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歐陽靖盯著自己,華裳的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熱,但她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我確實和歐陽哥哥你有同樣的感受,自從半個月前西部那邊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的閃電之后,感覺整個皇宮的戒備好像變得更加的森嚴(yán)了。”
“是啊,如今太子那邊也好像密謀著什么,而西涼那家伙回來的又非常突然,總是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似的。”
歐陽靖皺著眉頭,無奈地對華裳說道:“你也知道這兩人的性子,從小到大他們一有什么大事肯定瞞著我,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還是這個樣子。”
“那是太子殿下和將軍怕你擔(dān)心?!比A裳說著,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幫歐陽靖滿上,若有所思地說道:“剛才我看莫蝶姑娘好像并不太想多說的樣子,怕是你硬著問下去大家不好收場,于是就接著她的話說了。”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么善解人意,看來誰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歐陽靖對華裳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嘆聲道:“可惜我歐陽靖只是一介書生,不過問朝廷政務(wù),又不會武功,也不懂什么兵法,自然對他們派不上用場了。”
“歐陽哥哥你千萬別這樣說”,華裳走到歐陽靖的身邊坐下,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書對歐陽靖說道:“自古以來朝廷都是文武百官,各司其職,武將學(xué)士,必不可少。依對古籍研究,可能當(dāng)朝沒有幾個學(xué)士可以媲美歐陽哥哥你了。”
“哈哈,華裳,從小到大也就是你經(jīng)常在身邊安慰我,陪我一起閱讀這些古籍…..”
歐陽靖輕輕地笑了一下,他握住了華裳的手柔聲說道:“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好像也就只有你真的理解我心所想了,我真的感謝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歐陽哥哥你在說什么???”華裳的臉又開始發(fā)熱了起來,她有一點不好意思想掙脫歐陽靖的手,但她卻沒有這么做,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歐陽靖的眼睛正在直直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跳加快了起來。
“我與歐陽哥哥你自幼志趣相投,一起品茶讀書乃不過是再尋常之事,何來的感謝之說?”
華裳小聲說著,她不敢看歐陽靖的眼睛,但她的心里卻有一股難以名狀的喜悅。
“華裳…我…”歐陽靖突然握緊了她的手,華裳也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但是就在歐陽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宮女走了進(jìn)來,她對兩人行了一個禮說道:“歐陽靖公子,太子那邊有請?!?/p>
“這…太子殿下竟然這個時候找我,究竟為何事?”歐陽靖說著不由得一愣,他感到一陣詫異。
于是他揮手打發(fā)走了報信的宮女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華裳問道:“嗯...我好像忘了什么事,你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來的嗎?”
“歐陽哥哥!”華裳的眼睛突然亮了,她盯著歐陽靖說道:“你難道忘了嗎?明天一早是太子正式宣布登基的日子!
“哎呀!這么重要的日子我竟然給忘了!”歐陽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后慌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對華裳說道:“那我就先去太子那里一趟,時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一點回去吧,免得姑姑那邊擔(dān)心?!?/p>
“嗯。”華裳點了點頭,其實這兩人是沒有一點血緣關(guān)系的,華裳雖然是華音的表姐,但其母親的地位遠(yuǎn)沒有華音的母親與華英皇后的關(guān)系近,所以在宮里面的地位并不高。
不過華英皇后在世時對無論遠(yuǎn)近的親戚都厚禮相待,一視同仁,非常受人愛戴,特別是對他們幾個孩子都視如己出,更是對年幼喪母的尚暄,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
只可惜這位皇后英年早逝,也并沒有留下子嗣,于是慢慢開始親戚之間就聯(lián)絡(luò)的不多了,只是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孩子還會在一起。
華裳的母親也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自幼就非常喜歡讀書,她的父親也是如此,雖然她的父親只是當(dāng)朝的一個小小的文官,她的家族在宮里面的身份地位隨著華英皇后的去世沒落了不少,不過這并沒有影響華裳對書卷的喜愛。
而參謀歐陽家族的獨(dú)子歐陽靖也是嗜書如命的人,正好兩個人年齡相仿,又志趣相投,于是也就自然走的非常的近。
再加上歐陽家的書房可以說是各種珍藏古籍琳瑯滿目,華裳也是經(jīng)常過來與歐陽靖一同品書論畫。
每次華裳去找歐陽靖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包精致的點心,那是她的母親親自為他們做的,她的手藝雖然和御廚們無法相比,但卻有一種非常獨(dú)特的味道令人回味無窮,于是歐陽靖也親切地稱華裳的母親為姑姑。
華裳和歐陽靖一同走出了參謀府,因兩人要走不同的方向便就地告別了,但華裳并沒有立即離開,他看著歐陽的背影心里回想著他剛才對她沒有說完的話,心里有一絲激動,也有一絲遺憾。
不知道為何此刻她的心里感覺有一點空蕩蕩的,特別是在歐陽靖溜出宮回來以后,她能隱約感覺到他可能也并不想呆在這冰冷的宮墻之中,也許將來的有一天他也會離開皇宮,那她對他的感情又將何去何從呢?
如今歐陽靖也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娶妻的年齡,可兩個人的關(guān)系卻依舊和之前一樣沒有絲毫的進(jìn)展,雖然兩個人都心中明白,但就是一直沒有機(jī)會把這層窗戶紙捅破,是否會一直這樣下去,華裳有些迷惘。
但當(dāng)她一想起歐陽靖談到在宮外認(rèn)識的朋友那種興奮的表情,華裳的心里就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
她只是宮廷貴族里面的一個普通女子,可能會和她的母親一樣一輩子都會在宮里面度過一生??傻搅四菚r候他會在哪里呢?想到這里,華裳重重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