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生活驅趕,不想以自己所厭惡的姿態

圖片發自簡書App

6月22日晚上八點,高考成績如約而至。

緊接著便是填志愿,忙得讓人焦頭爛額。我坐在書桌面前,因為尷尬的分數,志愿填得格外折騰。

三本書翻來覆去翻了好幾遍,依舊是一籌莫展。

父母一直在耳邊給我灌輸考師范和學醫之類的觀點,直到最后我鎖定的學校有九成都是他們所建議的。

日向西沉,我照常拿出日記本寫點兒什么。偶然翻到了6月6日的日記,上面其實并沒有寫什么,只是貼了一句從桌子上扯下來的話:馬革裹尸或是國旗蓋棺。

聽著有點兒中二是吧,卻陪我度過了整個高中生涯。那時,我覺得沒有那一句話能夠讓我震撼、報以熱忱若此。

而現在,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二日,在QQ上和阿桃聊天,她說:你將來要做什么想好了沒。這句話平淡無奇,于我卻是鞭辟入里。

我再一次翻開了自己的日記本,將三年的心歷路程看完之后,悵然若失。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自己竟然向生活妥協了。

一直以來,我像是被生活驅趕著往前,以自己所厭惡的姿態活著。

無論是老師還是醫生,看似光鮮亮麗的生活,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 我記得剛入校那會兒,寢室里每晚都要開個“臥談會”。大家一起談天說地,關于理想關于未來。當時,睡我上鋪的小白問我:你以后要干什么?我當時斬釘截鐵的回答說:當一名記者。然后寢室里悄悄地響起了一句:茍富貴,勿相忘。讓人哭笑不得。

我是很認真的,雖然她們可能并不那樣覺得。其實以前我對記者并沒有多大的執念,畢竟誰小時候沒有一個科學家的夢呢?當然,這個夢在我知道了自己的理綜幾斤幾兩之后,徹底醒了。

2015年9月,我按照慣例在學校旁的書店買了當期的《文藝風賞》,青梅煮酒一欄是笛安對話鄧飛,題目是:你知道,我怎么不愛這個國家。

魯迅先生說:我們從古一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于為帝王將相作家譜曲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

那時我就想鄧飛他就是這樣的人吧。當笛安問他:見證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你還你還愛不愛這個國家?

他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靠,我當然愛,我怎么可能不愛。

這句話像是裹挾著宇宙洪荒的力量,延綿至我的一生。

?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總會去觀察那些細致入微的事件,總會因一句微不足道的句子哽咽,總會因為一刻短暫的榮耀而熱淚盈眶。因為,我同鄧飛一樣,一樣地熱愛著這個還不足夠好的國家。

所以高一的我,才會毫不猶豫地寫下那句:馬革裹尸或是國旗蓋棺。

貼在書桌上,工工整整。

史鐵生在《我與地壇》寫到:因而得有一種重量,你愿意為之生,你愿意為之死,原意為之累,愿意在它的引力下耗盡性命。

不是強言不悔,是清醒地從命。

我尤其偏愛這句話,在無數個黑或白的日子里,如一簇星芒,溫柔而倔強。

? 后來,我在志愿填報上,填的幾乎都是和新聞有關的專業。父母并不能以他們的意志說服我,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只是嘆了口氣說:女孩子當記者,會很辛苦的。

我當然知道,但如果不當記者,我會遺憾。

一條荊棘滿地的路,總是有盡頭的。

就像盧梭說的:大雨可以延遲我們到達的時間,但不能夠阻止我們前進。

生活亦是如此,時刻讓自己保持清醒,明凈透亮,時刻讓自己懷抱熱忱,有枝可依。

命定的局限盡可永在,不屈的挑戰卻不可須臾或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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