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是八百年前,雖已入冬多時,疾風驟雨依舊肆虐著這個南方的小鄉村。村東頭有幾間瓦舍,門楣之上書“風月軒”,這里住著一位因“嘲諷風月”而被貶還鄉的老人,他就是六十八歲的陸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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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屋外的風雨大作,猶如山崩地裂、海浪滔天一般,似乎要吞噬了這個黑夜中小屋;屋內的氈暖火軟,若耶溪的小柴火在熊熊火焰之中靜靜的燃燒,舞動的火光是這天黑雨夜中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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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已接近古稀之年的陸放翁依舊放不下心中拳拳報國之心,今天的油燈已經干涸了,借著火光老人抱起一旁的唯一陪伴他的貍貓,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無盡的黑暗,他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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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只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小屋之中,這個老人才可以這樣閑適片刻,懷中的貍貓依偎在主人的身上,和老人一起臥聽風吹雨打的聲音。床上的毛氈已被柴火熏烤的溫熱,不知不覺老人和貓都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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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外面漆黑的夜里依舊經歷著風雨的洗禮,老人帶著一腔報國之情進入夢鄉。在夢中,老人仿佛從風雨大作南國村落來到血雨腥風戰馬嘶鳴的北方戰場,伴隨著黃河之水的咆哮,護衛著每一寸被胡人侵略的土地。
? ? ? 如果老貓也會說話,它醒來之后是否會告訴老人,它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夢呢?
時間? 公元一一九二年十一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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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風卷江湖雨暗村,四山聲作海濤翻。
溪柴火軟蠻氈暖,我與貍奴不出門。
其二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