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街
我的少女時代,暗戀了一個人,沉默了好幾年,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說話,不喜歡穿短褲,常年穿不同顏色的帆布鞋,沒有夢想,很少說心里話。
(一)
每個人都想象過自己長大后的樣子,我總想起我最沉默那年,朋友和我說,說總有一天我們會穿上得體的衣服,鞋子,說著得體的話。
我小時候有兩個夢,一個是開店賣小零食,那個時候很羨慕家里開商店的同學,覺得自己要花五毛錢買的辣條,她們可以隨便吃。
我就偷偷的玩過類似的過家家,用長板凳當貨架,把家里的零食和玩具都拿出來,對著我弟說,要不要買啊,多少錢多少錢。
后來,我想做老師,在學校偷粉筆回來,趁我媽不在家,把衣柜門當黑板,學著老師的樣子在上面寫字。還擺了幾條小板凳在旁邊,想象有學生坐在下面。
(二)
我回憶起我小時候的樣子,覺得特別美好。那個時候有想做的事情,上學放學有人陪,洗衣服吃飯都有人陪。
更因為,長大后,記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連說出自己喜歡做什么事情的勇氣都沒有了。
大學上職業規劃課時,被提問自己的職業規劃,那年我19歲,我懵懂答道:有體面的工作,住體面的房子。
回答完之后,老師用小蜜蜂當著100多號人的面罵我,說你這是什么狗屁職業規劃。
現在想起來,對啊,什么狗屁職業規劃,屁都不知道。
(三)
來深圳這些日子,我每天坐公交上班,在公交上我最常做的兩個動作就是仰頭和低頭。
我仰頭看小區里的陽臺,看窗簾的顏色,想象主人的樣子。低頭看開車上班的人,想象他們是怎樣獲得如今這份生活的,花了多少時間,付出了多少汗水,背后有多少故事。
有時候看著看著,車就到站了。
很多人都是羞于談夢想的,害怕最終夢不能成真。但也有一部分人,總能通過努力,漂漂亮亮的完成夢想。
上次去黃姚,到賀州時是下午,走出車站后有點回到家里小縣城的感覺。
到處看不到公共衛生間的標志,最后問路走到了一排老房子后面才看到一座寫著WC字樣的小房子,沒有門,里面一條坑走到底。
生活好像突然就這樣慢了下來,商店不收硬幣,公交站臺只有一塊牌子,小金桔只要2塊一斤,鳳爪只要3塊一包,想找個麥當勞休息下也找不到。
我們將這種生活,稱之為慢節奏。
到達客棧時,天已黑。
聽說老板也是湖南人,年輕的大姑娘,聽人叫她小三,喜歡穿素色旗袍。大廳里放著慢音樂,桌上放著安妮改名后寫的《得未曾有》。
我們住的是小閣樓,有個小小的榻榻米,房頂有個天窗,天亮時,有漏光。
黃姚大部分客棧都帶著隱秘堅韌的文藝夢想,名字雅致不俗氣,帶著他們對生活藝術以及對文化藝術的理解和向往。帶著他們對夢想的堅持。
一直循環《南山南》,里面還有句歌詞很好聽,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