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岑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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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顧：這世上總有一人會踏著時光來尋你（二十）
我沒回答，即使我內心里知道我早就淪陷了可我還是不想承認。在他面前，我總是裝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似乎我是個離了愛情也能活得很好的女人。愛情是啥玩意兒，本小姐壓根就不稀罕。可是，我知道，我的心里不是這么的堅如磐石。我是脆弱無力的，我渴望被人愛著，我眼睛也不瞎，耳朵也不聾，許家諾對我什么心思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對他當然也不可能是純友誼。
我表面上盡量逼著她，其實內心里早就熱情似火了，我大概只是一時還不能適應他突然的攤牌。我對那個所謂的曖昧期突然明朗化有些許的不適應。
沒想再遮遮掩掩，也沒想跟他演戲，就直接來了一句：“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嗎？”
他壞笑了一下，很得意地說：“忍得很辛苦吧，成天看起來是一副禁欲系的樣子。”
“我干嗎要那么主動，矜持一點不好嗎？”
我嘴巴也是硬的跟石頭似的，明明都已經無路可退了，偏偏還要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顯得我特別的有個性。
“我就喜歡你這樣，你要真主動了，說不定我倒要先撤退了。”
他說著就捏了捏我的下巴，我很奇怪他干嗎專找沒肉的地方捏。
“你要先撤了，我也不玩了。咱倆兩清。”
我說著就掰開了他的手，試圖從他眼前逃開，他倒是沒一直攔著不讓我走，只是在我轉身的那一刻還是很賴皮地在我臉上啄了一下。
然后，很果斷地放開我，我們就各回各家。我洗澡洗頭，然后窩在沙發上看書。他呢？回去了就一直沒動靜，大概也早早地回去躺被窩里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敲門，我懶懶散散地去開門，他手里捧著一個馬克杯站在我面前，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笑著說：“借點水我沖杯咖啡。”
“廚房水壺有你自己倒吧。”
“喂，有你這么待客的嗎？”
他一邊嘟嚷著，一邊自己屁顛屁顛往廚房跑。
“你丫算哪門子客啊？”
他倒完水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走了。門輕輕帶上的那一刻，說實話我的心里有淡淡的失望，其實我是希望他能多呆一會兒的吧。寒夜里，有個人在身邊晃晃也是好的呀。
我是多有孤獨啊，我鄙視自己的想法，更鄙視現在的自己。落寞是落寞了些，大概也沒到我見猶憐的地步吧，所以他是真的接完水就走了，不給我留任何的幻想。
不過，沒過多久，敲門聲又想起，我照例慢悠悠地去開門。
他頂著濕漉漉的頭發，穿著厚厚的睡衣站在我面前。又是一副要麻煩人的表情。
“吹風機壞了，我去你衛生間吹下頭發。”
“去吧去吧，吹風機就放在洗臉臺第三個抽屜里。”
我看他熟門熟路的竄進衛生間，突然又一種他就是這個家主人的錯覺。說實話，我跟顧明軒談了六年，我也從來沒產生過這種錯覺。
他的頭發短，吹起來也快，所以大概五分鐘就出來了。
看到窩在沙發上的我，特別不要臉地說：“寒夜漫漫，你一個人也呆的下去啊。”
我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要理他的意思，繼續看我的書。
他走到我跟前，直接把我手里的kindle給奪過去放在一邊，然后拉著我的手坐在了我旁邊。可能是剛剛洗過澡的緣故，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時不時就飄進了我的鼻子。我有時候也忍不住嗅一嗅，還覺得挺好聞的。怎么感覺自己的行為好變態的樣子。
倆人沉默了一陣子，他一直把我手攥在他手里。好一會兒，他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做我女朋友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感冒還是剛洗完澡，抑或有些緊張，反正鼻音挺重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有些發瘋，但也不是真瘋了。反正大半夜的說這些，我總覺得有些時機不對吧。
說這種話得選個陽光燦爛、風和日麗一點的日子，最好周圍得有美好的景致來襯托。我是不是太矯情了？大概是想到被顧明軒表白的那一刻校園里那一汩汩往外冒的噴泉吧。這跟那次差的有點遠了。女生終究都是很虛榮的吧。
“我為什么要答應你呢？”
“咱倆郎情妾意的，不做男女朋友可惜了。”
他說話的語氣挺壞的，跟他平時嚴師的形象一點也不搭。
“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發飆發狂的時候，就我這樣的，你也敢要嗎？”
我反問他，心里其實也是有些不確定的，不確定他的愛，不確定我倆真夠走很遠，因為，前任的陰影無時不在，我們走了六年，最后還不是把對方給弄丟了。我和許家諾才多久，不過半年而已吧。
他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肩上，順手玩起了我的頭發，嘴巴湊到了我的耳旁，幽幽地說：
“我還就喜歡你這樣彪悍的。太乖的，沒意思。”
“你有受虐傾向吧。”
“沒辦法，誰叫我惦記你那么久呢。”
話越說越離譜，我的耳根都紅了。推了他一下，很不好意思地說：“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吧。讓我先消化一下。”
他沒走，直接就吻了過來，我的氣息被帶的有點亂，對于他這突如其來的吻，竟然沒有反抗。
這是第一次他真正意義上的吻我，上次的吻落在臉上，吮干了我的淚，只是為了安慰我的失落吧。這一次，他是以一個男朋友的身份來吻自己的女朋友。
似乎換了一個身份，他也不再像上次那般的小心翼翼，動作挺熟練的，一下一下讓我整個人都有些眩暈的感覺。看來過去沒少歷練吧。
許家諾啊，許家諾，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曾知曉的過去呢。我不跟你深究了，好好享受當下的這一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