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夢見自己在時光錯亂的夢里,或馳騁飛奔或踟躕彷徨,或笑得恣意昂揚或哭得梨花帶雨……那些夢與醒的邊緣,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時光里錯亂,還是在塵世里蕩漾……
更無奈嘆息的是失眠。失眠的夜里,你仿佛將自己放逐在一片獨孤的荒原。沒有太陽、月亮,更沒有星光。周圍僅僅是大堆大堆的漆黑和無望。有時是因凡塵瑣事而失眠,有時卻無知無覺根本不明白自己因何而睡意全無。
在這些毫無睡意的暗夜里,胸中總是過濾著密密麻麻的詞組和星星點點的句子。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全部傾吐出來。可轉念一想,那些字,是當真能夠傾吐得完盡的么?自己也未免太狂妄。
醞釀到嘴角的話語,就這樣被反咽回肚里。
剛出生未滿40天,被生父母送走。所幸遇見待我視如己出的養父母。盡管他們自身已年邁,仍是竭盡所能把最好的愛都給了我。19歲,離高考還有半年,飽受病痛折磨的養父終究沒有扛過70歲的大關,遺憾撒手人寰,留我和61歲的養母相依為命。縱然還有幾位兄姐,可他們早已成家,大家的境遇都不見得有多好,各自為家奔波勞命。自小身體和精神都受過重創的養母在清醒與糊涂的邊緣徘徊了將近一年才真正意識到,最愛我們的那位老人已然不在。我最終還是在大哥的各種說服下鼓起勇氣拿著錄取通知單去北方念了四年大學。不見得有多么厲害多么學有所成,但也總算是在大學里漸漸獨立,懂得自己為自己負責。或許只要一瞬間,人便可以長大的吧?
23歲,大學畢業,找到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遇見那個彼此托付的男人。24歲,相戀一年有余,訂婚領證。25歲,懷孕,離職,生子。2013年,寶寶剛滿月,生母心臟病突發離世。寶寶剛滿兩個月,養母精神恍惚墜樓摔斷腰骨和雙腿:腰骨靠接縫手術緩解了疼痛,可雙腿卻是至今都無望恢復知覺與行走。26歲,復出職場,重新在工作中摸爬滾打。27歲,就成了現在這樣的我——仍在迷茫中探索前行,覺得工作賺不到錢、成不了喜歡的自己,可是卻還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敢為之一搏的路;而兒子也因各種原因暫時被放在老家,給公公婆婆帶養。
生活里的瑣碎和工作中的散亂太容易令人懈怠了意志。出路這種東西不能不想,可是又不能老想。想多了會無望、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不想的話又太過頹唐、總這樣被麻木了情懷。
這樣糾結矛盾的我們,該有怎樣的思想、出路和情懷呢?
“我沒有 我沒有沒有
從運氣到信心到天空宇宙全屬某某
未明何處有售
我沒有理會有沒有
連伴侶也要花費多幾倍力才望個夠
但仍然難擁有
曾愛惜的總要放手
難接手的又來等候
如我愛你你愛的他都要走
同樣犯不著哀求
遺憾夠
還要去張開笑口
連夢里也會覺得快樂難求
連淚光都光不過黑夜盡頭
不過不過我不用難受
像我對你也不敢講永久
連天都知這瑣碎悲哀背后
OH No 一切都不算得罕有
我沒有我沒有沒有
從樂趣到痛苦到悲歡愛恨全被折扣
亦沿門去聽候
我沒有理會有沒有
連玩意也要花費多幾倍力才玩個夠
命途無奇不有
曾愛惜的總要放手
難接手的又來等候
如我愛你你愛的他都要走
同樣犯不著哀求
遺憾夠
還要去張開笑口
連夢里也會覺得快樂難求
連淚光都光不過黑夜盡頭
不過不過我不用難受
像我對你也不敢講永久
連天都知這瑣碎悲哀背后
OH No 一切都不算得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