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姐是我難得從各方面都佩服到五體投地的女強人、女漢子,從里到外的那種。我們雖不在一個單位,但屬于一個系統,所以每次見面不是在業務匯報會上,就是在招待的飯桌上,或者在私下聚會唱k的包廂里。不過無論在哪,z姐絕對是第一眼就印象深刻的那種女漢子。匯報中,它侃侃而談,對自己所管的業務圖文并茂地呈現在大家眼前,贏得掌聲陣陣;飯桌上,她行為得體、舉止大方,集體提議、單個敬酒總是杯杯見底,仰頭就干,讓酒量一杯倒的我無比羨慕。關于她酒量最經典的傳說就是有次去晚了,她端起容量三兩左右的分酒器說:“各位領導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事來晚了,先喝一個就當賠罪了,我干了,領導們隨意!”(我勒個去,這可是分酒器,白酒啊姐,不是白水);ktv里,她幫我點的歌一般都是比較溫柔淑女型的,她自己唱的基本都是男聲豪放現場版的,氣場和聲音都是十足的漢子,常唱的基本都是諸如《我是一只小小鳥》《朋友的酒》《一壺老酒》等等,然后拍著我的肩膀說:“我就是看上這妹子了”。
就是這樣一位“真漢子”,你能想象她居然也有以淚洗面苦不堪言的時候,也有用眼淚來解決問題的時候。跟我訴苦,是因為它過完春節已經完成了十個大型匯報材料,組織了三個大型活動,此刻正準備作為企業代表去省級的大會上作交流發言。然而作為部門副職的他被一把手告知必須完成近期的兩個匯報材料才能走。如果不是我攔著,這姐們估計會在我們單位的院子里再來一場梨花帶雨的現場直播,可見已經到了實在不能忍的時候。
我不得不承認,在與她共進了幾次晚餐后,我對她的態度由崇拜轉向了心疼,心疼她本該作為小領導等著手下把材料準備好自己一念就行,確不得不自始至終親自操刀,還假裝笑著告訴我“主要是別人弄的東西我看不上”;心疼她本該以自己是女同志為由少喝幾杯,卻因“相當能喝”的名聲不得不一陪到底,還總是悄悄告訴我少喝點、再幫她要瓶礦泉水(都不知道她生理期的時候是不是還這樣);心疼她本該高傲地從我這個小菜鳥身邊飄過,卻在細雨滂沱的傍晚跟我吐露心腸,臨走還把眼淚忍回去說:“跟你嘮叨嘮叨我也就好多了,你快回去吧,別著涼了,我這就加班去了?!?/p>
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背影消失在細雨中,我不禁慨嘆:其實女漢子是最該被心疼的物種,因為她們(我們)堅強的外表下,是比別人更柔軟的內心和更苦痛的經歷。只是我們像寒冬的梅花一樣,更能忍受風雪的洗禮,然后把這些洗禮都當成人生的財富悄悄融化進工作和生活中,默默為自己和身邊的人撐起一片天。
從小到大,我也是以“女漢子”自居,原因總結起來就是那句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所以從上學、工作到成長中遇到的各種瑣事,統統自己解決,基本上無一例外。只是這一路上也遇到了諸如z姐一樣的諸多強人,終究感覺自己也是幸運地被很多人保護和心疼的那個。
因為不勝酒力,經歷的幾任上司都很是維護,每逢接待開始都會申明我是不能喝的那個;因為工作比較賣力,從一個學歷不高、背景為零的村姑,一路從大山深處的一線工人走到二級單位機關并能獨擋一面,幾位師傅在不同的階段指點迷津,擋風遮雨;就連同為漢子的z姐,也在各種場合悉心照顧。
再想想z姐,一位85后的女生,在老資歷云集的大單位摸爬滾打到今天,縱然各種“漢子”名聲在外,肩挑一重要部門的各種業務并樣樣出色,也不乏一路上的貴人相助??v使青春年少時吃苦、吃虧,但終究還是受到了上天的時時眷顧,被親人朋友呵護,被同道中人心疼。
親愛的,如果你也是個女漢子,不管有沒有更多的人心疼,都先自己心疼自己吧,人世間最靠譜的人就是自己,因為連父母都會在將來的某個時間離我們而去,盡管他們也不愿意。朋友們,如果你身邊也有諸如我們這樣的女漢子,也愿你能盡最大的努力心疼她們,因為她們其實比“傻白甜”們經受的更多,忍受的更多,包容的更多。
站北方的春雪里,謹以此文獻給同位女漢子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