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許久的文字(2009.8.1)

很多不平靜的思緒又開始擾亂我用了很多努力才得以平息的脈搏,卻因為覺得花上一些寶貴的時間去喚醒心底里那些文字近乎成了一種對光陰的奢侈,所以選擇讓它們在我的意念里沉睡。但當自己的心情實在被那些瑣碎壓抑得無法自拔時,我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把它們喚醒。請原諒我對時光的又一次揮霍,或者,就把這段時間記在我生命的賬上吧……

——去年今時

去年的今時,該發生的還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卻已上演。那些夢魘一般的場景至今依然歷歷在目,令人心悸。很遺憾,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時候,那份對我而言幾乎可以說是全部力量的支持卻倏然不見。那紛至沓來的幾擊,似乎箭箭百發百中,直刺我的胸膛。抱歉,我對我的本命年如是說,因為我沒有給它想要的完全,甚至,寧靜。我知道我是個缺乏毅力的人,可惟獨對懷舊和回憶有著天生的執著,不可理喻地走火入魔,無法自拔地身心俱陷。唯一能讓我感到安慰的,是我終于不帶任何遺憾和虧欠地告別了那一切,萬幸。即使今天乃至未來的我因為某個不經意的提醒而忍不住再度回望,至少我也能把過去的種種是與非、善與惡看得冷靜而清楚。去年的今時,我還在那片混沌的沼澤,徘徘曲折,似一只愚昧的找不到迷宮出口的蟲子。真實的痛、虛假的笑,掙扎出一個不知所以的我。現在終于明白,其實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值得我為之推心置腹,又有多少人有資格祝福我一生幸福?……

——音樂

我總是堅信人生每個不同的片段都可以用某種特定的、合適的音樂來詮釋,比如憂傷,比如愉悅,比如理性。一直以來我那般無可救藥地愛上音樂,也許就是因為它總是在我生活的不同階段、不同心境里,每每都能最準確地擊中我的感受,最貼切地形容我的情殤。于是我一直在尋找著音樂,并且對它的依賴越來越深。

相信有一種音樂,一定只屬于宋江苑。

一個不那么燥熱的黃昏時分,我忽然想到一一打開那些獨屬宋江苑的音樂,好久沒有在回味里沉醉,音樂把我帶回那段孤獨的美。不知為什么,再一次在耳邊響起的時候,眼里有溫熱的液體涌出……我又置身于那里的清晨,有一只不知名的小鳥總在7點左右叩擊我的玻璃窗,用它那富有節奏感的“篤篤”聲準時地把我喚醒;那條曲曲折折的小道,從小區底部一直通往那條從早到晚都是車水馬龍的文一路。小巷里匆匆而過著一雙雙急促的腳步,一對對情侶,一張張熟悉卻陌生的臉;宋江苑的夜晚寂靜卻不冷清,每天當我哼著曲子穿越那條巷子,已是居民們開始茶余飯后的群集的時間。我并不喜歡在路上逗留,也不喜歡回到“家”后再度出門,更多時候我所在的生活圈其實也就是那十幾平米的房間。我也會放起音樂,開始做一鍋大雜燴似的火鍋,一邊吃,一邊暖,一邊看落日的余暉掠過我窗戶的最后一個角……當然,忘不了的還有那一個個寒風襲人的夜晚,我一邊快步行走趕往34路末班車的站臺,一邊用嘴巴吹出白色的熱氣溫暖自己的雙手,卻不忘用凍得通紅的臉向末班車的司機師傅報以感恩的微笑……我知道,那些數不盡記不完的場景早已經雕刻在了宋江苑的時光里,也錄制在每天縈繞在我耳邊的音樂里,那些揮別的苦澀、等待的甜蜜和掙扎的矛盾,一股腦兒,盤根錯節。

——母親的等待

母親總是有很多等待。

從前在外工作的時候,等著我終有一天回到家里;后來我果然回了家,她當然又有了新的等待,長長短短,瑣瑣碎碎。 ? ? 我們之間從不說過多的話語,卻可以用眼神的交匯讀懂對方的心。母親其實是一個感性而善感的女人,但生活中她更多的只有細膩的默默的行動,我知道,那是她無法也不好意思把很多感覺用我們寫下的那些詞句一樣來表達。最令我感動的,是每次不管有多么晚回家,母親總是會開著客廳的燈等我回家。那一盞燈,和母親的等待一起,執著地亮著,溫暖得讓我牽掛,讓我心疼。我總是加快回家的速度,直到看見那盞為我而亮著的燈才慢下腳步。有時候,母親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有時候,她會因我的騎車聲警覺地驚醒然后為我打開進屋的門,而更多時候,母親卻是倚在門框上,一遍一遍朝那無盡的黑夜張望,等待我身影的出現。不管是哪一幕,都讓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被人惦記、被人疼愛的孩子。

母親的等待還很長,屬于我的努力還有很多。

——一顆告解的心

不要祈求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專門為你而設的傾聽者,能夠偶爾地得到一次別人的理解和傾聽,本身就已經是一次難得的幸福。然而越長大,越沒有勇氣和信心把心里那扇門輕易打開。

可今晚,我有一顆告解的心。

當我把自己關進房間的時候,我并不是想對抗什么,因為我知道有些“對抗”我根本力不從心,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時間里再緬懷一次我不曾舍得割棄的人和事,我只剩下這一個獨立的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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