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風遠行
哥哥走后,一切照舊,但是少了一份快樂!早晨隔壁家的公雞還沒打鳴,母親就起床去做飯了。彼時我正躺在炕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屋頂上的報紙看。屋頂和圍著炕的三面墻壁都是用廢舊報紙貼起來的,密密麻麻地文字看得我呆若木雞。這時父親慢慢欠起身子,許是渴了,伸手去夠桌邊的水杯。這時我向右看去,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說一句話。
母親做好飯站在院子里大聲喊,爺兒倆快起來準備吃飯。我看了眼前的那個男人一眼,輕聲地說,“吃飯了。”自己慢慢爬起來找衣服穿。
在院子里母親用早已準備好的毛巾在我臉上來回擦著,并令我把手放進那個瓷盆里,我走過去才發現盆底印著鮮紅的牡丹花,我把兩只手放進去,用雙手撐著身體,呆呆地看著水里的花,仿佛越變越大,我隱約看到了老家的四合院,大哥和二哥正在院子里玩耍,三姐坐在太陽下給我剪指甲,母親手里的針一左一右地來回穿梭著,一切似乎很模糊但又是那么清晰!
不玩了,快來吃飯!母親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擦干手跑過去吃飯,父親已經端起碗吃了起來。早飯是面糊糊,和玉米面兒做的饅頭,對我來說有的吃已經很好了。想起以前在老家時,哥哥姐姐們總是把飯留給最小的我。吃完飯后,我端著碗跟母親進了廚房,母親說家里的牛也要吃飯了。
母親背著竹簍,帶我來到村頭的一片荒草地里割草,她手里的鐮刀劃一上一下的揮舞著,仿佛武俠小說里的俠客,說不定她還藏著什么飛檐走壁的招式。我呆呆的站在一旁,一臉崇拜地望著她。
哥哥每個星期都會來看我一次,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不是因為他會給我帶我好吃的小零嘴,而是他記掛著我這個弟弟。他常常會把我叫到一旁,悄悄地問我過得好不好,我回答他說挺好的?!案?,你每一周一定要來看我一次!”我拽著哥哥的衣角一臉認真的告訴他?!昂?,哥哥答應你!”哥哥陪了我大約兩個時辰便要匆匆離開,他說不然天黑都到不了家的。
第二周父親通過一些關系幫我上了戶口,也改了姓,取名張林平。以后我再也不姓馬了,但是在我心里我總覺得自己還姓馬。漸漸地哥哥一個月來兩次或三次。
四季變化真快,轉眼間已是第二年的秋天,在一個秋風蕭瑟的傍晚,村頭的胖大嬸報來一個還在襁褓里的嬰兒,不知她和父親母親說了什么,那個孩子從那天晚上起便留在了我們家里,母親讓我喚她妹妹。
妹妹很小,但是很可愛。妹妹來到這個家后,母親變得更加忙碌了,整日被工作和生活纏繞著,一刻也休息不得。
做飯的事兒慢慢落在了我的肩上,母親開始教我如何生火。拿起一把小麥桿放在鍋的下面,點燃火柴,一下、兩下,火柴已經斷了,沒事兒,再拿一根。母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妹妹時不時發出兩句啼哭聲。終于點著了,此時我握著柴火盒的手已經出汗了。彼時母親拉著我右手邊的風箱,它哐哧哐哧地響著,一前一后,火越來越大,原來我每天就是被這個聲音叫醒的。油熱后,母親把提前切好的土豆放進鍋里,翻炒著,她告訴我炒到土豆變色后就好了,可以用鍋鏟壓一下,如果能斷就代表熟了。
第二天是周一,那天哥哥之前答應過要來看我的日子。早晨我早早地起床,跑到后院去上廁所,順便和小牛玩了一會兒。父親手拎著褲子也來到后院,“林平,快回屋里去!”對著站在小牛身邊的我說?!班牛 蓖现_下的鞋吭哧吭哧的跑回了屋里。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著,母親依舊每天忙得不亦樂乎,父親卻是個甩手掌柜,除了上班就是打牌。
早晨太陽剛露出臉,父親便端坐在門口迎接太陽,嘴里砸吧著他的旱煙管,參雜著一些口水吞咽的聲音。這時對門的李大爺走過來一臉歆羨地看著他說:“哎呀,老張啊,你現在真是兒女雙全啦,做夢都會笑醒吧?”他的老花鏡掛在鼻梁上,一臉笑容。“是啊,那我以后要更努力的贏錢才行啊,嗯……想辦法把你們兜里的錢都掏出來,哈哈哈!”
七歲時母親送我去上學,令我十分開心,除了興奮還有對母親的感激,要是在老家我是肯定上不了學的。深夜里借著煤油燈微弱的燈光,母親用暗色的粗布為我縫制了一個小書包,上面還繡著一顆小小的五角星,仿佛在閃閃發光。
第二天早晨醒來,看到床頭放著的小書包,我不自覺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書包上的小紅星不由地來回撫摸著,比摸妹妹的臉時還要溫柔幾分,小紅星閃閃發亮,即將照亮我的新生活。
本章完? ……
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在寒冷的季節里帶給你一些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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