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我們學校有好多女的喜歡他誒,可他就是和我在一起了。呵呵…”
“是嗎?恭喜你,親愛的。”
“他真的好帥,好好啊!”
“哦。”
當安曉暖第n次向我提到她的完美男朋友林木時,我沒有像往常那樣跟著她一起瞎激動,我只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我的白色萬寶路;一邊似很投入的翻著我的雜志,順便應付她幾句。是的,應付。我聽見她的聲音里有種叫做“滿足”的東西,這讓我嫉妒。“夏蝶,我真的好愛他。”她突然安靜下來的聲音讓我停止了翻雜志的動作,我抬起頭,正好對上她那一雙大大的眼睛。它們紅紅的,似乎是哭過的樣子。她就那樣用它們定定的看著我,我不得不承認,這實際讓我有些緊張;但我保證我的表情夠無辜。你知道,這世界本就存在著很多欺騙的,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又怎樣呢?于是我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了她,我說:“好了,我知道。”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我又把她抱的更緊了些,我忽然又有些心疼這個小姑娘。是的,就在昨晚,我見到了安曉暖的完美男朋友林木…
好吧,時間回到12個小時前。
昨晚的客人有點多,我也一直在我的“蝶舞生平”里面忙個不停。對,沒錯,這是一家夜總會;而我,就是這里的老板,至少現在是。他們大概就是在晚上十點左右到這里的,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孩子。確切的說,他們就是大學生,這類客人更多時候也只是喝喝酒消遣下而已。那其中就有安曉暖的男朋友林木;其實我一開始是不知道里面有林木的,畢竟之前我只是在安曉暖那里聽過他。我照樣叫了幾個小姐去包間陪他們。今晚讓我忙的有些發暈,我需要一支煙來提下神;于是當我自口袋里摸出煙剛要點上一支的時候,就聽見了我們可愛的小洛姑娘的聲音:“夏姐!夏姐!我們包間那個叫林木的客人吐了蘭蘭姐一身!”她們是我叫去那個包間的其中兩個小姐。噢,天吶!原諒這個新來的小丫頭吧,她總是這么一驚一咋的,她高分貝的嗓音總是給人一種世界末日將要來臨的奇異感覺;好吧我承認,這對我提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其實**們這行的什么樣的客人不會遇到呢?她慢慢習慣了就好。我可以完全不用管這些,我知道蘭蘭她們自己會處理好;但剛剛從這個小丫頭嘴里蹦出來的一個名字讓我有了很大的興趣:“好了,親愛的,你說誰吐了蘭蘭一身?”“就是我們那包間的一個客人啊,我聽見他們叫他‘林木’來的。”小洛說。“走吧,帶我去看看。”這丫頭心無城府的表情讓我確定我努力維持的平靜沒有白費,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時我的心情并不像我表面所有人看到的那樣心平氣和。我承認當我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心情是有些激動的,也或許是期待。就像小時候膽小的自己看那些鬼故事,明知道看完后結果會怎樣;卻還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我把這理解為一種冒險精神。我知道也有人把這稱之為賤,但我不在乎。我們去到包間的時候,蘭蘭已經去洗手間處理她的臟裙子了,“喏,就是他。這群人酒量好差哦!”小洛用手指了指我旁邊沙發上半躺著的一個男生,順便還嫌惡的發表了下她對這些學生的鄙視之情。難道她忘了幾天前她才因為和幾個姐妹拼酒而吐的滿地都是嗎?呵… 這個可愛的小丫頭。但我現在沒有心情以開玩笑的方式去取笑任何人。我徑直走到那個叫林木的男生身邊,是的,在我確定他就是安曉暖的男朋友之前;他只是“那個叫林木的”。我聽見他嘴里似乎在含糊的說著什么,我湊近他,然后我便聽到了令我滿意的字眼。他口里反復念叨的是:“曉暖,我想你”這樣之類的句子,這讓我有些惱怒。但我還是輕輕的笑了,至少這證明了他真的就是安曉暖的那個林木。我當機立斷的把他從包間的沙發上扶了起來,然后叫旁邊站著的小洛去前臺拿些醒酒的食物來。
“要是讓這么個大帥哥醉倒在店里不理,傳出去我罪過可就大發了。”天知道我當時有多么鎮定的對于林木同來的人,說出這話。小洛很快就帶回了一杯蘋果汁,原本想讓她喂林木喝的,但剛到嘴邊的話突然被一個莫名的念頭打斷,我忽然有種想多看眼前的這男子幾眼的想法;濃密的睫毛,大眼睛、雙眼皮,高挺的鼻、外加那一張修長的臉,著實讓人著迷。但比起我家的那個易小樊,他還是差了那么一點。打理的差不多后,我又看了看同林木一起來的那幾個學生,他們似乎還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你們先在這里休息下吧,我送這位先生回去。”說完。我便扶起林木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我是說我盡量以可以稱得上是快的速度。老天證明,我是不適合做違反條理的事的;我生怕那些人其中一個突然清醒然后指著我的鼻子問我“你是誰?”;所以我只能帶著我剛得到的戰利品盡快的逃離。但是誰又能證明這一定就是違反條理的事呢?我只是在玩一個冒險的游戲而已,一場弱肉強食的游戲。小洛似乎還在后面說了什么,可我已經聽不見了。
安曉暖曾經帶我來過她和林木的住處,所以我知道這里;但那次林木不在。一路上除了他吐了兩次之外,一切都很順利。意料之中的,安曉暖不在;她請假回老家了,為了她的另一個男人。看吧,她其實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將眼前的男生盡可能輕輕的放倒在床上,然后又跑到他(她)們的衣柜那里找出林木的衣服準備為他換上。但中途我又折回去找了一件安曉暖的睡裙迅速為自己換上后才又來到林木所在的床邊。我開始動手小心的為床上的人褪去他身上已經弄的很臟的衣服,那上面有著濃重的酒味和一些深深淺淺擦干濁物后留下的印跡;看樣子,這孩子今晚喝了不少。我俯身,輕輕的抱住他,近距離看著這個總被安曉暖掛在嘴邊的完美男朋友,他的嘴里還是在含糊不清的說著胡話,而我卻只聽得“曉暖”這兩個字,我皺眉,伸手面無表情的將床頭柜上正笑的一臉燦爛的安曉暖的照片撲倒,然后在林木的身體對我有反應之前順手拉滅了床頭燈的開關。這孩子今晚并沒有讓我失望,而在這之前,我只是在跟自己打賭;我不確定醉酒后的他是否會把換上有安曉暖味道的睡裙的我當成是這件衣服的主人,也不確定對于我的投懷送抱他是否會有反應。但那又怎樣呢?現在我已經成功了。我一邊跟林木在床上瘋狂的纏綿邊想著自己這樣算不算乘虛而入?但這孩子在我身上泄憤似的舉動讓我無法再順利思考下去;我開始有些惱怒,我忽然有些懷疑,之前自己那個“無意中”的電話讓林木知道安曉暖回去的真正的原因,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可很快,我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我知道,安曉暖應該在今早就會回到這里。天剛亮的時候我便換回之前自己的衣服離開了安曉暖他們的小屋,我將那件經林木蹂躪過的睡裙就那樣明目張膽的遺留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我還“不小心”讓我經常戴在左耳上的的一枚耳釘丟在了昨晚我和林木折騰了半宿的那張雙人床上;我留下了足夠可供一個女人懷疑的證據。所以當安曉暖早上找到我的時候,我并沒有太多的驚訝或是別的什么。我只是在想,她為什么要來這么早呢?我可是一夜都沒睡吶。想到這,我甚至還勾起唇角笑了笑。臨走時,她將那枚我丟在她家的紅色耳釘輕輕的為我又重戴回了我的左耳上,然后她用同樣輕輕的聲音對我說:夏蝶,你真讓我惡心。我沒有因為什么愧疚之心無聊到跟著出去送她,因為我根本就不覺得對她有任何愧疚。呵,我可能真的是個壞到無可救藥的女人。木然的走去屬于我的房間,把自己扔到那張大床上,疲累瞬間占據了我身體的每處感官神經;困意讓我的腦袋有點空空的;徹底陷入睡眠之前,我想到了我的易小樊,那個干凈漂亮的少年。上午應該是有課所以回來才沒看見他吧,下午就會回來了吧… 才一個晚上不見居然就想念那孩子了呢…...
睡著后是個冗長的夢,夢里依舊是一片看不清的世界;周圍是沒有盡頭的荒蕪。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但我做夢經常來這里。這地方的空總會讓我感到沒有緣由的恐懼。和過去的很多次一樣,我開始慌不擇路且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我想要盡快的走出這個地方,或是在前面遇到個什么人也好。不,是個活的就好。你看,其實我也是這么膽小。
似乎是走了很長的時間,又好像其實根本沒有多長,我來到了這場荒涼的夢的另外一個地方;這里唯一的一個小房子。這房子很熟悉,熟悉的我再也不愿去想起…… 并不是因為它經常出現在我的夢里所以熟悉,而是這本就是我小時候的家,雖然它在我的夢里看起來有些面目全非。像是一個早就注定了結局的故事,我在這場夢里總會鬼使神差的走到這里,然后我便會坐在那幢老房子的門檻上;再然后我就會被里面的一片黑暗嚇醒。縱使我再怎么不想面對。夢就是這樣,容不得你胡來。
可是卻出乎意料的,這次竟從房子里傳出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哭聲,我循聲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