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你愛的人和你走的很遠時,愛你的人卻和你走的很近;當(dāng)你距你愛的人很近時,愛你的人已離你遠去。回到成都時,周圍的一切似乎一下輪回到起點重新開始了。我沒再過多的糾纏瀟瀟,她對我又像剛認識時一樣,似乎我們之間的那段故事已從她的記憶中剪輯掉了一般。
公司里招聘了些制造學(xué)和計算機專業(yè)的大學(xué)生,并把公司二樓一半的地盤劃歸了CPU技術(shù)部。鑒于我以前搞過化學(xué)研究、學(xué)過建筑學(xué)、又研究過進化論,夏莎覺得我這個人綜合實力比較強,就讓我做了技術(shù)部的第二把交椅(副經(jīng)理),主要職責(zé)是監(jiān)制CPU技術(shù)研發(fā)。
我呆在公司里時,時常轉(zhuǎn)悠在辦公室和研發(fā)室之間。在辦公室里時,就會偷偷望著夏莎穿的咖啡色絲裙發(fā)呆,常幻想著有一陣風(fēng)刮過,將她的裙子高高掀起,看看她雪白的大腿上面穿著什么樣顏色的nei褲;在研發(fā)室里時,有人又時常看到我擺弄著水杯,旁邊放著金屬la、硝石、硫黃等,就會覺得我的化學(xué)很好。同時,我還時常趁員工多的時候,在科研室里忘我的背誦一段達爾文的《進化論》,背誦時手舞足蹈,舉首騷姿,感情十分的豐富。這又表示我除了化學(xué)很好外,還懂點生物學(xué),像我這種實力派的人物當(dāng)他們的上司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
但是有我在時,研發(fā)室里會時不時噴出一股火苗或者是竄出一股濃煙,把周圍的人頭發(fā)燒焦或者把大家的臉熏成黑色。就這樣,當(dāng)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時,有人懷疑我來自非洲;但當(dāng)我們技術(shù)部的人一起走在大街上時,又有人開始猜疑:原來除了非洲外,成都本地也生產(chǎn)黑娃兒。
經(jīng)過科研室近半年的努力,號稱中國的第一臺CPU在我們公司誕生了(有別于今天的“ Intel AMD VIA 龍芯 全美達”)。這臺CPU非常之大,有半個房間那么大,運轉(zhuǎn)起來蹦達蹦達的,像座火山爆發(fā),表面溫度也非常之高,時常樓上模特測試部的小張、小李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跑下來,在CPU上面擺幾只雞腿吃燒烤。
這臺CPU按理來說應(yīng)該捐獻給國家博物館的,因為它的紀念價值絕不會低于某些明星的簽名球衣,但是如果你現(xiàn)在想?yún)⒂^它的話,恐怕只能擠地鐵轉(zhuǎn)公交到龍泉那家垃圾站去碰碰運氣了。
好在老板還沒指望CPU能賣錢,只是為了壯大一下自己的門面,好歹自己的公司能造CPU了,和別的公司老板在一起談生意時,總挺著胸,把CPU拿出來瞎扯上幾句,星光閃閃的。
關(guān)于夏莎這個人,有必要介紹一下,她身上流著成都人和重慶人的血,脾氣時而溫和,時而火爆,比劉夏難對付多了。由于成都相對四季溫和,她非常的喜歡穿絲襪,即使是冬天,她仍舊要穿的薄薄的,頂多是在出門時外面披一件長裙大衣,這樣顯得她很敬業(yè),因為她以前是走T臺做模特的。
當(dāng)然,這個女人除了身材好、個頭高外,走在任何有男人出沒的地方,只要她肯展示一下大腿、挺一下胸部,是男人都會鼻血橫流。成都的夏天并不難度過,但是有夏鈴在,和她呆在一起的男人又會覺得夏天非常的難熬。當(dāng)她穿著絲襪出現(xiàn)在辦公室里,露出性感的大腿時,有人流鼻血暈倒了;當(dāng)她穿著超短迷你裙走進科研室時,又有一大片人因失血過多(流鼻血)而被送往醫(yī)院了。但偏偏我除外,所以她經(jīng)常找我的茬,覺得我這個人不是性功能障礙就是個GAY。實際上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后,鼻血就早已偷偷的流干了,所以她沒有必要不自信。
這個夏天,成都的天氣有幾分悶熱。我和技術(shù)部的同事們呆在科研室里流著汗,因為CPU的溫度已將空調(diào)燒壞了,樓上的模特部的有些人下來弄燒烤的時候,經(jīng)常看見我們渾身冒著黑煙,衣服沾滿了油污,就會覺得我們公司的CPU確實看起來與眾不同,因為那CPU是不用耗電的,所以看起來比他們樓上辦公室的電腦耐用,即使停了電,我們的CPU還能正常運轉(zhuǎn),這就是說我們造的CPU和汽車一樣是燒汽油的。關(guān)于這CPU的主頻是多少,我們也沒測試過,因為它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它運轉(zhuǎn)時,需要借助三條傳送帶的動力。后來,我們經(jīng)過研究一致表決,認為我們研發(fā)的這個破玩意兒不是CPU,而是汽油發(fā)動機。
那天,夏莎坐在門口的辦公桌上涂著指甲油,看到我們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跳下來,一晃絲裙,露出大腿,說,“走,游泳去啊!”
在游泳池里,我們這些男人都趴在池邊上,將身體泡在水中,下面蠢蠢欲動,直翹翹的,一致向女更衣室門口行著“注目禮”,等待夏莎穿著泳裝出現(xiàn)。
夏鈴終于出來了,她穿著淡綠色的比尼基泳裝,乳房很挺,屁股很翹,外露的胸部肌膚像是雪梨,作為一個男人,當(dāng)時最沖動的想法就是上前抱住她猛咬她一口。當(dāng)我回過神時,身邊已有大片的人暈倒了,還有的捂著鼻子逃出了游泳室。當(dāng)我正得意時,身邊一下從水中鉆出了個男人,此人是技術(shù)部的特級技術(shù)工程師,公司的CPU采用汽油作為動力也是他的偉大構(gòu)想。這個人叫錢君,除了高外,就是帥。
夏莎向我們打了個招呼,擺了個優(yōu)美的跳水動作鉆進了泳池。我這個人不會游泳,只能帶著泳鏡貓著腰,在不太深的泳池中來回行走,還不時用手作狗刨狀,打出點水花,表示我的泳技還不是特別的糟糕。
錢君那個混蛋泳技很好,追在夏鈴后面,兩人有說有笑,還不時側(cè)過身子,老遠向我招手。夏莎也是游了會兒,突然揚起頭向我呼喊,“李大冶,過來游啊……”
我日你媽喲,我在水中走的哪里有你們游的快。
后來我干脆不玩了,爬起來坐到水池邊,看他們游。過了會,夏莎游著蛙泳劃到我身邊,用力撐著池沿,一下坐了上來,還不停的搖晃著濕淋淋的腦袋輕笑幾聲,問我怎么不下去游。我氣悶著,望著錢君,他也游到了我們身邊,坐在夏莎身邊。夏莎看了看我們倆,突然說不游了,說著就站起來走了。
晚上沒課,我打電話讓伊伊自己下樓隨便吃點東西,說我今晚不回家。蘇蘇正在看電視,她沒多問,“噢”了一聲,說爸爸要小心壞人,然后就掛了電話。后來我鉆進了公司對面的那家酒吧,里面人氣很旺,多是一些白領(lǐng)人士,也不乏酒色青年。
我坐在柜臺邊上,要了杯啤酒,擺出個紳士態(tài),沒過多久就不時有女人過來搭訕。我一看“魚”不夠肥(人不美),多半是蓋她們一巴掌,讓她們別靠近,所以過來找我說話的人就漸漸少了。
后來有一個女人經(jīng)過身邊,穿著天藍色超短裙,胸口的曲線很美,非常的性感,嘴里還不時的吹著口哨。我一口干掉杯中的啤酒,快步追上她,從后面在她柔肩上拍了拍,那個女人頭也沒回就揚手推開了我的手,繼續(xù)前行著,吹著口哨。
我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的有趣,喊了一聲,“等等,小姐”。說著上前一步攔住她,在看清她的面容后我又立馬掉頭就走,但還沒走多遠,那個女人轉(zhuǎn)身叫住了我。
“喂,李大冶,真巧啊,過來一起坐一坐,”她笑著說。
此人就是夏莎,我看了看四周,本想找個地方躲一下消消羞,但被她逮著了,無話可說,便跟她到了酒吧右邊的角落,她旁邊坐的竟然是錢君。我和錢君打了個招呼,他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你剛才泡妞的技術(shù)太JB笨了,看我等會搞定夏莎。”
我裝著鎮(zhèn)定的樣子,看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夏莎,微笑不語。夏莎搖著酒杯,看了看我們,又轉(zhuǎn)眼盯著旁邊位置上的幾個青年,不時挑逗的吹一下口哨。那幾個青年騷動了一下,立刻露出了資本主義的丑惡嘴臉,有個留著小胡子的青年受到刺激后站起身走過來,舉杯要和夏莎喝酒。
“有好戲看了,”錢君湊到我耳邊笑了一下。
數(shù)了數(shù),那邊共四個人,不知道我們這邊搞不搞的贏。錢君又湊過身來問,“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別人只是過來找夏莎喝酒,又不是要打架,”我應(yīng)道。
錢君聽后,淺笑不語。
那個小胡子青年和夏莎碰了杯,喝了幾口酒,突然就貼上來把手伸進夏莎的裙子里一陣亂摸。夏莎冷笑了一聲,一杯酒潑在那人臉上,站起來又給了那人一耳光,然后躲到我們后面。我和錢君早已站起來了,都知道夏莎故意惹他,是為了考驗一下我們。
錢君捏了一下拳頭,擺出打斗的架勢。我按住了他,低聲說,“我先來,我武功比你好,看我兩下就搞定他,你等會兒護著夏莎就可以了。”我說這大話,是有底氣的,因為以前我一拳擂倒了朱偉,還和瀟瀟的老鄉(xiāng)赫湛打了個平手,打倒那四個在資本主義腐朽思想武裝下的流氓,我想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看了看眼前的小流氓,我嘿笑一聲,揮拳就向他鼻子打去。
篤……砰……
高手對決,只在瞬間。
我定了定身子,扶著椅子走到錢思身邊,深深吸了口氣,說,“錢君……看你的了……”
“喂,李大冶,你沒事吧……”依稀聽見是夏莎急切的驚呼聲。
“撲通”一聲,李大冶英雄救美,光榮負傷,倒在地下失去了知覺。
后來聽人說是酒吧的服務(wù)員將我送到了醫(yī)院,而錢君那個小子一下搞定了那四個人,護送著夏莎出了酒吧。
當(dāng)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白色的單人床上,四周是濃烈的蘇打水味,大腿上的那半截啤酒瓶還插在肉里,疼痛不時向四周擴散開去。
“喂,你醒啦,”有個女人問,那聲音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我扭頭看了一下,依稀記起她是以前我送伊人上醫(yī)院,那個用藥盤教育我的漂亮女醫(yī)生。
我“嗯”了一聲,問有沒有人來看我。她笑了一下,說,“有呢,都在外面等著呢,不過恐怕你這兩天出不了醫(yī)院。”
我有點不爽,心想讓錢君那小子撿便宜了。
“你忍著點,”說著,她就用雙手握住了我腿上的那半截啤酒瓶的瓶頸。
“喂,還沒打麻藥呢,”我嚷道。
“這點小傷還用打麻藥?虧你還是男人,”說著她一腳踹在我的腿上,讓我別動,然后喊了一聲,“一二三”,雙手一用力。
哇呀……病房里一陣慘叫,我捂著大腿傷口處,差點沒竄到屋頂上。
“躺著別動,”漂亮女醫(yī)生又按住我說。
我渾身冒著冷汗,聽到了磨刀霍霍聲,吃力的扭頭回看,見她手里拿著把手術(shù)刀,在我大腿上空比劃著。
“喂,你想干什么?”我人差點軟成了一堆。
“沒什么呢,”她笑了笑,揮舞著手術(shù)刀,“把你肉中的玻璃渣挖出來呀。”
哇呀……謀殺啊……
又一陣慘叫后,手術(shù)終于結(jié)束了,她扯起我的袖子擦拭了一下她自己的額頭,說,“累呢,你的皮真厚,刀都差點弄壞了……”(提示:千萬別找漂亮女醫(yī)生給你做手術(shù))
后來我躺在臨時病房里,錢君和夏莎都進來了。錢君在我胸口上擂了一拳,說,“大冶,你真勇敢,安心養(yǎng)病,技術(shù)部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我看著夏莎不言語,不知道她怎么看待我受傷這個問題。
夏莎面部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上前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還沒死呢,真好!”
我一聽心里當(dāng)然是十分的氣悶了,也不知道他們后來說了些什么,最后他們又安慰了我?guī)拙洌f批準我一個星期的病家,就雙雙走出了病房。看著他們的背影,我使勁的拽了拽床單,心里嘀咕著:夏莎,日你媽,你敢和錢君好,我就強奸你。
后來伊伊來了,她說是醫(yī)院里一個阿姨給她打的電話,我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不見了,忙用目光四處搜索:他奶奶的,那個女醫(yī)生正拿著我那大塊頭手機坐在角落里玩游戲呢。
“喂,”我喊了一聲,“我的手機。”
她正玩的起勁,“標吵,就快完了。”
“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我嚷著,“再不還我,我可要投訴啦!”
她聽著,突然用手拍了一下脖子,“有刺客啊……好大的蚊子……”
后來,她看見我有些生氣,忙站起來,把手機還我。
“喂,你一個醫(yī)生不回值班室,呆在這兒干什么?”我問。
“你媽的,真小氣,”她嘟著嘴說,“辦公室無聊呢。”
“瀟瀟是誰?”她突然問。
我一驚,問,“你剛才給她打電話了?”
她點了點頭,“我又不知道,剛才你那兩個同事說讓我?guī)椭?lián)系你的家屬,我在你手機上找了兩個電話號碼,就胡亂撥了,有人接,我就告訴說你躺在醫(yī)院了。”
我沒搭理她,對伊伊說,“如果瀟瀟阿姨來了,你就和她一起回去,明天好上學(xué)。”
蘇蘇柔滑的小臉頰貼在我臉上,聲音有點哽咽,“嗯”了一聲,還不時用小手摸著我的傷口處,問爸爸痛不痛。
那個女醫(yī)生看見我沒搭理她,后來就走了。
瀟瀟來了,外面天正黑。她來后,只是默默地守在一邊,不多言語,偶爾問一句,“痛嗎?”
我看著她,有時搖頭,有時又點點頭。
后來我讓她帶伊伊回去,她牽著伊伊的手說,“這幾天我?guī)湍阏疹櫼烈粒瑢W(xué)校我?guī)湍阏埣伲惆残奶芍伞!?/p>
第二天早晨,我睡的正酣。
哇呀……有人使勁敲了一下我的腿根,牽到了傷口,一陣疼痛。
“喂,你的花,”那個漂亮女醫(yī)生見我身子從床上猛的立了起來,說道,“有個女人送的。”
一束白色的玫瑰,芳香蓋過了病房中那正欲消散的蘇打水味。
“誰送的呢?”我問,“人呢?”
她伸了一下懶腰,說,“我要下夜班了呢,有事找護士。”
我“嗯”了一聲,猜想可能是瀟瀟或者是夏莎。但又感覺到花的味道和顏色是如此的刺激著我的記憶之弦,兀的間,有個影子漂浮過腦河。
“喂,到底誰送的?”我問。
那個漂亮女醫(yī)生正準備出門,又回頭看了我一眼,“你們這些男人弄一個丟一個,他媽的真不是東西。還記得你以前送到我們醫(yī)院的那個女孩子嗎?人家剛才都不愿進來,絕對是你這娃把人家給甩了。”
“你懂什么啊,”我已確定送花的人是伊人,聲音中不知不覺露出了幾分委曲,“是我被她甩了呢。”
當(dāng)我定下神時,那個漂亮女醫(yī)生早已不見了蹤影。
出院前一天,我覺得那個漂亮女醫(yī)生對我 “照顧”有佳,就寫了封投訴信給院長,“表揚”了她一番。出院時,我看見那個漂亮女醫(yī)生眼角處掛著長長的眼淚,從院長辦公室里走出來,心里一陣暢快。那個漂亮女醫(yī)生看到我后,立刻用手拭干了眼角的淚水,走到我身邊,湊過嘴唇,冷笑一聲,“你叫李大冶是吧?你真行,記住,我叫喬雨,下次可千萬別落到我手里。”
我得意一笑,說,“放心好啦,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