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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戴上眼鏡，就可以
把天空看清，云朵
有怎樣的曾經，又要去什么地方
旅行。星星到底是暗示了黑暗
還是象征了光明，月亮
和神話傳說有關嗎，還是只是
太陽的背影。至于斷線的風箏
失事的飛機
撞向地平線的鳥影，都可以清晰地
投映在眼睛。如果我
戴上眼鏡，春天草的顏色
一定青青，花不止是紅，水不只是
流淌，鳥不只是唱鳴，城市中
一樣可以有森林，霓虹燈下
有安靜的歌聲，麻將館
可以讓男人清醒，也可以讓女人想到
搖籃中嬰兒的溫情。如果我
戴上眼鏡，激情應該不只用來
填補虛空，真實也存在于
報紙和小成本電影，至于書本和小學生的
作文，我想應該有四季的風景和
黃昏與黎明。而黑暗中的路
是一條小徑，伴隨著綿綿的風，和
鬼魅的樹影，邁向
一盞溫暖的燈，和一個留了門的
家庭。只是我已經
戴上眼鏡，二十六歲
是我的年齡，十六年是我的鏡齡。至于
早餐的熱和子夜的冷，至于清醒的文字
和碎片的夢，至于身體的活動
和心靈的沉重，都關系到
一個假設的命題，如果我戴上了眼鏡。
詩集：殘云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