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了,沈長峰叫醒了蕭楚虹,一起上了岸。
?剛進寧波府的大門,龐多一拍腦袋道:“哎呀,今日是九九重陽,這寧波燈會一定熱鬧。”一旁的小販正挑著挑子路過,一聽插話道:“一聽就是外鄉(xiāng)來的,寧波府的燈會要酉時才開,各家店鋪都在裝扮。”沈長峰四下一望,果然城門里的店鋪都在忙乎,街邊的小商販也在搭棚搬貨,今日也是那群雄會的日子,心中更是揣測,不由眉頭一皺。龐多見沈長峰的表情道:“長峰,‘九九重陽英雄會,酉時看燈便相會’。”
沈長峰奇道:“你也知道?”
?龐多道:“別忘了,江湖上的事我知道的比你多。這次江東黑道上的人物都會匯聚一堂,海沙幫為首召開,目的是重新劃分勢力,其次是對付武當派。”
“武當派?”沈長峰問道:“為什么對付武當派?”
?“聽說武當派這幾年出手干預黑道的次數(shù)太多,引起了不滿。近幾個月,幾個幫派的首腦死在了武當劍法之下,有人認為武當派是公然與江東黑道挑釁。”
“原來如此,那武當大弟子趙賢啟是不是也來了?”
“據(jù)我所知,趙賢啟走的三峽水路,已經(jīng)擊潰了幾股幫眾,今夜必定會到。”
“武當派立足百年,泰山北斗,黑道的人怎么可能是對手?”
?“話不能這樣說,這次黑道的高手也是齊聚一堂,趙啟賢的劍法再高恐怕也高不過張百錯的武林輩分,聽說松云道人不想把事情鬧大,派人給神農(nóng)山莊送去帖子,希望可以出面調(diào)停。”
“松云道長倒是謹慎,武當派在他手里沒出彩卻也沒出錯。我今晚想去看看。”
“長峰,這道統(tǒng)千年不過‘中庸’。松云子道家掌門做到這樣也是不墮武當盛名,何況還培養(yǎng)出一眾干練弟子。這本是南方的武林事,你玄天在北,不宜插手。”
“趙啟賢是我好友,萬一他受了難,我絕不能不管。”
“你們五個人既然都如此要好,何必還要一爭高下?”
?沈長峰道:“說句真的,我也想看看我們五個到底能到什么境界。學武就是這樣,看到好本領(lǐng)就像你見到了好書,能不一探究竟嗎?”
?“罷了罷了,貪嗔癡,斷了倒成了真佛。去吧去吧,老子我去看花燈,猜幾個燈謎,也算殊途同歸。”說罷,一轉(zhuǎn)身往北走去。
?沈長峰猜不透這老友的心思,由他而去,轉(zhuǎn)身對蕭楚虹道:“虹兒,走吧,想你也餓了,咱們打牙祭。”蕭楚虹坐了一天的船早就顛簸的咕咕叫了,一聽不由拍手稱快。
沈長峰遠遠看見城南的一家酒樓門周圍聚集了不少門派暗號,其中不乏海沙幫服飾的弟子。
?這家客棧是寧波城里的大店,樓高三層,朱漆碧瓦,各層的瓦檐上都吊著一盞盞珍珠荷花燈,等內(nèi)插著寶燭香蠟,煙霧迷蒙,迷霧中閃爍珍珠光澤,吸引八方游客。
沈長峰帶著蕭楚虹上了對面的酒樓,看著街角的一舉一動。
?店小二接了沈長峰就滔滔不絕的介紹招牌菜肴,沈長峰也沒心思點菜,讓他上了幾道拿手菜也就罷了。但點名問了可有好酒,小二打了幾角,沈長峰都不滿意,這小二才無奈道:“客官,一看您就是酒客,不瞞您說,對面店里有西域玉鼎美酒,可是昨天對面掌柜的換了個兇漢子,店里一直不讓人進。”說著一指對面大堂,沈長峰從高處望見樓里布置精美,屏風彩卷,紅木桌椅,堂中還架著一口高約一丈寬約數(shù)尺的大玉鼎,鼎里殷紅殷紅的盛滿了美酒。便問道:“可是那個?”小二道:“可不,那可是對面老掌柜的寶貝,里面的西域葡萄酒城里一絕。”沈長峰道:“你去幫我討幾角來,就說是老鄰居,對面應(yīng)該會給你的。”
小二為難道:“這,對面的新掌柜有點兇。”
?沈長峰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道:“你要幫我討來美酒,這銀子就歸你了。”店小二一見如此大銀,道:“大爺放心,小的求也給你求來。”說著跑下樓去,到對面討要。
沈長峰看去,從對面出來的人果然帶著是海沙幫的旗號,不必問,這一定是會議的據(jù)點。
?不一會,店小二歡天喜地的端上了一壺酒道:“客官客官,這酒端上來了。”沈長峰道:“倒是勞了你了,這銀子你拿去吧。給這孩子上一碗蝦球面。”“得咧,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