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一開始就把讀者帶入一起謀殺案,死者卡爾海因,嫌疑人宮本天道。然后用插敘手法來一步步還原事情的真相,點出時代背景:珍珠港事件爆發(fā)前后,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后的美國一角。從中引出一個個人物,一段段情感糾葛。文中在美國謀生的日本人受到歧視,早期他們靠給美國人摘草莓、出賣勞力來掙錢,美國法律規(guī)定他們不能成為美國公民,也無法擁有土地。
嫌疑人宮本天道正因為其日本人身份而在庭審期間遭受不公平,在證據(jù)不充分的情況下,十一位陪審員都贊同是他殺害了卡爾愛你應該判處他絞刑,只有一位年邁的陪審員認為證據(jù)不足不應該妄下結論輕易判處死刑。正是由于這個拖延了宣判時間,從而讓伊什梅爾內心糾結掙扎之后的選擇反轉結局,宮本天道被無罪釋放。我能理解伊什梅爾找到了天道沒有謀殺卡爾的證據(jù)后并沒有立即公布,他是在等,在等初枝,在等初枝來找他。他是個如此重感情的人,年少時期和初枝的懵懂愛情讓他一輩子都不能釋懷。初枝結了婚,有了丈夫——宮本天道,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早就不惦念當初和他的那段山洞里的愛情,她甚至并沒有一絲覺得當初是多么美好,她熱愛現(xiàn)在的生活。而他,伊什梅爾,沒有結婚沒有孩子,戰(zhàn)爭還讓他失去了一條胳膊,時間并沒有沖刷掉他對初枝的愛與恨,反而越來越深刻,他不懂為什么在樹洞里他進入了她的身體,三秒都不到,就這三秒讓初枝明白了她不愛他。過了好多年了,他甚至還會幻想著初枝會回到他身邊。所以當宮本天道被控謀殺,他開始并不愿意交出證據(jù),他甚至覺得要是天道果真被處死,那初枝和他或許還會有機會。然而,他是一位記者,他有一位人人敬重的已故的記者父親,還有一位一直陪伴他的樂觀的母親,重要的是,他是一個人。所以,被宣判的前一天晚上,他還是手揣著證據(jù)踏進了初枝家......我想,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了卸下了這么多年的心理包袱吧,他和初枝,已經(jīng)是個句號了,他要開始新生活了。
戰(zhàn)爭改變了書中關鍵的三個男人,卡爾、天道、伊什梅爾。戰(zhàn)爭讓他們的眼鏡變得混濁,噩夢、寡言這些統(tǒng)統(tǒng)逃不掉。雨水沖刷掉鮮血很容易,泥土掩埋掉尸體也不難,但一個上過戰(zhàn)場的人,是很難忘掉那些血腥暴力的,戰(zhàn)爭會變成他們今后生活的影子,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
對金錢的精打細算,勢利眼在卡爾母親埃塔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只看重自家的利益。土地的糾紛席卷卡爾和宮本家兩代人,他們是漁民,可他們想要的生活就是擁有自己的農(nóng)場,自己的草莓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卡爾是個捕魚高手,身材魁梧,寡言少語。他的美麗妻子蘇珊感覺他們之間最重要的是性,她甚至擔心以后性生活不和諧會怎么辦。而天道和初枝因為兩個人都是日本人,都有共同的草莓地夢想而結了婚,洞房花燭還是在站滿日本人的集中營里,周圍還有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們,我無法想象這個場景,我甚至覺得不可思議。而正是這一天,初枝屬于了天道,送他去了戰(zhàn)場。相比于這些愛情,我其實更加敬重伊什梅爾對初枝的愛,綿長厚重,令人唏噓。可我不想做伊什梅爾,我覺得太痛苦太累了,大半輩子愛著恨著一個回憶里的人,可那個人卻不愛自己,還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不知道這種愛情是如何綿延那么久。我想,伊什梅爾放下了初枝之后,如果再遇到愛情,那一定是平淡的,是細水長流的。刻骨銘心的愛情一輩子經(jīng)歷一次就夠了,這一次就足夠耗光你大部分力氣,于是你會渴望平淡,不求轟轟烈烈,只求簡簡單單,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