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墨西哥風的動畫靈異片,竟如此溫情。
雖然取自墨西哥的亡靈節,卻和中國的傳統春節如此相似。
亡靈節這天,鋪滿花瓣,讓離世的先人來到這邊世界后代子孫的家里團聚;這一幕讓我如此驚訝,因為從小的成長經歷告訴我,中國的傳統春節也是如此:大年三十的傍晚擺上族譜,奉上供品,一炷香把先人們請回家,初一一整天,供人來拜謁,不停的有來人燒紙磕頭,初二一大早又送回另一個世界,年復一年,子孫后人循環往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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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世界里,所有的人保持著離開人世時的容貌,有的人老態龍鐘,有青年、壯年,也有兒童,因為只有一副骨架,容貌不再發生變化;好像世界上所有節日都有著一樣的編排,我也曾夢到過小時候的玩伴,雖然早已離開人世,但音容笑貌從未發生變化,以至于夢里見到他時,我也從成人變回小孩,我不停的問,你好嗎?這么多年你怎么一點兒都沒變啊?他還是那副自傲的神態,你不也沒變嗎。爭辯不過,我只能哭著說,我早就變了,你走的時候我還一病不起,可能不是真的病了,就是縮在床上不想起。你看你,還是這么愛哭,哪有變……。我知道只有這樣保持距離才能多留下一些印象,離得近了,就會醒……
雖說靈異界里的人可以永葆“青春”,但如果人間的親人如果把你忘了,也要灰飛煙滅,當埃克托在人世間被徹底遺忘之時,他將會化作金色的粉末,面臨真正的死亡。由于被列為家族的反面教材,家族的族譜上沒有他的頭像,沒有后人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走不了花瓣橋,亡靈節來不到人間,當在人間的女兒coco因年老變得神志不清時,他的骨骼之軀岌岌可危,他仍舊一副青年之軀,而女兒coco已是耄耋老人,陰陽兩隔間,對女兒的思念經歷了女兒從孩童變成老人。
每年的亡靈節埃克托都要闖一次安檢,代表著渴望見到女兒的一次嘗試,而每一次都止步于花瓣橋,縱然在亡靈界窮困潦倒成了潑皮無賴,唯有回家看一眼女兒的愿望不曾變過。埃克托的內心肯定懺悔過,不去找同在亡靈界的妻子和后人,執念回到人間看一眼可愛的女兒,甚至放棄了音樂夢想,只在朋友灰飛煙滅的時候彈奏一曲歡快的歌曲作為挽歌。coco也未曾忘記自己的父親,一直惦記著他,縱然遺忘了所有,一首《remember me》,使她從老人又變回一個小女孩,愛的記憶復蘇,coco翻出了被媽媽撕掉的照片和爸爸的信,在人間孤獨的記憶使爸爸沒有被忘記。coco成了過去與未來,亡靈界與人間,回憶與現實之間最重要的連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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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的女兒、米格的奶奶。她是整個里韋拉家族的最高權威人,家族人把音樂等同于遺棄。她無比熱愛自己的家人,不惜一切去保護他們。 當被激怒時,她會揮舞起她的拖鞋。一旦涉及與音樂有關的家族禁令,奶奶就變身成傳統的堅定捍衛者。”
伊梅爾達是米格的高祖母,里韋拉家族的女族長。在音樂家丈夫拋家棄子消失之后發誓讓家人不再碰音樂,而且靠著學習做鞋手藝將米格的太奶奶可可撫養長大,并且讓她們家族成了當地著名的鞋匠之家。家族對音樂魔咒的傳承也是出自伊美爾達的訓誡,在亡靈界同樣是家族的最高權威。
故事中的家族以女性為權威,明顯的母系族譜;中國的為父系社會,族譜只有男性的姓名,女性不出現名字。正是兩個權威的女性成為家族團結的力量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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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和家庭,基因和傳承,小時候每到春節都是被灌輸姓氏、族譜,家族的故事只有傳給家人聽,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斷了與親人的聯系。也是后來才知道在東北還有個奶奶,當年和家里兄弟姐們不和嫁到東北,如今兒孫滿堂,前幾年還回家住了一陣,母親好生接待,邊談論往事別解開心結,也不知最后解開心結沒有。
“家人是比夢想更重要的事情。”是米格成長后的認識。回歸家庭,重建家族史,在家庭教育中讓孩子找到歸屬感,找到責任感。小時候父母是港灣,慢慢長大,意識到父母的局限,后來甚至以為反面教材激勵自己,認為不會重蹈覆轍,殊不知親情也被消耗了。
這部電影里沒有反映出靈異世界的秩序,只有在出現每年一度的亡靈節花瓣橋時有安檢人員的影子,靈異世界里有窮人、有富人,有善人也有惡人,有靈獸,不像中國傳說中閻王掌管的陰曹地府那般等級森嚴,如果不考慮生命的意義儼然一片樂土。
? ? ? ? ? ? ? ? ? ? ? ? ? ? 寫于2017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