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故事：貓和老鼠
作者 ?攝影封面插圖：辜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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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和老鼠，一個生活在地上，一個生活在地下，從古到今便是一對生死對頭。貓經常自詡為老虎的近親，所以敢明火執仗，欺強凌弱，且仗主人之勢，狐假虎威，剛愎自用，常以一副空棺材出喪的嘴臉出現。老鼠則經常躲在暗處，或出沒于更深夜靜之時，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乘人不備，盡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當然，貓也確實酷肖威風凜凜、氣壯山河的百獸之王——老虎，而且它還很會討主人的歡心，經常得到主人的獎賞，尤其是在捉到老鼠之后。而老鼠畢竟形象猥瑣，進退有“懼”，加上偷雞摸狗，行為不端，不僅貓要食之，而且人也要對其撻伐有加，所以即使其偶爾過街，也令人望而生厭，人人喊打。
但隨著動物界的不斷進化演變，貓和老鼠這樣的動物也逐漸變得更加聰明起來，它們常模仿人類搞改革創新，邯鄲學步。這不，自從主人把權力下放以后，貓就當上了主人的管家。有了權力的貓，日益變得驕奢淫逸起來，不再抓老鼠來充饑，因為它已吃慣了山珍海味，習慣了嫖賭玩樂。這時的老鼠已塞不滿它這個“貓大王”的牙齒縫了。而老鼠呢，天生就是打洞的料子，所以找漏洞、鉆空子、撿便宜是它的拿手好戲。
前幾年，老鼠利用動物王國的政策漏洞，很是大發了幾筆混亂無序時期的國難財，且居然成為動物王國數一數二的富豪，令很多動物對它刮目相看，什么“膽小如鼠”、“鼠目寸光”之類的成語，誰都不敢再提了。雖然如此，但老鼠與生俱來的自然習性仍如從前，畏貓如虎，談貓色變。直到有一天，貓和老鼠在夜總會不期而遇，互相發現了對方的秘密，二者之間的關系才一下變得微妙起來。當時，貓主動上前與老鼠打招呼，一副大咧咧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嘴臉。富于心計的老鼠顯得“受寵若驚”，表現極為夸張，并將貓當晚瀟灑的費用全部記到了自己名下。貓沒有推辭，也沒有謙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但從此以后，貓開始對富得流油的老鼠變得“羨慕”和“敬仰”起來。老鼠也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見到貓時不再“膽戰心驚”、“望風而逃”了，而是尋找機會與貓套近乎，對癥下藥，投貓所好。但鼠類的阿嬌是不能配貓種的，所以只好用重金敲開貓口，打動貓心。而貓擁有了重金，則可以為所欲為，不亦樂乎！貓鼠之間的“心靈感應”現象也由此而生。
不久貓竟然在未征得“主人”首肯的情況下，正式宣布老鼠為“管家助理”，樂得老鼠一直屁顛屁顛的，連尾巴都翹上天了。
這時，一向在主人家勤勤懇懇、寡言少語、只知埋頭苦干而默默無聞地做奉獻的老黃牛，似乎有些看不慣了，就揣著一副好心腸去向貓請教，問這其中有何“奧妙”和“貓膩”？貓卻得意忘形地譏誚道：“老黃牛啊老黃牛，以前大家都叫你笨牛，我還認為是對你不敬，有失公允，現在看來，你是當之無愧啊。你算白活了這么大一把年紀！我用老鼠為副官，說穿了，不就是為了一個‘錢’字嗎？誰送我錢，我就親近誰，誰送錢多，我就重用誰！反正都是‘主人’的錢，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么淺顯的道理，恐怕連三歲的小孩子都懂，你咋就笨到這地步呢？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耕田，少管這些閑事吧！”
貓的一番“真情告白”，一下子把老黃牛嗆得啞口無言。老黃牛沒想到，貓現在竟變得如此貪得無厭、厚顏無恥！
此話很快傳到貓的“主人”耳里，他聽了，初感意外，但細想又在情理之中，只是覺得貓辜負了他的信任與重托，心如刀絞，常暗暗深責自己用“貓”失察，總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狠狠地將貓和老鼠一并收拾掉。
西風先生看了上面的寓言故事后，深有感觸地說：如今的世道，豈止動物王國中有此咄咄怪事？就在我們身邊的一些“王國”里，貓和老鼠不也是同枕共眠、朋比為奸嗎？
嗚呼！這究竟是動物王國的進步還是悲哀？
【作者后記】
1999年9月于曉溪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