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雄心(五)

“秋風秋雨愁煞人”用這句話來形容此刻佳明的心情是再貼切不過了,佳明是集美消防隊的一級士官,此刻他呆呆的望著雨夜中飄零的細雨絲,寒風把針一般的雨點打在他的臉上,突然他感到手指倏的火辣辣,原來手里的煙已快燒到了盡頭,差點就燙著手,慌忙將煙頭扔到了地上,用腳捻了一捻,這剛給家里打完電話,愁云籠罩著佳明心里,自從父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這個長子就一直揪心。近期父親身體狀況急轉直下,還做了大手術,家里的頂梁柱塌了,母親打零工這哪點錢根本不夠手術費用,全村親朋好友借錢才勉強湊齊,可是以后呢?以后的手術費、藥費怎么辦?想象自己空有力氣卻無法為父母解決憂愁,天天呆在警營中,自己的妹妹都出去打工掙錢了,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般翻騰,愧疚、痛苦、自責、無奈、焦慮,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一夜里,佳明夢到父親的病好了,開心地笑了起來,可是醒來才發(fā)現(xiàn)這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的夢境,不知道多少次苦悶地抽煙緩解,多少次訓練提不起精神,業(yè)余時間經常躲在一邊給家里打電話。

起初大家沒有在意,但是時間久了議論的就多了,尤其是訓練的時間經常躲起來,這讓其他同志心里很不平衡,雖然佳明曾經給中隊的后勤伙食做過汗馬功勞。因為這個問題,佳明被喬恩找過進行談心交流,自尊心強的佳明起初并不愿意說出心里話,但是紙包不住火,實情總會自己說話,大家還是從他的夢話里了解了實情。喬恩和凌云隊長也逐漸改變了看法,設身處地的考慮佳明的境況。“好雨知時節(jié)”恰逢此時支隊統(tǒng)計困難官兵情況,中隊進行投票,多數票通過把困難救助的名額讓給了佳明,在上報了家庭困難材料后的半個月內,五千元的補助金發(fā)送到了佳明手里,這些錢雖然對于大病治療杯水車薪,但畢竟起到了鼓勵他的作用,中隊干部還商量讓佳明休年假,順便回家看望一下父母。上下同欲,其利斷金,士為知己者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一晃到了第二年老兵退伍的日子,佳明在充分考慮家庭困難的情況后,選擇了提前退伍,回家干起了長途運輸的活計。再苦再累,對于這個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農村娃子來說,都不叫事兒。一次運輸正好途徑海云臺市,佳明把拖掛車開到了中隊門口,和好兄弟們敘舊,說起自己所從事的行業(yè),充滿辛酸也充滿成就,對于佳明來說,給父親治病是頭等大事。父親在,天就在,佳明感慨道。

相聚總感覺短暫,望著佳明開車離去的背影,喬恩心中既遺憾,又酸楚,遺憾這樣一位多面手的提前離隊,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誰都要走這一步。酸楚是想起佳明在部隊付出的辛苦與努力,佳明新兵連時,喬恩是他的訓練隊長,自尊心強的佳明事事爭先,自我要求嚴格,學做飯行家里手、體能素質全隊拔尖、做財務錙銖必較、當駕駛員安全為先,可以說是個萬金油,喬恩只能默默祝福這個兵王未來的路越走越寬,人生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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