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看完了《寧靜的熱情》,美國詩人艾米莉·狄金森的傳記電影,看完又想買書系列,實在很喜歡劇中獨白的部分,也就是女主在讀詩的片段,摘抄了好多的句子。
沒有一氣呵成地看完,中間有暫停,去吃了個飯,回來繼續,好像人生中暫時的停頓,不需要那么著急,也不需要很用力地討好和證明,自然而然地順著劇情和捕捉到其中的深沉時刻。
我能理解自己對小說和不那么直白的故事的喜歡,或者說感受到那種喜歡,并且愿意沉浸在那些曼妙之中,就像此刻和自己對話一樣。
有一些內在的東西需要已有的基礎和認知去縫縫補補,充實拓展,形成不完全一樣的見地,這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描述的意境,任何的文字被打下的瞬間,都是有受過大腦的機械調整,倒不是說不真實,只是可能會被附上一層他人視角。
在上個月寫論文最痛苦的時候,我把那個晚上暫時地定義為人生低潮夜,和導師通完電話的半個小時里,我第一反應不是努力去把問題修改,而是真的好難過,實在不知道要怎么修改,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刺在胸口,拔不出來。
相信大家在寫的時候都會有那樣的崩潰階段,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我覺得沒有任何人能幫助我,自救的唯一方法好像只是轉移注意力。
一個人戴著耳機,聽新褲子的歌,高考之后第一次哭到淚干,然后找了個空地,打開手機錄音機,自言自語地說了好多話。
那天晚上過后,除了記得買了一只錄音筆,再也想不起來做了什么特別的事情,好像和往常夜晚在校園散步一樣,聽歌、放松、愜意。
以前總是試圖去逃避情緒上的復雜,消滅負能量的東西,甚至會發散給一些無關的人,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脆弱又無法正視。
但當我把底線降低,去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無法解決的困境,時間也無法改變的東西之后,就什么都釋懷了。
這種拙劣的都無法稱之為辦法的辦法,真的就讓我又重新擁有了呼吸,所以有什么關系呢?不是那種抗壓能力很強的人,一遇到問題就想哭,可能會是我這輩子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吧。
是,不想改變。
記得有一次晚上在操場跑步,兩個男生在對話(聽聲音好像是我們專業的)。其中一個說你把這圈跑完,你研究生三年就有意義了,另外一個人回的話沒聽清,我猜大概是有沒有意義也不用靠這個來衡量吧?
從旁邊跑過,沒忍住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怎么和我那么像,喜歡把本來沒什么的事情抬上一種高度。
平板支撐再堅持10秒,論文就可以過了;再怎么樣一下,什么事情就不會發生或者會發生,不是大家常說的獎勵自己的那種,而是兩個本來完全沒有聯系的事情,被迫讓我用一種神秘的心里暗示,朝著希望的方向發展,至于實際的情況如何,再說吧。
有點像打賭,不過賭輸了也沒關系。
隨著生活一天天過去,越來越發現定義一件事情的好壞不能只看當下。從現在回望過去的每個片刻都無法獨立抽身,我是我,我成為我,之間的紐帶不是名詞,充斥著動蕩。
剛知道還可以繼續上學時,真的還蠻驕傲的,至少我爸和他朋友打電話時,我能感知到那種似有似無的炫耀。
研究生這三個字某種程度上象征著一種體面,比他賺錢來的更有成就感,我們都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么,就已經先熱烈地慶祝了起來。
從初中、高中、大學到研究生,每一次學校的選擇都挺波折的。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次的偏離航道,現在會有什么不一樣。會有寫論文般痛苦么?會參加很多很多的活動么?會愛上看書么?甚至,會有學上么?也許已經有了家庭,也許在某個大城市打拼,也許受不了生活的苦選擇極端。
都是未知,這么多年,我覺得自己幾乎沒有為了什么去拼命的沖動了。
少了些韌勁,骨子里的善反而更明顯,能夠自我安慰和理解他人的善意,我不知道即將走上工作崗位的人會不會被社會磨掉這層鎧甲。
應該不會吧!因為還樂在其中。
我把很多好事歸因于這種善意,把很多相對不好的事寄托于這種善意。事情本身哪有什么好壞,只是看待的心情不同而已。
最最難過的時候,還有音樂可以聽,還有書可以看,實在不行,還能自己和自己對話,就覺得老天待我不薄。
前段時間,看了《非自然死亡》,幾乎沒有完整地看過日劇,電影看過幾部,書看過幾本,音頻節目聽過一點,總體而言,說不上很喜歡,只是大部分時候都會被刺激到,他們好像很擅長表現人性的內容,隱晦下的善和堅韌。
本來以為是個懸疑探案劇,沒想到每一集都有讓我揪心的片段,穿梭在絕望和溫暖中,對死亡有了更多的敬畏。
看過這樣一句話:特別喜歡日劇的一個原因,大概就是它幫你認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教會你如何熱愛生活。
個人感覺這部劇弱化了部分破案的過程,或者說一個案件不是那么的復雜,沒有國內很高能的推理,密集的人員參與(這里推薦一下白夜追兇和晨陽)。但每個人死亡的背后都反應了很深刻的社會問題。
這部劇不想劇透太多,里面很多經典的臺詞也不想用。真正有意義的部分是每個人看完后切實的體會。沒有一氣呵成地看完10集,每一集都有屬于自己的靈魂,值得回味,最近偶爾有二刷,在突然想到什么的時候。
印象中經歷過的死亡有三場,奶奶的媽媽,外婆的媽媽,奶奶的姐姐,是真實的自然死亡,身體到達極限后與生活和親人的分離。
奶奶和外婆的媽媽去世的時候我很小,只有奶奶的姐姐是在我上高中的時候離開的,看著奶奶哭,我也默默地流了淚,和那位姨奶奶沒見過幾次面,只是她和奶奶真的長的很像,我忽然想到奶奶也會有離開的一天,眼淚就掉了下來。
小孩子是不是都害怕過死亡?不光自己死去,也包含送別親人的那種。我現在不怎么害怕了,可以接受變故和分離,就像可以適應一個人的孤獨和自嗨。真的,不知道算不算衡量自己成熟的一個標準。
在看完《死亡清掃日記》那本書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覺得死亡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反而有一種無形的連續,把一些人的故事重新收集,整理,裝裱成美好的記憶,是刻意的篩選,也是避無可避的祝愿,希望他們的離去對于活著的人,不會只有悲。
今年大家對于死亡應該會有不同的認識吧,快速的,暴烈的,痛苦的…如果不是因為災難,我們對于這個稍微不普通的事情很難生出敬佩,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我沒有親眼目睹過那些悲壯的場面,靠各種消息和影像提醒自己還處在危險之中。
偶爾我會覺得離開也挺好的,像渴望新事物一樣的期待,那么必然會有舊的滅亡。
人和物件說起來都是故事里的擺件,想要誰離開,想要誰留下,由不得自己。
開黨員大會時輔導員說貢獻小我力量。說實話,我害怕去思考那些所謂的大愛,語言上的承諾,我覺得我活著,就是最好的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