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奇譚》第四話《鄉村巴士帶走了王孩兒與神仙》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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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年《中國奇譚》已經更新到第五話《小滿》了,本來已經準備寫《小滿》了,然后我悲哀地發現《鄉村巴士帶走了王孩兒與神仙》還沒有寫。

比起一個拖延癌,更可怕的是拖延癌還強迫癥。

所以,我們今天來看《鄉村巴士帶走了王孩兒與神仙》。

對于一個取名廢來說,這完全是一個因為劇名太長而沒有辦法取個作文題目的好故事。

而且這篇文,我不想做點評。我想說一說我看到這個故事后的一些聯想。

只看到故事題目與預告的時候,我首先聯想到的是現代社會的喧囂帶走了鄉村獨有的靜謐的氛圍,生態環境的破壞。高速發展的社會帶走了年輕人,只留下了老人與小孩。大家都忙于發展經濟,。我甚至腦補過王孩兒是主人公的朋友,鄉村巴士來了,帶走了王孩兒,也帶走了童年的幻想。

然后聯想到的是《靈魂擺渡》里那個關于山神的故事。

因為科技的進步, 人口的劇增,人們對神仙不再有信仰。

沒有信仰支撐,生存環境遭到毀壞的神仙們只能消散在天地間。畢竟,中華大地不養閑神嘛。

可對于神靈的崇拜,不論是信仰也好,愚昧也罷,都是五千年文化長河里奔騰的浪花。有誰,小時候沒有聽過各種神仙鬼怪的故事呢?

只是我沒有想到,王孩兒并不是一個孩子,也不是主人公的朋友,而是一個傻子。

村子里的老人告訴“我”,王孩兒是被山洞里的妖怪嚇傻了的。

這個傳說幾乎奠定了童年的“我”對于社會的幻想:大人們掉落在地上的菜有小妖怪來拖走,盲眼的三爺爺做飯時有小妖怪幫忙,求子的老廟里的小泥人會在晚上出來陪我和我的三個影子一起玩……

這些劇情在我這個農村人看來也很正常,也沒有什么對于童年幻想因為成長而破滅的感傷,更沒有什么延展性的感慨。可能因為我一直是個又感性又理性的人吧。

小時候,我在一個小瓶子里放了幾顆塑料鉆石,并且熱衷用各種花瓣泡水來把它泡成真的鉆石。

現在這事我肯定不會干了,但是我也沒有覺得我失去了什么。畢竟,這么丟臉的事情也是這年紀越發大了,帶著點“當時真傻”的意味才敢講出來給大家知道。

至于神仙鬼怪,我現在依然不敢看鬼片,照樣遇佛就跪,遇廟就拜,也不分什么佛家道家,更談不上什么“心中有佛,佛無處不在。心中道,處處是道。”

單純因為來都來了,看也看見了,不拜一拜,有點過意不去。

神佛在上,拜不了吃虧,拜不了上當,拜一拜算是一種文化的延續,再說了,萬一神仙們顯靈了呢!

至于王孩兒。可能每個村子都有一個王孩兒吧。

故事里的王孩兒是因為高燒,村子里醫療條件不好,耽誤了治療,所以燒壞了腦子。

我們村有兩個這樣的王孩兒。

一個小時候不傻,但是被自己的酒鬼父親打傻了,母親去世了,父親喝醉了就打他,還用燒紅的火鉗烙他的肚子,然后把他趕出了家門。

他是在村子里吃百家飯長大的。就坐在路口,哪家有紅白喜事他就去哪家吃飯,如果村子里沒有人家辦事,到吃飯的時候,他在哪家門口,哪家就給他一碗飯吃。如今已經五十了吧,聽說住在國家安排的安置房里,也聽說他其實很多年前車禍就死了。實際情況怎么我并不知道。

另外一個是生來就有點智力障礙,家里非常有錢,很有錢那種,叔叔伯伯也很多,但是因為他是傻的,并沒有人管他,從小就是他奶奶照顧他。

他奶奶還活著的時候,他可以正常上學,雖然學習不行,但也可以跟人正常交流,親近的人講話他也能聽懂,也不會隨便打人。

后來他奶奶去世了,沒人管他了,因為家里很有錢,也不讓外面的人家給他飯吃,可是家里又不管飯,他就在村子里攔路搶,有時候搶吃的,有時候搶煙抽,家里人嫌他丟人,把他用鐵鏈拴在家里。有一天他繞著摩托車玩,不知怎么摩托車著火了,他也跑不開,人也沒了。

所以我看這個故事的時候,因為王孩兒的人設,我就沒有辦法再去想更多的隱喻或者延伸意了。故事結尾,我知道導演要表達的應該是鄉村巴士帶走了“王孩兒被妖怪嚇傻”的愚昧說法,但是我就忍不住要想“王孩兒去哪里了?他過得好嗎?”

今天天氣還可以,我出門轉了一圈。

以前因為各種小作坊排的污水、各家任意扔垃圾而又臭又臟的河水,沒有污水了,也沒有垃圾了。

我家屋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光禿禿的山上又長滿了樹木,綠油油的。云南的一年四季,從來都沒有那么分明。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我更小的時候,可以去河里游泳、摸魚,而我媽又提著棍子沿河找我,要揍我了。我剛出生時,我媽就請先生幫我算過命,算命先生說我有落水關,不能靠近深水。母上大人一直奉為金科玉律,哪怕是現在也不讓我靠近深水區。前兩天在滇池的海埂大壩上,她都讓我站得更遠一點。

我們以為被帶走的翠綠的山林、清澈的河水,現在又回來了,就連那些或許已經被放棄的觀念信仰,也一直有人虔誠的信任著。其實我發現,現在的老年人基本都在廣場上跳舞,年輕人都在寺廟里磕頭禱告。現在的人,內心荒蕪,所求又多,只好又開始求神拜佛。

你看,你以為消失的不見得真的消失了,而且就算消失了,消失的也不見得會永遠消失。當然,你以為的改變也不見得真的會改變,就像故事里這個改得不上不下的村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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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踏歌

編:喵局長

圖:net&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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