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多一張船票，

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這句經典的臺詞出自于王家衛的電影《花樣年華》。

對于這句話的回答，在每段愛情里都有一個獨特的答案。

而對于電影中的周慕云與蘇麗珍，片頭的黑場字幕似乎就已經講明了他與她的結局答案。

壹

電影中，多次出現蘇麗珍和周慕云在樓梯間相遇的鏡頭：在這條狹窄昏暗的樓梯，蘇麗珍獨自從下而上緩緩上行，周慕云從上而下緩緩下行，她一直低著頭，直到她抬頭看見了他，目光熾熱閃爍，一剎那的停留，兩人便擦肩而過，仿若過客一般相背而去。

在電影中所處的昏暗迷離的社會氛圍下，香港的六十年代就像是時間與空間的過客，而周慕云與蘇麗珍又恰恰是香港六十年代的過客。

樓梯間相遇的次數愈加頻繁，隱喻著他們因各自配偶長期不在家而產生的寂寞與孤獨。

這樣的孤獨是六十年代香港的產物，電影中蘇麗珍的老板、周太太、陳先生等角色都只是香港六十年代同一些人的符號。

他們可以不用露面，可以沒有名字，他們代表的是那個時代的孤獨和由于社會壓力而產生的亂情。

而片中刻意安排兩人在昏暗狹窄的樓梯中獨自走過，映射這樣的兩個人是那個年代中的一員，但卻又有著與那個年代中的人不同的地方。

貳

在《花樣年華》中，最明顯的還是那段貫穿始終的音樂旋律，將影片內涵主題呼之欲出。

這段音樂是矛盾的，先是輕快的有節奏感，隨之又加入低沉的大提琴樂，兩種旋律糾葛碰撞，正像周慕云和蘇麗珍兩人的心境，彼此有情感、相互喜歡，但始終礙于傳統倫理道德的束縛，一直在做內心的煎熬與掙扎。

音樂重復響起，在兩人擦肩而過時，在酒店房間時，在蘇麗珍趴在周慕云肩上哭泣時，旋律婉轉憂傷，為兩個人的情感關系做了最好的注腳。

影片中最美的地方，莫過于蘇麗珍的26套旗袍。

花樣繁多的旗袍加上蘇麗珍窈窕曼妙的身材，完美演繹了東方女子含蓄雋永的的神韻。

當然，影片中的旗袍不只是流于表面的服裝秀，而是導演將意蘊內涵藏于旗袍的流轉變幻之中。

不僅通過蘇麗珍旗袍的變化表現了時間的推移起到敘事作用，還通過顏色的變化來表現蘇麗珍心境的變化，可謂用心良苦。

這場“發乎情，止乎理”的愛情故事，最終以兩人天各一方又不斷錯過而結束，它無疑是浪漫的，但同樣也是隱晦而抑郁的。

影片最后周慕云去往了莫高窟，他將心事告訴給了樹洞，同時也把他的愛掩埋在這廢墟之中。他與蘇麗珍的故事就此結束。

雖有遺憾，但回首那段晦澀迷離的歲月，內心的情感仍舊涌動，溫柔如初。“就像周慕云吐出的那屢藍煙，氤氳不清又消散不去。”

"后來我真的去了吳哥窟，卻沒有找到可以讓我傾訴秘密的樹洞。那里濕熱的空氣使我心思混沌與浮躁，歡聲笑語的游人仿佛嘲笑著我的幼稚。當我準備離開時，我才知道，所謂樹洞其實就在每個人的心中，只不過我永遠也找不到能將它封存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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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未之

圖：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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