什么身份去呢?
他很早就懂事了,單親的家庭讓他不得不早些承擔家庭責任。我們的相識也是因為我的男孩子氣,我的豪爽,我容易相處。我們放下對彼此的防備成為了朋友,在我孤寂陰暗的時候,我是渴望朋友,我渴望有個人代替我友誼的缺失,填補我心里的那個朋友的位置。我希望在我不喜歡想要逃離的環境里也能有我的樂趣,我可以獲得一份長久的友誼。從我知道他的經歷,我可怕的慈悲心跳動了,他離家出走過,他母親千辛萬苦找到他之后,他從母親的眼淚中知道他做錯了,于是打那之后重新做人,重新來到課堂學習,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體貼,每次母親的電話還是會叮囑他好好學習,而他也會讓她放心,承諾自己會努力學習,再也不會離家出走了。聽完那一通長長的電話,那一刻,我是仰望他的,我想走近他,我想了解他,歲月到底在這個年輕的人身上留下了什么,人還是細膩的高級動物,我們很默契地成為自己定義的朋友,而我不知道他對我的定義是什么。
后來,我們共同的朋友W因為腰椎損傷問題住院了,而他義不容辭的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不是他晚自習傳的紙條我還不知道W住院了。W做完手術之后,我去看他,我沒有去醫院,他們說女孩子去醫院總是不好,于是我就遠遠的站在醫院門口對面等著他們,看著他攙著他走過來了,我調侃說他兩像老夫老妻。我很擔心W的傷勢,他自己卻一臉淡定說沒什么大礙,他向我展示了綁在他腰間秘密武器,得意地說,這是個好東西,我的腰舒服多了,少女情懷總是有些重,一聽到住院,感覺明天你就會見不到他了,我的臉上可能寫滿了擔憂,也歪曲我的面容。他見此拍拍了W的肩膀,看,死不了,多么強壯的人,說完兩人擠眉弄眼嘲笑我。同流合污,我一臉鄙視。我們沿著街道一路走,W不能走太快,我們就真的像在踏馬路,不記得那條不長的街我們走了多久,只是記得我們走了一路斗嘴斗了一路。那一晚,拂過面龐的風都是甜的,讓我卸下了防備,讓我從我封閉的世界有了一條開滿鮮花的小路。
再后來的我們擁有了各自的手機號碼,那時的我也可真富,還有的手機用。他發來一條短信,我也禮貌性的回一條,已不記得說了些什么廢話,來來往往無數條短信就在收件箱了。現在想想,怪不得我話費那么貴,原來都發成短信了。
時間過得如此匆忙,我越發覺得我們之間貌似變了,不知所措的我開始有點躲避,我會不接他的電話,不回他的短信。即便接了,電話這頭總是會有很長時間的沉默,我不知道我要說啥,我該說啥,我也沒有明白他的喜歡,我以為我們還是好朋友。我也一直不解,我們為啥沒斷了聯系,到底是什么在維系這份情愫,在我不懂的年紀,我以為我維護的是友情,切不知已經越過邊界。我還是死不承認,我也沒有收到告白,這只是朋友間的正常交往,我這樣安慰自己,也這樣欺騙自己。
藍色海豚依舊躺在我的枕邊,晴天娃娃依舊和著風搖曳著它的身姿,叮叮咚咚。我們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只是我們更向兩條平行線沒了交集,我們在不同的地方,他在努力工作,為家庭而努力,而我還是享受著學校帶給我的安逸。
我們也已習慣簡單的寒暄,以彼此最近過得好嗎為開始,以好好努力為結束。可今天他不在是往日的說話風格,他說,他很愛我,一直很愛。我不解,我問他是否在喝酒。他說是,最近很煩,但這次是最后一次,我想給自己,給她一個交代。對話框里打出的字,刪了又打,打了又刪,我終于打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謝謝你的喜歡,你要幸福。
以前,他總是說他愛我,我想,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不予理睬。我一直認為愛是很神圣的,我們也沒真正在一起過,你憑什么愛,何談愛,你一直用你的強勢企圖壓倒我,可我不愿屈服,越發地反抗。我曾一度想要用渣男完全地概括了他,永遠不會在意我的想法,永遠只會給我安排,可是我始終不能忽略他對我的好,也許我確實有點失憶,但也忘不了曾經的你對我的付出,今夜,我們都打開自己的心結了,冰釋前嫌了,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態了,謝謝你的喜歡,謝謝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