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好馬吃了回頭草
? ?boss在前面談項目,許靜本來是在邊上守著的,奈何人有三急。趁著老板沒注意,許靜就溜了。
? ? 剛洗手完,老板電話就來了。嚇的許靜一哆嗦,路都走不穩。邊走邊給老板說,馬上就過來。風風火火的就往過趕。卻又覺得哪兒不對,依稀聽見有人叫她,猛一回頭,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朝她微笑。真是迷一般的微笑啊。許靜遠遠的打量余佑,身材比以前魁梧,到是脫去了男孩的青澀,有了點兒男人的味道。
?“學哥?”
?“小靜子”
? 兩人遠遠的四目相視,又不約而同的一笑。感覺像隔了一個世紀那么久遠沒見一樣。
? ?在空空的走廊里,時間就在這幾秒里如同穿越般,男人每走一步,畫面就會切換到那年的大學的美好歲月。
?話劇社的社長余佑朝那一站,哇,就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寫照。偏說他還是個亦正亦邪的主兒,有一次許靜看見他穿藏藍色的帽衫,哇,真的好像小哥啊。許靜就差花癡的流口水啦。隨說服舍友果凍,倆人立馬轉到話劇社了。
? 許靜沒什么特點,就是愛笑。在話劇社里就是靠著這甜甜的笑,四處打聽小道消息。好不容易才從大運學哥那聽到,余佑社長暫且還沒女友。小小學妹就是這么花癡,還沒咋滴,許靜就一臉甜蜜的憧憬。余佑從后面過來,在許靜的腦袋瓜子上彈了一下,笑著問她想什么呢?果凍在電腦旁邊頭都不抬的說,她思春呢。如果眼神可以變成一把刀的話,許靜想,果凍已經死了兩三回了。
? 第一次排演話劇在舞蹈教室。那天許靜和余佑不約而同的穿了同款同色的棒球衫,在場人起哄喊,在一起,在一起。許靜偷偷的看余佑,他神色有點不自然的轉過來看許靜,許靜立馬轉頭,臉刷的就紅了。大運和果凍在一邊笑著說,許靜也有臉紅的今天啊。
? 排演話劇《戀愛的犀牛》,許靜搞出好多岔子。因為她大長句總說不利索,好幾次差點把舌頭咬了。大運跟果凍被她的呆萌蠢樣逗的笑到內傷。余佑最后也沒轍了,就等大家撤了自己單獨給許靜訓練。
? 每念錯一次,余佑就彈許靜的頭。許靜被彈的不耐煩,大著舌頭問余佑,學哥,你彈我頭是看西瓜熟了沒,似不似?
余佑被問的莫名其妙,沒脾氣笑。嘆氣說,你這學生,估計是孔子孟子也教不來了吧。
? 許靜邊調皮邊笑,學哥能教來的,我會好好跟你學suo普通話的。
? “如果我是神父,再沒有比你更好的天堂;如果我是個哨兵,你的每一個字都是我的口令;如果我是西楚霸王,我會帶著你臨陣脫逃任由人們恥笑;如果我是殺人如麻的強盜,他們會祈求你來讓我俯首帖耳——可我什么也不是。”
? 每當余佑念這一段時,許靜都覺得恍然,覺得這像他在給她告白。
? 時間像個推手,把許多人都往前推。慢慢的,余佑會在上課期間跟許靜在qq上聊幾句。打籃球時也會帶上許靜玩兒。家里做的好吃的,也會順便的給許靜捎上一點兒。
? 記得那天打籃球到很晚,大家各自抱著衣服開心的聊天往回走。星星鋪滿天空許靜的左邊就是余佑,右邊是果凍,再右邊是大運。夜晚有涼涼地風,路邊有靜靜的湖。一切太美。
?許靜回到宿舍才發現自己拿錯衣服。自己的棒球衫是160的,而現在手上的衣服卻是180的。明顯拿的是余佑的衣服,許靜聞了聞手上的衣服,并沒有想象中的汗味兒。她立馬把那件大號的衣服穿到身上,在鏡子前照了好多遍。果凍也笑她。她也不管,一個人沉浸在穿男神衣服的快樂中難以自拔。衣服很大,她穿著就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不過她還是給自己拍了一張,當做紀念。
?那天之后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提衣服的事兒。
? 余佑還喜歡一如既往的彈許靜的頭,大運也跟著彈,果凍也湊熱鬧。四個人在一起常常都是在笑。
? ?后來過了一個寒假來,余佑突然就有了女朋友。許靜還略略的失落了一陣子。從話劇社退出了。學校也不大,但卻沒怎么碰見過余佑。而那件大號衣服的存在,大概就是為了紀念曾經兩個人的曖昧吧。許靜這樣想,果凍卻說,那或許對余佑來說,不是曖昧。而對于許靜來說,就是曖昧。許靜一直沒能理解。
? 不久后,果凍跟大運好了。許靜不愿當千瓦電燈泡就沒跟他倆一起玩兒。再后來不知道怎么就認識了設計學院的師兄,兩個人友好的談了一場平靜的戀愛,直到畢業。
? 對,直到畢業了,也跟余佑沒見上面。仿佛他突然人間消失一樣。果凍倒是時不時的從大運那聽來幾句余佑的近況,許靜過了那陣兒,聽來也覺得不疼不癢的。
? ?直到在這里再次遇見余佑。許靜的心里還是驚了一下。
? ?兩人約在一個西北菜館子。余佑剛到不久,許靜就來了。余佑遠遠的看著許靜走來,就像看當年那個甜甜的叫自己學哥的女孩突然長大了,出落成一個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熟女氣息的人。陡然間,心里漫出一股難過的味道來。
? ?“學哥,你越來越帥了,妥妥的青年才俊啊”許靜一臉真誠的說,附帶招牌式甜笑。
? “小靜子,嘴倒是沒變,還是那么甜嘛。”
? “那必須的啊,趕緊點菜。我都餓死了。”
? 兩個人憶苦思甜,吃菜喝酒,聊的十分暢快。余佑送許靜回的時候,兩個人的影子一會兒重疊,一會兒分開。天上的月亮特別的亮,許靜有幾分微醉的臉在柔美的月色下顯得十分動人。一說話就笑,眼睛清清亮亮。余佑看的有幾分心醉。
? 那晚以后,余佑開始對許靜噓寒問暖。許靜起先沒覺得什么,后來感覺苗頭不對啊。這又是送花,又是送藥,又是約會看電影的,這套路也太熟悉了吧。
? ?終于有天許靜把余佑約出來,開誠布公的把話說清楚。
? ? “學哥,你最近怎么了?又是對我噓寒問暖,又是送藥,送花的,我都快搞不清楚狀況啦”許靜還是往日那種調皮的調調。
? ? “這不明顯是我想追求你的節奏嘛”余佑看起來很有耐心。
? ? “還是別了,我覺得你當學哥最好。”許靜干凈利落的說完,又調皮的笑。
? ? “小靜子,我們那天再次相遇,我就覺得我們是有緣分的。第一次錯過了,這次我不想錯過”。余佑,誠懇的說。
? ? “得,不論怎樣你都是我心里的學哥。但是這次不可能了。我不是作啊,好馬不吃回頭草。”
? ? “我不想當好馬,我當悍馬”。余佑故意搞笑。
? ? ?“學哥也學會不正經啦,年少的情事過去就過去唄。人都要向前看啊。再說做朋友多好的”。許靜心里狂汗。
? ? “你是真心的?”
? ? “比真金白銀還真”
? ? “就不想再試試?”
? ? ?“……”
? ? “再考慮考慮,我不著急等回復。想好再說。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