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的單位房,但是那是磚瓦平房,有點兒像農村的土瓦屋,就是前面有個水泥評,后面有個小棚,六間屋子,隔壁應該差不多,已經不大記得情況,記得那時候還經常去玩。當然我更常去對面的樓房里去找小伙伴們玩耍。
在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那個年代,他們沒有房,都是單位的租房,一段時間會隨著的工作的調動更換住處。最后這處,也就是我開始有記憶開始,已經是改革開放,股份制改革的風潮吹遍整個神州的事情,然后家里就買下來了。這是我長大后才知道的事情。小時候基本上和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家里稱呼并不那么講究,基本上都叫老老,其實我倒很好奇類似于家里有個祠堂,祖輩能后追溯到劉邦的大家族,或者追溯蔡京也感覺歷史厚重,嗯,梟雄奸臣之后,帝王將相之后。外公有族譜,但是上溯好像沒有那么遠。)住一起,小時候到底是和姑姑住一起,還是和叔叔住一起記憶有點模糊,但是后來都搬出去了。
家里水缸里養(yǎng)魚,屋后養(yǎng)雞,我記得小時候會和妹妹一起到草叢捉蚱蜢,放到礦泉水瓶里,帶回家喂雞。幾年前回一趟老屋,現在那里全部填成水泥,那時候蚱蜢最喜歡呆那種至于我都找不到了。當然,那時候,老屋早就沒有人住,當作倉庫租出去了。
前些年很多人用滿滿的懷舊情緒對比了老式住宅和新商品房,得出以前的鄰里鄰居都認識,經常走動,然而現在房子是鋼筋水泥,緊閉大門。其實如果你經常跟鄰居家的小朋友上同一所幼兒園,或者阿姨一起跳廣場舞,一樣也會很熟。
小時候,奶奶常常帶著去中南蔬菜批發(fā)市場撿拾花菜的葉子,然后切碎和上糠,做雞的飼料。以至于我現在做菜切碎東西的手法都和以前類似。
突然有一天回家吃飯時多了一道菜,清脆清脆,非常可口,以至于叔叔嬸嬸,爸爸媽媽,統(tǒng)統(tǒng)嘗了鮮。“這是什么菜啊?”“雞菜子?”嗯,猜對了,就是從中南菜市場那里撿來喂雞,撿多了的……
學生時代寫日志作文,我還寫了進去,老師評語描寫生動,情感真摯。
這道菜一直到現在我還能在餐桌上看到,但是不太常見。而且加工成了類似于腌菜的樣子切碎,以至于我老公上回去吃,還猜了半天。
“現在沒有撿了,要買了。”奶奶說,而且中南蔬菜批發(fā)市場也要搬走啦!大概就像很多年前,紅旗路的立交橋垮掉一樣,如同標志性的童年回憶慢慢失去現實中的證據。
回憶里,總感覺小時候很多風沒有趕上,大家追《流星花園》時,我在看武俠,大家在玩?zhèn)髌鏁r,我正抱著一打盜版碟在家玩游戲……當別人說起學生年代的趣事時,我在捉摸我是不是真的和別人同班。總感覺錯過了好多精彩的故事,直到大二的時候。新生發(fā)言,傳出來一句笑話,“我想早戀,但是已經晚了。”
最開始吃那道菜時,如果知道它是什么,我也許不會吃。但是吃了以后,已經吃了。
人生也是一樣,有很多事情一開始如果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定然會做出截然不同的選擇,但是我們不知道,所以人生便走了另外一天道路,永遠不能復返。
游戲不能存檔選擇,正如社會學里所有的假設都不能實驗一樣,歷史一往無前,從不停留,無數事故偶然集成故事必然。
我猜到了離去,也看到了離去。只是那一天,不清楚,也不知道。
老屋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