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公突然打電話來告訴我婚紗照拍不了了,面對一再延期,我有點失去了耐心,象征性的“控訴”之后便不再說什么,早已習慣了你的忙,早已不敢提前做計劃。
打開家門,環顧了一圈空蕩蕩的屋子,扔下包和鑰匙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腦子里一片空白,過了很久,一張久違的笑臉慢慢出現在腦海里,我猛然坐起,雙手插進頭發里,慢慢的被洶涌而來的回憶湮沒……
他是我同事,大我十歲,作為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保持著同齡人所難有的氣質與優雅。當然,一個優秀中年男人的成熟穩重、隱忍克制、精致考究也在他身上顯露無疑。平心而論,無論外表還是內在,他就是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白馬王子形象。然而,此時的我早已沒有了年少無知時的不切實際,我們并沒有多少交集。
關系發生微妙變化是在一次聚會上。他眼含笑意試探我的酒量,一杯杯啤酒下肚后我與平時并未有何不同,他凝視了我一會,慢慢的,發覺眼神有所不同,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東西。
在之后的接觸中,經常能感受到看似不經意的關心與照顧,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段關系已沒有當初那么簡單。男已婚女有主,這種情況下,要么克己守禮、相安無事,要么擦槍走火,萬劫不復。
彼此心知肚明,但又隱忍克制。直到我辭職離那座城市的時候,他也沒有說過一句不合時宜、不符身份的話。記得那是深秋的午后,天很藍,陽光很暖,我笑笑跟他說:“走啦”。他笑著說“好,走吧”,就像平時再普通不過的打招呼一樣。然而,誰又知道,此去一別,今生能否再見?我轉身離去,笑著常舒了一口氣,雖然感受到背后火熱的目光,但卻不曾回頭。
然而,窗戶紙卻在一次醉酒后被捅破。兩年后的一天下午,他給我發了一條問候短信,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我明顯感受到了加速的心跳和微微顫抖的雙手。短信一來二去,不久就接到了他的電話,像以前一樣簡單的聊聊生活。
當天晚上十一點,我再次接到了電話,喝的醉醺醺的他全然不是往日里的模樣。“我愛你,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雖是意料之中,但當電話里傳過來這句話時,我還是心還是緊緊的抽搐了一下。“不會”,我盡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用平靜冰冷到自己都難以想象的語氣回答他。
那晚,我靜靜的聽著他在電話里咆哮、宣泄、哀求,直到慢慢的恢復理智。“刪掉短信,忘掉今晚,快點回家吧”,我叮囑他,那邊沉默了片刻,最后笑笑說:“好”,便發動了汽車掛掉了電話。看看手機,兩點十分。
一個月后,我接到了他的最后一個電話,依然是醉酒后。“只有喝醉的時候我才敢鼓起勇氣來找你,直到不應該打擾你平靜的生活,但總是控制不住的思念你”,面對他的再次表白我忐忑緊張,盡量岔開話題。沒成想,我那為了緩解尷尬的一笑,徹底給這段既簡單又復雜的關系畫上句號。
他問我笑什么,我無言以對。或許是覺得我笑他像個小丑,又或許是別的什么,那顆游走在世俗邊緣本來就敏感壓抑的心受傷了。“行,那你忙吧”,他語氣冰冷的對我說。“好”,我不想解釋什么,這樣也許是最好的結束方式。“再見”,“再見”。
掛了電話,我一夜無眠。后來換了聯系方式,不知道他有沒有再找過我,直到兩年后的現在,再也沒有聯系。
有些感情,只適合埋藏心底,供人回味,就像嫵媚嬌艷、熱情似火的紅玫瑰。而有些情感,卻要真實的去體驗經營,就像我的白玫瑰。
老公是我相戀七年的初戀男友,一年前領證,成了合法夫妻,自此長裙當壚笑,為君洗手做湯羹。
一路走來,坎坷曲折不必過多言說,但彼此理解包容的心卻不曾改變,偶爾有些小插曲,主旋律依舊嘹亮。日子平平淡淡卻有滋有味,就像淡雅清香的白玫瑰。
紅玫瑰,白玫瑰,都是玫瑰。有些需要經營,有些僅供回味,對于豐富生命和情感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
抬起頭,看看窗外,笑著長舒一口氣,起身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