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流年,難忘那一晚

圖片來自個人拍攝

? ? ? 這一張看似模糊不清,平淡無奇街道黃昏圖,卻引起了我的一段回憶。



無意之中,我在自己的一部舊手機里翻到了一張封存的照片,猛然回想起是我很久之前拍的,當時還十分滿意,只恨像素太低,不能將那自我感覺迷人的景色完美呈現。

而緊隨著便回憶起那時經過的一段往事,頓時思緒如滾滾流水般傾瀉下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應該是四五年前吧,我被學校安排在外地打工。干了半年后準備回到思念已久的家鄉。記得那時坐火車回去了坐了一天一夜。一路的顛沛流離,備受煎熬,因為,當時我竟然陰差陽錯的買了一個站票。

由于沒怎么坐過火車,除了來的時候是學校送的,我打算回去的時候連票都不知道怎么買。還是和我一起回鄉的熱心同事曉峰幫我搞定了。

曉峰高個子,臉上總帶著笑意。是一個喜歡吹噓自己的人,說不好聽就是很會裝。有時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懂,還滿嘴跑火車,什么事都都被他說的天花亂墜。也就是當時的我天真爛漫加無邪,被他幾番話唬到了。相信他能定能搞定一起回家的火車票。

于是,在曉峰的安排下,我把買火車票錢根據他說的數目打給了他,他說放心包在他身上,他已在網上預定好了票,到時候拿著身份證直接就能領票了。

等到了火車站拿著身份證了領完票時,才發現上面寫的是站票,瞬間有點蒙圈了。怎么火車還有站票?司機想錢想瘋了?我立刻責問曉峰怎么會是站票啊?不會是讓我們站在車上回家吧。曉峰也有點手足無措,假裝淡定道,不清楚啊,當時我在網上買的時候看的是什么成人硬座,真沒想到竟是站票,怪不得價格便宜。我不也跟你一樣嘛。我說,這怎么行,你把票給我退了,這么多行李已經夠難受了,還要站著回去?

曉峰心里本來沒底,聽我一說也慌了,但他憑借多年裝的精神還是強裝鎮靜道,票肯定退不了的,不用又浪費。你就別太擔心了,火車上肯定有其他空座,就算沒,有買近站早下車的我們也可以坐啊,還有……。他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一顆又一顆的定心丸塞到我嘴里,我勉強安定下心來。

就算不安定又能怎么樣呢,聽著他有些自欺欺人的話。我已意識到其實曉峰也是第一次買火車票,對此的經驗恐怕一無所知,事已至此,埋怨后悔都沒有任何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午我們倆扛著行李,上了火車。果然,如他所說,火車并沒有坐滿,空座也不少。我們隨便找了座位座了下來。

但也就是坐到了火車的下一站,突然本來寬敞的車里魚貫而入了一大群乘客。有兩個男的走到我們身邊,用詫異的眼光掃射著我們。一邊看自己的車票一邊抬頭對我倆說,喂!小兄弟,你們是不是坐錯位了,我們買的票是這兩個位啊。

我看著那兩個男的,拿著自己的票假裝瞟了一眼。心知肚明道,啊是么,真不好意思,是我們搞錯了。我拍了拍正在帶著耳機如癡如醉的曉峰。拿著行李又換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可屁股還沒暖熱又過來一個女的帶著孩子來詢問,原來這兩個位也是他們母子買過的。我們急忙讓了座。而此時火車已經座無虛席了。甚至也有幾個站著的。仿佛是坐著的人的保鏢。我們倆只好靠著那母子座位站在旁邊,加入了保鏢的隊伍。

面對如此的囧境,我憂心忡忡。曉峰卻不以為然,饒有興致的站在那對母子斜對面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人家閑聊了起來,一會兒問孩子多大,一會又問阿姨到哪里去啊。我只顧低著頭看著手機,排遣內心的郁悶和無奈。偶然聽到他們的談話,原來這對母子也是跟我們一個省的,那位母親原本是本地人士,到外地打工的時候和一個男的相識相愛后,就嫁到了外地。現在是帶著兒子回去看望家人。

老鄉見老鄉,廢話一籮筐。那母親也是也是個話癆,又思鄉懷念。和曉峰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兩人聊的真是熱火朝天,口沫橫飛,差點飛我臉上。我競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況且當時我本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只能做個傾聽者。

火車開了幾個小時后,窗外的天已經昏昏欲黑。我也忍不住昏昏欲睡,打了幾個哈欠,勉強用手扶了扶酸疼的腰,真想找個地方躺下來。但是我不能睡覺,也沒法睡覺。每當我想席地而坐時,總有人過來過去,無奈只好打消這個奢求的念頭。而曉峰,以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舍說的那對母子竟然主動給他擠出了一個位置。讓曉峰坐了下去。三個人坐兩個位置,雖說有點擠,起碼也比我這個站著的舒服多了。出門在外,口才真的是很重要啊!這就是赤裸裸的證明,我忍不住長吁短嘆,受益匪淺。

轉眼,車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感覺越來越難受和發困了。曉峰不知何時已經頭靠后睡了去。我心里忍不住一陣草泥馬呼嘯著奔騰而過,他竟然還能心安理得的睡著,可見臉皮之厚,非城墻不能與之相比啊。我現在不求能讓我睡一覺,至少可以找個地方坐會兒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曉峰一點也不舍的讓他的位給我坐一會,連句問候的話都沒有。

自從和那對母子坐在一起后,他一句話也沒跟我說。本想在心里咒罵他無數遍,甚至從剛才到現在都想跟他發泄出我氣憤的心情。但是,我突然感覺心累了,我罵不出來了,因為我漸漸清楚的認識到,無論做什么都無可挽回。曉峰也心知肚明,到了站,我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不是一個市區的,可能這次回去再也不會見到這個同事了,說再多也沒有用。我還是要繼續忍受這種無法形容的難受,只能安慰自己,堅持吧,還有十幾個小時就到站。

大約過了幾個小時,我實在是困意十足,眼皮沉重的像灌了鉛似的,痛苦不堪。身體忍不住的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這時車里的大部分人已經睡覺,走動的人也變的寥寥無幾。渾身的難受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把被褥隨便往腳下一放。一股腦坐了下去,我真的是困極了,頭靠著旁邊的座位,立馬就呼呼大睡。

很快我就感覺這樣睡覺真的是很不爽,一旦睡的太沉,頭就會不由自主向前去或向后仰,而向前去的太狠,我必須立馬清醒一下,否則很有可能會把臉到貼地上,和它來個親密大接吻。而向后仰的太厲害很可能會磕到后腦。又或者想直接后仰躺在車地面上睡,也很可能會被某個急著上廁所的人踩到。總之必須不時的警醒自己,不能睡得太熟了。

就這樣,半睡半醒的睡了幾個鐘頭,我實在是感覺度時如年,我有氣無力站了起來。強打起精神,揉著發澀的眼睛。但不一會,我又坐倒了下去。靠著座位迷迷糊糊的繼續睡著,偶爾有幾個上廁所的人從我身邊走過來,走過去。我也懶得睜開眼看一下。只是在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堅持吧,忍忍吧,等到家一定好好睡個夠,睡他個天昏地暗。

再痛苦,再難受,一切終將會過去。半睡半醒之間,大約凌晨四五點時。我依稀看到車窗外的天漸漸開始破曉。我知道火車快要到終點站了。

這時,有些已經到站的乘客下了車。車上頓時空出了許多座位。我趕緊找個兩人的位置直接躺了上去。終于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一會了。但還是未能如愿,現在凌晨的天氣正好是氣溫最低的時候,我沒法蓋被子,穿的也單薄,躺下座位上感覺到是一絲絲深入骨髓的寒冷。但是深深的困意還是讓我睡了去。

沒有對比就不知道知足,現在的情況最起碼比我坐在地上睡覺要好的多。我勉強安穩的睡了幾個小時后。隱隱約約聽到車內廣播,火車已到終點站,請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費了好大勁睜開沉重的眼皮,我坐了起來,車窗外已是第二天大清早了。終于到終點站了,我按耐住激動的心情。趕緊取下行李,從xx出下了站。

由于我住的市區沒有火車站。我只能在這個離家較近的終點站下了車。然后再坐長途公交車回我的市區。我拖著死沉死沉的行李幾經輾轉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在車上又小睡了一會。很快就到了市里總公交站。

終于回到久違的家鄉了,我激動萬分,仿佛感覺剛才在火車上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下車后,我立即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我說,媽,我到濟源了。我媽說,哦,你到了,我讓你爸去接你吧。我說不用了,我打的回去就行。我還想在向母親說幾句訴苦的話,但是又不之從何說起,鼻子突然感覺酸酸的,我急忙掛掉了電話。努力忍住眼眶快要溢出的委屈的淚水,不讓它流下。

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我算是有深刻的體會,至今難以忘懷。我希望出門打工的有志氣青年們,不要像我一樣,一無所知的辦了傻事,凡事不清楚的一定要向懂的人請教,就會少走著一些彎路。否則遭罪的只能是自己。

我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街道上,已經是黃昏,看著天邊那一片紫紅色迷人的余暉,心中的委屈難過慢慢的煙消云散。

情不自禁的我拿起了手機,拍下了這美麗又難忘的畫面。

( 描寫不當之處,待后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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