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以沉默到達沉默

2016.6.7

作者 ? ?彡白

? 我以沉默說故事,你可以是一個聾人,可以不用聽見我說了什么,常人用耳朵來獲取外界的信息,你用感覺來深層了解我。

? ? 世界上這么多城市,城市這么擁擠,人群這么浮躁。我渴望聽見樹,聽見雨,聽見風,聽見云聚云散,聽見夜晚的星空,聽見夢,聽見孤獨,聽見城市的疾病,聽見邊緣地帶的貧窮,聽見河流在流淌,聽見地殼在挪動,聽見一顆種子在土壤里爆出芽苞,聽見荒野的怪獸在休眠,聽見螻蟻成群結隊密行,聽見蝙蝠在山洞里繁育后代,聽見魚在海底吐泡,聽見世界上所有的黑暗和光明,聽見丑陋和美好。

? 沉默是比話語更好的方式,當我沉默的時候,我說了所有的話,話語有時不能表達;表達出來的話語中的東西顯而易見,話語沒說的東西還有很多,它范圍很廣,說話人在別人能看見的地方,同時也不在這個地方;聽者不言,聽著沉默不語,沉默的聽者以最誠懇最善意最妥當最深刻方式對說話者同時也對自己給予空間和自由。

?當我沉默的時候,別問我沉默些什么,當別人沉默的時候,也別問別人沉默些什么,沉默中有時是真的沉默,有時是假的,無論真假,沉默必然有沉默的緣由,沉默以沉默來告訴你,有些東西說不出來,你也不會明白,個體差異性是的確真實存在的,你必須承認這一點且接受它,理解大可不必,有的沉默與你本身就沒有關系,況且你總是不能理解,因而面對沉默,你也可沉默。沉默中,故事依然有序發展,和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著某種密切而細微的聯系,同時又沒有聯系,沉默也是一種話語,沉默說出來的話,就用沉默來回答,時間過去的久了,沉默便能夠化解話語風險,變得平易近人。

?當然,沉默依舊是沉默的形狀和狀態,鼻子、眼睛,嘴巴和耳朵,只有眉毛可以不用做任何事情,它算是沉默的最適宜的代表,但有時,它卻會上下左右的被拉動,做出并不忠屬于它本身的事,所以它打破沉默和話語間的客觀界限了。當我們在沉默的時候,我們在說什么?我們以沉默在說我們在沉默,或者是相反的熱求。沉默這時最佳,超越了一切可能和不可能的方式,在這個時空里獨立的思考和發聲。有人聽見沉默說話,有人聽不見,聽見和聽不見之間不是絕對的,也沒有明晰的界限。聽見和聽不見有時是交替延續發展的,世界因沉默而留下真實寫照,又因沉默而過度虛幻。

? 沉默可以做很多事情,在現實中無法看見的施行的理解的,在生命長度限制下的,在生理和精神上無法抗拒的,還有其他雜碎不能尋覓蹤跡的,不能摧毀和粘黏的……一切。沉默中無限被放大或收縮,丟失或找回,破壞或復位的,深惡痛絕或藕斷絲連的……一切都將可以產生或消失,可以在沉默里找到答案,可以被救贖或拯救別人。

? 我沉默,我也同時在說話,我說話,我也同時在沉默。我以說話的方式來表達我能夠表達的部分和希望世界能夠了解的部分,我以沉默的方式來表達我不能表達的部分和不希望或者是世界也不能夠了解的部分。我用沉默說話,有時在說,有時不說,有時說了別人該知道的話,有時說了別人不該知道的話,有人會理解也有人不理解,這時,我用沉默來表達我的心意,我以沉默說話。又一個漆黑的夜晚即將過去,又一個未知的明天正在路上以沉默的方式來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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