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主義詩人李白這樣描述古蜀國的歷史:“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而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在三星堆未被發掘之前,虛無縹緲的歷史傳說一直就是古蜀國歷史的全部。
2001年2月8日,在成都市區西北部金沙村的施工中大量發現了象牙、銅器、玉器、石器等,將古蜀文明都帶入到了新的篇章——金沙文明被發現了。
在遺址的中部,有面積約為1萬平方米的人工卵石設施。亂石設施由兩部分組成,一是用卵石和紅燒土鋪成的活動面;二是用卵石砌成的溝狀遺跡,間距約2米,已暴露的長度約為150余米,由西北向東南呈弧形環繞卵石活動大型建筑區。
大型建筑區位于遺址東北部,建筑面積約一千余平方米,布局規整,呈“回”字形結構。房址均為長方形排房,長度都在20米以上,其中最大的建筑房屋長達50余米,寬近8米,有6個開間,面積在430平方米以上。
房屋的建造形式是木竹骨泥墻式,這種房屋的修筑方法是先在地上挖出房屋的基槽,然后把小圓木或小圓竹按一定距離豎立在基槽內形成墻體,然后再內外抹草拌泥,再經火的烘烤就形成了墻面。這是繼承了成都平原史前城址中房屋建筑的傳統修筑方式。這些大型房屋建筑不是一般人所能建造和使用的,很可能是宮殿區所在地。
從整個遺址布局上看,卵石設施的西北是宮殿區,東南是祭祀區,西南是墓地,在遺址中的位置十分重要,其上沒有發現建筑遺跡,很可能是一處大型公共活動場所。
這一處大型的祭祀活動場所,面積約為1000平方米,已出土了300余件造型別致的文物外,還發現了與祭祀活動有關的遺跡17處。祭祀區規模宏大,出土珍貴文物數量之多,祭祀方式之獨特,全國罕見。遺址中顯示的該文化的祭祀內涵豐富,針對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對象,使用不同的祭祀物品。
祭祀用的象牙屬于亞洲象,保存較好,顏色潤澤鮮艷,堆放密集,極有規律地放在一起。有的象牙還被整齊地割過,其上還有人工刻畫的圖案,其中最大的象牙長達1.5米。祭祀用的野豬獠牙和鹿角堆放面積近50平方米,獠牙無一例外都是選擇的野豬的下犬齒。祭祀用的石器,傾斜擺放,層層疊壓,成片分布。祭祀用的卜甲均為龜腹甲,上有密集的灼痕,其中最大的一塊卜甲長達59厘米,是中華卜甲之最。
在金沙遺址各個發掘地點還出土了數以萬計的日常生活用器——主要是陶器類,以夾砂灰陶和泥質灰陶為主,還有一些泥質黑皮陶。制陶方法多為輪制,少量手制,其區分方式主要依靠手制的器物不太規整。陶器以素面為主,裝飾較少,通常以繩紋、弦紋為主,還有的使用了鏤空技法。
器型主要有小平底罐、高柄豆、高柄杯形器、高頸罐、圈足罐、尖底盞、尖底杯、甕等,其中尖底器是這一時期的典型代表。金沙遺址的陶器一方面反映出它的文化與三星堆有一定的承襲關系,另一方面又有自身的特點。除了陶器以外還出土了一定數量的石工具,有斧、鑿和紡輪等,石質工具制作較為精細,器表光滑。
金沙遺址的發現證明了成都作為都邑并不始于文獻記載的戰國時期蜀開明王第九世君王,它至遲在商代晚期就已經成為成都平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據此推測,成都的城市最初是在今市區的西北,后由西北向東南逐漸移動和發展,到了唐代末期才發展到兩江交匯處。
金沙遺址的發現把成都建城史推前3000年前,極大地豐富了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的內涵。金沙遺址的發現對于建立和完善先秦時期成都平原考古學文化系列,深入探索三星堆文化的繼承與發展等問題,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實物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