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突如其來的事端接連打擊,壓力也驟然增大,轉而想起今年春節去過的景,看過的人,便輕松許多。很想再來一次拋開煩惱,笑得燦爛,簡簡單單的旅行,尤其是,號稱人生中最后一次的畢業游。
無奈,仍沒有時間。
也許,懷念的,不僅是開懷的往事,還有當下,不舍的離。
黑色的“景”
Chapter1
春天,勝日尋芳,是花紅似火,水綠如藍的天;春節,萬鳥歸巢,是爆竹除歲,筵延歌舞的節。但我只想遠離人潮,暖迎“東郊”,藏在楚雄的“千門萬戶”中,拍走煙塵,看炫服靚裝的人。
你看,有人雙手合十,有人白衣合掌,有人帶著四川腔,有人操著東北音,全聚這一處——黑井古鎮,黑色的“景”,“黑色”的人。
我的第一點,就在這里。
剛下火車,便能看到路邊等人的搭客司機,坐上車與他聊聊,轉眼間便能到達黑井古鎮。
“我們這兒最大的特色,就是大。肉大,碗大,脾氣大,來到這里,你就當是我們黑井的人啦!”
我爸說——好!
我們來時,天剛微微亮,露里還透著寒風,略有些縮脖子。在江邊照相時,遠遠看著天邊的云彩透著幾股充滿青春活力的朝陽。我知道,這時候,映著依山傍水的河谷小鎮取個大全景,最美。
黑井古鎮,位于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的“恐龍之鄉”——祿豐縣,自古以來是個產貢鹽的地方。所以沿著古鹽城橋,往主街里走,到處都能看到賣鹽的小攤,有浴鹽,有足鹽,還有藥鹽;某些住家還有自己的鋪臺,將各種物品吃食擺在臺上售賣,同樣一目了然。
由于春節,家家戶戶掛著紅燈籠,紅牌子;門前垛兩柱高香,燒過至底,煙霧絮絮繞繞,大抵求個家宅平安。我換個偏黃的濾鏡,穿過人煙稀少的小巷,好似回憶人間過往的匆忙。是啊,早已失去了“鹽城”昔日的輝煌,卻留下了古色古香的風貌坊巷,歷經日雨風霜,唯獨吸引著同樣落魄迷茫的青春年少。
Chapter2
唐宋的街,明清的居,元建的橋;古碑刻,古院,古寺廟,選擇先去武家大院,一座典型的明清建筑。往門口一站,飛檐疊幢,瓦石排立,兩只瑞獸趾抵望天,里面冷冷清清;木質的房椽結構垮垮松松,冷漲的咧嘴刻紋“普普通通”;但好在天井入光,紫氣蒸騰,春風獻綠掛房梁,非常喜歡這樣“縱一橫三”的格局,它顯得很陽光。
我爸對此建筑贊不絕口,認為這是依山而建的典型范例,它四通八達,規模宏大,很難想象當時鹽商的富裕。
穿過黑牛廣場來到大龍祠,祠內無一例外的供奉著神像,古戲臺與之相對,左出將右出相。有雍正皇帝所題之牌匾,足以可證黑井鹵水惠澤普天下之風光。我在院內兩廂徘徊,看鹽幫“蹤跡”,那般艱險,但交易中又透著“精光”。世情的果卻是歷史的終,海鹽的“入侵”,終使富甲一方的鹽都,因失去支柱而走向衰落。
感嘆過后,游客漸多,他們匯成一條長龍,分散而去。
我與老爸相視一眼,不如吃飯去!訪古觀景,品樸慢行,最終落在一家特色小店。這里興烤豆腐,底上鋪一層綠油油的松葉,就連店內,地上,桌上也都是。眾人看著新奇,我們也不例外。兩個人,兩個菜,黑井臘肉不可少,吃著,更香!點了灰豆腐做湯,清湯蘸水,也不錯;這豆腐外老內嫩,縫隙包湯。沒有酒,咱們入鄉隨俗,喝梨醋,卻是真酸吶!
飯飽之后逛文廟:品一味儒雅執著的真,嘗一番苦盡甘來的風霜,指尖摩挲過被漸漸風化的墻,尤其能感受到莘莘學子的逐夢愁傷。再看那一網深譚,網住了多少迷蒙向往,網住了多少白發上揚,許一許人間天堂,許一許赤誠敢當,我再仔細觀賞,卻是亮閃的硬幣無端的虛晃。我有時候也在想,哪一端,才是心之所向?
石影斑駁,窸窣的叫聲提醒我,該走了。我回過頭,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Chapter3
我想去古制鹽作坊,因為可以坐馬車,這樣就可以“顛簸”,這是另一種人生——過客的人生。但,我有這樣一種感覺——時間趕馬,我趕時間,趕馬人才是過客。主角是我,所以五臟六腑都“碎了”。的確是很不愿意吃下這樣的苦,卻也不愿放掉任何一個路過的景:劍麻,都是劍麻,枯萎的干草,病死的仙人掌,還有漫山遍野的桃花,被人犁過的地,黃色的土地,江邊的直堤和綠地,帶著一股風,邪風,歪風,刺風,穿堂而過……
沒錯,這里就是黑井,一個略顯貧瘠的地方。但這里,有我念念不忘的土石,土墻,土牌坊;有我向往的安靜與極靜,那是另外一種景:熱烈而直接的;那是另外一種醉:質樸而醇厚的;或者說,我喜歡粗獷的。
清晨,伴著潮濕水淋漓,嫩土清芬芳,聽著江濤路過河堤,還能見到廣場上跳舞的大媽。它與每一座鮮活的城一樣,也與每一座古老的鎮相通,我搭著往返的車還吃著市場上買的梨,都差不多。
彝人
Chapter1
在云南,會不可避免的提及彝人,而楚雄,有這么一個彝人古鎮。它四四方方,坐落在偏遠地帶,年輕的它,是比較著名的商業中心。當地人很熱情,會跟我們講什么好吃,哪里好玩。對于我們而言,一切陌生的環境都是驚奇的,到哪里,都會很開心。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到處都洋溢著春的喜悅,有很多攤販四處尋找商機,這時候,便能看到有趣的事物:比如說銅火鍋,水煙,功夫砸糖,香香的干巴牛肉……
“這牛肉多少錢?”
“80一兩。”
“哇,真貴!”
其實,當地人說的一兩,是一公兩,真正的向大家實力展示著什么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在我看來,彝人是云南人的代表,他們映射著云南人愛吃辣,愛吃干巴,愛吃洋芋,愛吃淡菜,愛吃苦菜,愛享受生活的濃郁味道。這樣的人,是極富創造力的。
Chapter2
彝人部落,看到當時彝人的部族生活,可以猜想他們對藝術色彩,對黑紅的崇拜:把大蒜,玉米,臘肉掛在墻上,與茅草屋頂和皸裂的灰石土墻組成一幅關于歲月的靜物圖像;將羊頭放置主廳,鞭子,紅繩,鈴鐺作陪襯,以此來彰顯身份的榮耀和實力的尊享;繞過土司衙門,能感受到當年特色政權的偉偉風光;但我不相信,如此整潔的地面,一定不是部落居民原有的“念想”,可日光耀影,稀疏的干枝樹木如魔影般舞爪,還是頗為感嘆云南人民豪邁的釋放。
也正是如此,夜晚,中心巨大的廣場,人們開始圍著火爐跳舞,旁邊不遠處不時的飛馳過一輛輛火車。雖然不是火把節,但廣播里的男聲仍然提示我們:左腳、右腳……
老爸買了一對黃花梨木的鎮紙送給我,并告訴我,紀念的物品,要好好收藏。我欣喜的點點頭,把它算作意外之喜。真心覺得,若干年后,不是滿面的風霜,而是沉甸的理想。再將濾鏡換成偏冷色調,如往事流年,記憶和真相結合,似乎訴諸著不變的至理。
農家小調,青草郁香,脾與醉的淡炒情調,便是我一日的生活過往。
無聲
無聲訴黑白,吭腔話別離。
我的第三點,在元謀。元謀的天,是雪藍的,映著一層霜彩,大概是因為我在土林的緣故吧。周遭都是黃色的土,偶有一兩株雜草,悄悄的翹起一邊指尾,探至路上,我踩或不踩,它也許都不高興。
去元謀土林可以說是一波三折,中間輾轉過幾次。坐著一輛鄉運客車,很自然的領略著鄉土小鎮的野趣風情,牛、羊、馬的美,是健壯的;山腰的菜,山腳的稻,是勃發的。無風來喝彩,有風自然涼,這時候的云南,氣候仍是適宜。
但光,卻毫無吝嗇。
陽光普照大地,直射土林,我望下俯視,能看見千重山萬重“林”。就是這樣般,乘坐觀光車直達山頂,看到的就是這般大氣莊嚴的景象,我把它稱之為——無聲,寂靜無聲。會感到一股燥熱,但更多的,是藏在此“山”中,寂寞無孤處的隔離感。
這是另一種仙,寂寞的仙氣,所以我是仙人?
沿著扶梯往下走,石板子仔仔細細,整整齊齊的鋪著一條長路。有沙子硌腳,不太熟稔的摩擦著鞋,大家都這樣搓著走,還忘不了拍下身邊的景。有個從重慶來的大爺對我說,他就是想來這樣的地方,沒有見過,壯麗,特別。
我拍下一個個雄奇古怪的形狀,也聯想過它們這“姿勢”多重的影射內涵;嗟嘆于干涸的清冷河床,也挖過深陷土石之中的斑駁石子兒;仰望被重重包圍的廣闊天際,卻發現尖聳的土石竟高過至頂……
但最大的發現,卻是萬籟俱靜中,唯一的生靈——便是人類。
有人高吼,有人逗留,有人情不自禁的,開始“放手”。我們互相的猜,它們是什么形狀,它可能有點像對稱的兩個門神,中間有個孔洞,是要兜住些什么;有人指著一片石,說它是七個小矮人,城堡在那邊;有人低語,億萬年前,那是一片海的世界…..
當然,這里也缺水。
毋庸置疑。
我沒有見過沙漠,但見到這樣一片“海洋”,我才知,自然的力量。
微名片
楚雄州境是人類發祥地之一,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這里有我們熟知的元謀人,也有神奇的恐龍化石。美食,那真的是太多了。
最佳季節:5—10月
楚雄州屬于亞熱帶季風氣候,春暖旱重、夏無酷暑、秋季涼爽、冬無嚴寒, 每年5-10月為雨季。另外節日期間下楚,自駕不會堵,遠離人海。
建議游玩:3—4天
推薦景點:世界恐龍谷、祿豐恐龍博物館、虎跳灘峽谷、黑井古鎮、武定獅子山、永仁方山、彝人古鎮、彝族十月太陽歷文化公園、元謀土林、浪巴鋪土林、元謀博物館等。
推薦美食:古有“八八”宴席,今有獨特佛教素宴及民居 “八碗四碟 ”家宴;鹽燜雞、灰豆腐、燒烤、燒膚、稀豆粉粑粑、牛干巴、石榴花、攀枝花、羊肉湯鍋等風味佳肴,妙不可言。
春有名杏,夏有石榴,秋有蜜棗,冬有干果, 四時任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