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年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

文/泥璐

圖片發自簡書App

安和橋上沒有追光者,童話鎮里沒有溫柔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皆有,我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可以支撐起青春的資本。只是突然間明白,這輩子,我也只能陪你走到這了!


-01-

第一次,認識婷是在高三那一年,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高四。

在一個昏暗破舊的宿舍里,這個操著一口外縣口音的女生,顯然忘記了一個月前高考帶給她的傷痛,開始了一個新的一年。

高四那一年很苦,遭受過高考的打擊,使得本就不怎么入群的我,外表上看起來,無形之中又增加了一層高冷。

一個宿舍,六個人。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奮斗者。有些性格開朗的人,會較快的從失敗里走出來,在枯燥乏味的日子里也自娛自樂著,可我怎么都是無法面對曾經的失敗。

兜兜轉轉了一個多月,出生在本地的我,才發現自己對這一方土地的感情竟然比他們還淡。那時的我并不怎么認識婷,只知道她是我的舍長,僅此而已,再無其他信息。

現在仔細想想,我和她成為一個無話不談的朋友,還應感謝當年沒吃完的半個掉渣餅。



-02-

一天晚自習,我一人在小食堂里買了一個掉渣餅,剛想回宿舍,就聽到背后有人叫我――大璐,你能不能幫我也買一個,我去打水。

她喜歡喊我大璐,雖然,我有時候覺得不怎么好聽,可她總是告訴我,這樣喊起來親切,就像是一個爸爸媽媽的。

我有點茫茫然地答應了一聲。

叔,麻煩再給我包一個餅。

沒了,剛剛被那個同學買走了。

我聳了聳肩。回到宿舍,婷還沒回來,看著其余的人為了在熄燈之前能夠躺在床上,都在爭分奪秒的咣咣的收拾著。

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的我,靜靜的坐在床上,啃著剛剛買回來的掉渣餅。

大璐,你幫我買餅了嗎?提了兩壺水的婷正慢慢的往屋里擠著。

沒有了,我這個是最后一個。說話的空,我瞟了一眼手里的餅,現在還剩下半個,上面還留下了一排七扭八歪的牙印。

奧,今天賣的這么快啊!婷說話的空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雖然,周圍很吵雜,但我還是明顯聽出了從她肚子里傳來的咕咕聲。

你要不嫌棄我,這半個你吃吧!反正我也吃飽了。

她推辭了幾下,也就沒在繼續客氣。



-03-

一切和往常一樣,自己吃飯,自己看書。只是,第二天的晚自習,又多了一個身影。

我一般都是在10點鐘回宿舍,10點15分宿舍準時熄燈。所以,每次離開教室時,不猜也知道,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只是,那天當我要鎖門時,才發現坐在最后一排的婷著急的喊了我一聲――大璐,等一下,別把我鎖在里面了。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人在,對了,你今天怎么走這么晚啊?回過神的我,尷尬的問了一句。

等你啊!昨天你把你的餅給我吃了,我特別感動,以后我們就是鐵朋友了。

鐵朋友?但愿吧!在高三的環境下,玩了5年的閨密,最后還不是被現實打敗。更何況高四?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的學習,同學之間,還有朋友這個稱呼嗎?

只是,后來,這個骨子里有點倔強的女生告訴了我答案――有!

她性格很開朗,而且還會安慰人,逗人開心。她心大,不會去琢磨每一句話。更不會動不動,閑來無事時在背后說人壞話。

我最喜歡的時間就是,每天下完晚自習,空蕩蕩的操場上,我們兩個“瘋子”在一起,空談的大夢想的日子。

她說她想當個心理醫生,我說我想去北京。然后,我們就會彼此祝愿,希望夢想成真。只是當時的我們誰也沒親口說未來的分離。

小時代剛火的時候,我和婷特別喜歡里面的《時間煮雨》那首歌――我們說好不分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與世界為敵,就算與全世界背離……

我們喜歡頭仰星空,目無旁人的大聲附和著彼此。有一次,我拉著婷的手說――婷,我們要像歌里一樣,不管過幾個世紀,你都是我的婷,我都是你的大璐。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那是當然,等我有一天發財了,我就帶你去北京。我們吃好多好吃的,買好多好看的衣服,對了,還要去看毛爺爺。大璐,時間很快,最能帶走一個人的心,但是,你我都將會是照片,只有定格,經得起所有臺風的吹磨。

那時的我們,只有十幾歲,尚不知生活的苦難與艱辛。但我們相信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人間,是一個仍值得為之奮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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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七月的風,八月的雨,無力改變的分離和在遠方的你。

高考后,我跑去了北方,她去了江南小城。我們起初會用著最沒有人情味的手機維持著曾經的諾言。只是我們還是忘記了,有一種東西,它叫青春。

記得,在高考前的那一晚,婷爬到我的床上,她問我――大璐,你說什么叫青春啊?好多人都說青春不打烊,你說,我們的青春真的會一直這樣嗎?

我拉著她的手,突然感覺到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會隨著高考結束的一聲巨響,就瞬間炸的連個渣都看不到。

我說,會的,我們彼此答應過的,一起和另一半走向婚姻的殿堂,你有你的伴,我有我的他,只是,我們彼此的友誼永遠地久天長。

可是,我們會忘了,時間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經得起篩選。無論當初再怎么堅定的許著諾言,時間都會告訴你,世上任何東西都會過期。

還是那句老話:人生總會遇到那么兩個人,一個沖撞了青春,一個攙扶著人生。那個曾經在我青春里出現過的女孩,可能以后再也不會相見,就像秋葉枯藤衰敗在故里,后會無期。



-05-

青春總是多了傷感,涼了時光,疼了心臟。

我一直以為:???最好的友情是各自忙碌 又互相牽掛,那些曾經親密 后來疏遠甚至消失的朋友,我們不必相互責怪對方有了新伙伴,也不必惋惜友情轉瞬即逝,人生的路有很長 ,很多人都只能陪伴其中一段。

分開一定是有不適的條件出現,能夠在適合的時候相聚在一起,開心過,痛快過, 已經很好了。 ???

可是,如今我們僅有的默契,就是安靜的躺在對方的好友列表里,不聞不問 ,互不打擾, 各自生活。像離開一個再也回不去的城市,像傳聞里所有陳詞爛調的故事。

就連一年前言不由衷的寒暄,現在也索性懶得提起。現在才發現,很多事沒有來日方長,很多人也會乍然離場。

當初最害怕所有原來很好的關系,后來也都半生不熟了。當初最害怕被拋棄,現在也被時光落下,留我一人在北方掙扎。

回頭看看多可惜,我們每個人從陌生開始,然后又再度陌生。有時候會想,相遇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也就注定了和其他美好事物一樣,永遠也沒法長久,運氣都用來相遇了,陪伴就成了奢侈。

大千世界,過客匆匆,能遇見便是緣分。當初不懂的道理,時間也都給了我解釋。所以,我不會再苦苦追問每一個在我生命中與我不辭而別的人。

只是好羨慕電影,你看它是多么仁慈,總是讓錯過的人重新相遇。

而我們可能就此別過,沒有后會有期。有的只是,某些時候,不停的翻弄著回憶,那個曾經愛談天的女孩漸漸模糊,我也只是努力找回那時的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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