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點兒鬧心。從上周五開始右胸抽搐狀疼,類似神經痛,看神經內科,女醫生說,炎癥亦可引起胸痛,沒有其他癥狀,不要緊,消炎,止痛,觀察,就把我打發回家了。
可是,幾天過去了,不間歇吃藥,不但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厲害,止疼藥的管用期也越來越短,日夜不停的抽搐痛,讓我夜不能寐,坐立難安,到了忍耐的極限,腦子里也冒出許多荒誕的想法。
昨天下午,掛個外科專家號,專家沒有多言,簡單詢問,用手叩診后,直接讓我做CT。
“必須CT嗎?胸片不行嗎?什么毛病,得要CT啊?”在診室里,我不停追問,在我的腦子里,那不是有了大問題,是不用CT的,醫生頷首不語,一紙檢查單把我打發了。
漫長的兩小時等待檢查的間隙,我把和胸痛相關的內容全部百度了個遍,心里開始一絲絲恐慌。
周遭是烏泱泱的等待檢查的病人和陪同的家屬,間或有急診送來的病患,護工,護士,家屬前呼后擁,一路小跑,推著病人往檢查室里送,在這里,時間就是生命。
疼痛還在持續,5秒一次的抽搐,從最下一根肋骨向上蔓延,用手按壓,能感覺到皮下軟組織因為抽搐的跳動,每一次,都讓我齜牙咧嘴,只想爆粗口。
微信里,好友一直在關心詢問我的情況,一一回復。只有身體給你各種信號警告,我們才想得起這句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吧?
而醫院里,總能看盡人生百態,歲月無常。
望著來來往往那些人,全沒有在外的清爽利落,或蹙眉,或弓背,或捂腰,被家人拉著,攙著,架著,扶著,已是幸運,那些躺在小推車里,面色暗淡,不省人事的人們,徒留家人慌亂,焦灼,奔忙。到了這個時候,真真聽天由命了。
檢查完畢,還有兩小時等待,才能拿到結果。好在離家很近,回到家,平躺著,疼稍微緩和了,倦極,半夢半醒中,腦子里過電影一般,回到少年時代和最近一次住院經歷。
自小體質就弱,媽媽因為我身體沒少操心,小學又得過一場肝病,于是各種偏方調養。始終記得,整個初中階段,媽媽堅持給我用豬膽汁拌著雞蛋清,焙干,碾成粉,每天沖水給我喝,苦不堪言,每個月媽媽還要去長沙一個老中醫那里背藥,一大袋子中草藥粉末,媽媽和著蜂蜜,做成蜜丸,一天一顆,一直吃了一年多。所以吃藥的本事我是很厲害的。
成年以后,似乎就不怎么生病了。
2005年在鄭州,打算要孩子,做激素水平檢查,泌乳素很高,醫生直接要我做腦部核磁共振,嚇出一身冷汗,好在一切正常。于是,我又進入第二輪中醫調養。
2005年鄭州的冬天,很冷。我和閨蜜小麗在我們的租來的房子里,一人抱個藥罐子,每晚煎藥,聊天,每隔三天晃著公交車,從冉屯去火車站附近的老中醫那里辨證,抓藥,每天兩碗藥,在小麗的監督下,我堅持了三個月,那段日子,使人生中少有的快樂時光,身體一天比一天正常,能干的小麗會種花,周末她會帶我去花卉市場搬花,中藥渣肥出來的花特別美。
后來,我就懷孕了,離開了北方,小麗不久也離開了,回到湖南,結婚生子,安生立命,我們便漸漸斷了聯系。
直到2009年我們再次聯系上,我們都已經是孩子的媽。也知道了,鄭州某位共同的朋友,也是我的同齡人英子宮癌去世的消息,突感人生苦短,命運無常,要好好珍惜。
這期間,我除了生孩子住院,極少生病。
2011年來到合肥,卻在最初幾年屢屢進出醫院,這是水土不服?
2012年春天,正在北京出差,那段時間晝夜顛倒,抵抗力極巨下降,已經察覺身體有異,前一天還在朋友陪同下,拜訪了一個名中醫,想要調理身體,老中醫一搭脈,連連搖頭“姑娘,你這身體,補是沒用的,要先去濕熱。就好像一個杯子,里頭一層污泥,清水倒進去也變渾濁了……,你住哪?在我這調理,你得三天來一次”遠水解不了近渴,打算回到合肥好好調理。卻不料,第二天我便慢性盆腔炎急性發作,疼痛,高燒,在賓館里挺著,同去的小伙伴手足無措,只能求助于北京經銷商和媒體伙伴,送去醫院,心悸氣短,我在急診室的椅子上,坐都坐不住,醫生說要立刻收治住院,我強打起精神,吊了幾瓶點滴,趕次日一早飛機飛回合肥,某人被我氣若游絲的樣子嚇住了,立即入院,消炎,手術。
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雖然不再有過大的病痛,但隨著年歲增長,我逐步感覺到身體機能的減退,記憶力,抵抗力減退,甚至情緒對身體的影響。我開始有目的系統研究養生,在某人的指導下吃三七粉,藏紅花,也對時令節氣養生很感興趣,跑步,瑜伽,提高基礎代謝。
這次,卻讓這莫名其妙的疼痛捉弄了。我估計多半是神經性疼痛,暮春本來就是神經疼的高發季,但抵不住這樣持續的疼,只得求助醫生。
下午六點多,拿到CT結果,一切正常。盡管疼還在持續,我人卻松快了許多。果然,精神對身體的影響十分巨大。
等徹底好了,我還是要好好運動,好好吃飯,好好生活。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