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馬哥赤裸著身體靠在床頭,伸手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中華煙,抽出一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一口吐出一個大煙圈,神色極其享受。
“啪”一掌拍在同樣赤身裸體趴著睡覺的女人香蓮屁股上。
“夏湖,你都折騰我一宿了,還沒夠啊!”香蓮嬌嗔的,懶洋洋的說著,連眼睛也沒有睜開。
“騷娘們,老子一出去就是半年,回來當然要好好“伺候”你,最近過的好嗎?”小馬哥說到后面語氣一變聲音柔和了下來,一手輕柔的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部問道。
“死鬼,一回來就這么粗暴,現在才想起來問我,當然不好了!”香蓮被他摸的癢癢的,只好坐起身來沒好氣的回答。
小馬哥臉一下子耷拉下來,嚴肅的說道:“是不是你家的那老糊涂又逼你去相親催你結婚了,還是隔壁村的三龜那小子又來騷擾你了,看我不叫人打斷他的第三條腿,敢打我小馬哥女人的主意,不想活了他!”
“你才老糊涂,我爸是關心我,畢竟我都28歲了,在村里那些16歲都當媽了,他能不急嗎!還有人家三龜半年前你剛走,他就結婚了,你什么時候娶我,你個沒良心的!”香蓮手指緊緊掐著他腰間的贅肉,責怪著他一點也沒有收心成家的想法。
小馬哥吃痛一聲反身就壓在香蓮身上吻上她的嘴唇,持久濕吻下的香蓮松開了手,用力推開了他,大口喘息著。
“你好壞阿,一嘴煙味熏暈我了,是不是又想轉移話題!”她臉色潮紅,責怪的說道。
“我娶,我過幾天就去跟那個老糊涂提親,不對,是岳父大人!”看香蓮黑下臉,連忙開著玩笑的說道。
“哼,你再敢騙老娘,老娘買帽子給你帶。”
“騷娘們,你敢,看來還沒喂飽你,先讓我好好滿足你!”說著就撲了上去。
對孤獨的人來說夜很漫長,此刻的小馬哥感覺夜晚真是太短暫了。
第二天一早,香蓮醒了過來,翻身去抱,抱了個空,房間內只有濃重的煙味和放在床頭柜上的一疊錢,下面壓著一張紙。
“香蓮,再等我一次,這里是5萬塊彩禮錢,我最后去賭一次,相信我,回來馬上娶你。”
香蓮看著紙條,右手握的咯吱作響,咬牙切齒喊了出來,“你混蛋,混蛋,又騙我,說好了不賭了,回來好好過日子,夏湖,你個爛賭鬼,騙子。”
喊著喊著眼淚流了下來,多少年了每次都去賭博,讓她等他,說發家致富,說豪車豪房,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她。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是想要你踏踏實實的留在我身邊。”香蓮擦著淚水把那一疊錢推到地上,“我累了,我不想等你了,讓我怎么再相信你。”說完這句她把頭埋到枕頭里抽泣著。
2
我叫夏湖,是一個賭徒,一個地道的社會人,一般人都要給我面子,喊我一聲小馬哥,因為我比較能贏錢還跟電影中的小馬有點像,這是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賭友們都知道我賭運還是不錯的,輸的幾率比較少,所以如果有我在的賭局里,他們都愿意跟我買,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往往就是他們太熱情了害我輸,害我不能發揮本事。
因為我還是一名職業老千,所謂十賭九騙,這是真的,賭博是贏不了錢的。
我今年快三十五歲了,還是兩手空空一貧如洗,賭博來錢快去的更快,我為什么這么喜歡賭,可能也因為在我那個村子里賭博成風,只要沒事干的人都喜歡聚在一起打打麻將,牌九,炸金花之類。
這些年行走社會,過慣了奢侈的生活,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吃好喝好穿好,所以根本沒辦法停下來過正常日子,你想別人辛苦一個月的工資,對我來說可能就是一晚上的賭資。
賭徒從來是不缺錢,總有辦法弄到錢,也從來是沒有余錢的,留不住錢。
我累了,賭博出千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半年前我的搭檔因為單獨出手去做一票大的,出千被發現失去了雙手,另我感慨頗多,還有就是香蓮這個女人。
她是同我一個村的,從小很是乖巧,長相一般般,身材不錯,我一開始只是想玩玩她,后來玩出了感情,也是她比較癡情,這么多年一直等著我。
我玩過的女人很多,都是為了從我身上拿錢花,只要我一沒錢都跑的不見人影,所以我是想跟她好好過日子了。
生活都是需要錢的,我搭檔出事后,本來打算出去小賺一筆就收山的,可惜天不從人愿,我出千也被抓了。
他姓劉,叫劉海濤,是一位富二代,也是抓我的人,我不是當場被抓的,只是沒想到那個地下賭場有監控,那鬼地方又臟又破,只有幾張桌子,也是我一時疏忽了,以為錢少,只是贏了1萬多塊錢,沒打算跑路,然后就去住了旅館,沒想到就被請到了他家。
作為大老千,基本出手一次就要換一個地方,不過一出手基本能贏個十幾萬是有的,所以當時沒怎么在乎這點小錢,就出事了。
到了他面前才知道,他原來是專門設那個賭場“請老千”來的,他要一個幫手,要我“做局拘人”幫他贏回他輸掉的錢,順便再賺一筆,所以想到了出千。
他已經找到過好幾個老千了,都不行,都是只會一些小手段的新手老千,沒有滿意,聽他這樣說,我松了一口氣,本來也想裝成一個新手糊弄過去,但是這家伙一開口就說“五百萬”酬金,“提成”百分之二十,提成也就是所有贏的錢的分成,我考慮了兩天答應了。
我露出一些底牌招式,合格了,然后利用他的資金,我搖身一變,成了上流社會中的一員,半年時間游走各大賭場,裝成闊少,揮金如土,總算融入了他們的圈子中。
過幾天就要開始他口中所謂的“大計劃”,昨天我回了一趟老家和香蓮見了一面,她不知道我是老千,只知道我出去賭錢了,這次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出手。
3
“萬總,請明早十點到瑞文市大口村的湖邊等待!”看著手機短信發來的消息,萬總就是我新的身份。
我對坐在我對面的劉少也有點無語了,這家伙竟然也不知道賭局擺在那里。
“小馬,失算阿,我真不知道他們盡然會更換場地,上次大賭我去的是那個胖子農歷賓的私人別墅,媽的,平時跟他們小賭也都是去那里,誤導我了。”他無奈的解釋一下,對上我眼睛又說道:“現在進退兩難了,你有多大把握?”
那眼神有壓迫感,我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還是按老辦法來,這半年劉少你也學會了基本的“唇語”,在那種場所普通的換牌是不可能了,一圈下來就要點牌銷毀一副牌,一個不慎就完了,只能抓住輪到我“洗牌”的機會,讓你贏最后一把,規矩不變的情況下。”
“規矩應該不會變,有專門的人發牌,每人輪流洗一次牌,也是我們圈內人給的所謂“轉運機會”。”他兩眼放光,對我展示給他看的“記牌”方式很有信心。
其實我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那種高壓環境下,場地又有了變動,根本不能像平時排練一樣,這種情況下超常發揮的幾率微乎其微,現在已經跟他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嘟嘟嘟!”手機又震動起來,又有信息發過來,“請把資金運送到停靠在大口村的客船“航海號”上,會有專門的人來接收。”
“挺謹慎,你們到底玩多大的!”我一直沒問玩多大,因為酬金5百萬,也不可能會少了,估計應該會是5千萬左右。
他豎起了一根手指,一手摸著額頭擋著自己的眼神悠悠的說著:“我已經輸了一次,這可不是小數目,就算對于我來說,也是心跳加速的賭局,何況這次還是我幫你付的“賭資”。”他說到最后兩個字特別加重了語氣。
我心里冷笑一聲,“我要去休息一下,順便準備一下,為明天做足有利條件。”
“梁玉,這次真靠你了,省下的酬金是少不了你的。”站起身把雙手搭在我肩膀上鄭重的說著。
這當然是我的假名,身份證是真的,不過用的是高科技更換了頭像,一張身份證就花了萬多塊錢,出來混的,小心一直是我活這么久的基本準則。
我點點頭不再說什么,說太多反而讓他不放心。
4
一早我獨自一人開著那輛他買給我的法拉利到了大口村,群山圍繞,還有條湖,水頗為清澈,山清水秀,空氣質量不錯,有老家的味道,沒有城市中的那種生活壓迫感。
青山綠水鳥鳴聲陣陣響起,山澗云霧繚繞,此刻的我心情舒暢了很多,不再那么壓抑,有種破開云霧見天明之感。
“既來之則安之!”我自言自語一聲,然后按照導航發來的位置,到了約定的湖邊,有一艘木船停在那里,“我靠,真夠小心的!”我心里低罵一聲。
“萬總,您來的真早!”一個農家打扮的青年熱情的扶我上木船,還跟我拉著一些家常。
我不認識他,只是象征性的回應著“嗯,哦,額!”就這樣他還說個不停,一直拍我馬屁,這小伙有前途,拍的我挺舒服的,挺有潛力的,可惜跟錯了人。
他麻利的發動木船馬達,一陣噪音響起,破壞了這片寧靜的山河面貌,開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去哪里,見我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才解釋這樣說。
“萬總,大老板安排了一艘客船,你們的“行李”都已經裝上船了,等乘客上船之后就會開出來,我們現在是象征性的開著,那艘“航海號”客船,會路經不同地段,其他老板也會乘這樣的小船中途上船,就算有其他乘客懷疑,船家也會出來解釋,親戚,送貨,或者順路游玩之類。”說完還給了一個放心安全的眼神。
我又暗罵一聲,這真是太謹慎了,開在湖中的船,這賭局還沒有時間周期,每個人都不認識,安排之人真是太聰明了。
在我胡思亂想之時,又一艘小木船開來,劉海濤在那艘小船上,面無表情,翹著二郎腿,旁邊還跟著一個美女,真是會享受。
過了一個小時才看到一艘三層構造的客船慢悠悠的開過來,船面上有好些乘客,看著山水指指點點,劉海濤那艘船先靠了過去,他們在另一面上船沒看清什么情況,青年這次加快速度也去靠近。
我被兩個船夫打扮的青年扶上了船,有些乘客有議論,大部分還是無動于衷,奇奇怪怪的事情見多了,人們也就不稀奇半路上船的人了。
我被帶到了最底下一層的船艙門口,兩個西裝大漢拿出掃描儀搜走了所有金屬物件,車鑰匙,手機也拿走了。
“萬總,真是抱歉,為了讓我們玩的愉快些,這次我這個東道主,自作主張,實在對不住,婷婷還不出來好好招待萬總!”一個油膩的胖子農歷賓,這個賭場中的常客,華麗集團的幕后老板出來連連道歉,又叫了一個極品美女出來挽著我手臂,酥胸緊貼,那一點怒氣也沖淡了。
我走進去,內部裝修的很有藝術氣息,還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中間一張3米寬左右的圓形賭桌,三個男人已經落座,每個人旁邊都有一個美女伺候著說著話,劉海濤一個,另一個帶著眼鏡很是年輕,大概二十出頭,又一個敗家子。
還有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老,胡子都白了,不過眼神有些狡猾,應該也是老賭鬼了。
我被安排在劉海濤對面,所以人都裝作互相不認識的樣子,也不打招呼,還是那個胖子叫美女開酒,大家喝了一點,所有人才東拉西扯起來,就這點時間,每個人的身前已經擺滿了一堆籌碼,所有準備工作就緒。
一個短發冰冷的美女荷官走了進來,賭局正式開始了。
5
一個小時過去,我眼前的那一堆籌碼少了一小半,身邊的美女體貼的幫我擦著汗,劉海濤那邊沒輸,就贏了一點,不過臉色不太好看,胖子贏的連連大笑,運氣確實不錯,其他兩人跟我情況差不多,比我好了哪里去,那小年輕一手抓著她旁邊美女的胸,一邊破口大罵,“什么爛牌。”頭上也出了一點汗,倒是那老頭叫武昌林的很穩重,輸了一大半還有悠哉的抽著雪茄。
每個人一個億的賭資,打底十萬,起叫一百萬,玩的是同花順,全靠運氣和魄力,要不是我和劉海濤互相靠“唇語”暗示,他可能也要輸掉很多,真是見了鬼了,東道主運氣確實是好一點,暫時還沒到出千的時機。
一圈換一副牌,每個人有輪流洗牌的權利,也可以不洗,現在每個人都在興頭上,還沒有那種要一搏的沖動。
兩個小時過去了,那小年輕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已經輸掉了5千萬籌碼,一圈下來輪到我有機會洗牌了,我用唇語暗示可以動手,在這種場合出千換牌,偷牌都是不現實的,我用了最簡單也是最復雜的方法,“打記號”和“折疊切牌”,用小拇指指甲輕輕劃過幾張重要的牌的排面留下肉眼不可見的標記,再洗牌默記人數插入其中,讓荷官發牌送到對方的牌中。
這一把小年輕摸了三張k,劉海濤排面是兩張A,我與其他兩家隨意的跟了幾圈就放棄了,那小年輕果然還是年輕,一把就全梭了,賭劉海濤沒有三張A。
這把肯定劉海濤贏了,我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很看好的,當小年輕目瞪口呆看著三張A的時候,癱倒在椅子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站起身就要走,那兩個西裝大漢攔住了他。
“魏老弟,你現在不能走,這里有內房間,落落快扶魏老弟去內房間好好休息一下。”胖子呵斥著他身邊的美女讓她帶他去房間休息。
魏小子冷哼一聲說道:“老子什么女人沒玩過,現在就想出去透透氣。”
“好吧,你們陪著魏老弟。”胖子無奈的點點頭示意另外兩人跟著。
就在這時,那個帶我過來的青年急匆匆的跑進門,一臉驚慌的說道:“老板,不好了,有幾艘船向我們靠近,好像還是警船!”
“什么!”胖子一拍桌子,怒視著所有人,“是誰,你們都不想好好活了嗎,誰叫來的?”轉頭又對著那青年說道:“把現金全部沉到海底,來個死無對證,就算被抓也沒有事。”
我心一驚,這警是我報的,怕萬一被他們“黑吃黑”或者可能“與虎謀皮”沒一個好下場,這金額太大了,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但是這些警察是吃干飯的嗎?一點證據確鑿都沒有就來了,沒抓住他們,一定會查出是我干的,事后我哪里還有命在,一下子汗水直流,后背都濕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就在這時,那個老頭站了起來,“都不許動,雙手放頭上,蹲下!”武昌林竟然掏出一把槍。
胖子一臉錯愕,“老武,你竟然是警察,槍怎么帶進來的?”
“農歷賓,我們早就盯了你很多年了,你一直組織秘密賭博,涉案金額巨大,一直沒抓到你犯罪證據,只好秘密潛伏引你出手,小林,把他們都綁起來。”其中一個西裝男拿出了手銬,慢慢靠近他。
“你~”胖子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不停的抖動起來。
等那個西裝男快靠近的時候,胖子迅速伸手從椅子后也掏出了一把槍對著西裝男就開槍了,我剛好離他坐的較近,看到了,腦子一熱撲過去推開了西裝男。
我中彈了,胸口被擊中了,我倒下時見到的最后一幕是胖子被那個武昌林擊斃了。
6
“醒醒,醒醒~”
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我,我睜開眼睛,眼前白霧漫漫,伸手不見五指,那聲音有著一種吸引力和召喚感,驅使著我向前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永遠見不到天空和大地,只有霧氣纏繞,我不會累不會渴,一直走著走著。
一道耀眼的光照來,驅散了所有白霧,卻讓我睜不開眼睛,一道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我無法辨認是男是女。
“爾陽壽未盡,前世乃吾座下童子,需歷經磨難方可歸來,待爾功德圓滿之日,吾分爾一絲氣運,賜爾“賭神”神位。”
“你是誰?”
“吾乃氣運主神,速速歸去!”
那模糊的身影吐出一口氣,那氣猶如龍卷風一樣席卷而來。
7
“醫生,夏湖醒了,醒了!”香蓮激動的喊了起來,眼淚不住的掉下來。
我艱難的抬起手摸著她的臉說著:“騷娘們,是不是看我沒死,氣哭了~”
“死鬼,一點也沒有正經樣,真該給你買帽子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