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把你寫進(jìn)書里
1
??? 不管發(fā)生怎樣的事，我們之間都不可以提“分手”。
??? 這是一個約定。
夜，晚風(fēng)掠過湖面吹打在小小的帳篷上，引得后者一陣抖動，躺在帳篷里的葉秋伸手輕輕按住邊上一角，使其更穩(wěn)固一些。想來應(yīng)該是沒事的，記得自己把地釘扎得很深，帳篷還不至于會被這點兒風(fēng)吹走，可即便如此，葉秋猶豫了會兒還是從一旁拽過背包把邊角壓住，他動作很輕，因為在他做側(cè)身動作時的臂彎下面躺著一個女孩，女孩就仰面躺在葉秋身旁，兩眼微閉，似乎睡著了。葉秋怕驚醒了女孩，動作輕輕地，輕輕地把包拿過去，手指觸碰到被晚風(fēng)浸潤后冰涼的帳篷，但此時他的心卻是火熱非常——
俯身過去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懸在女孩上方，眼睛對著眼睛，胸脯對著胸脯，呼吸的時候兩人的氣息就在那間隔不到十厘米的空中碰撞在一起，再次吸入時亦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她的了；男孩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他害怕不小心驚醒身下這個正處于入睡中的仙子：也許她真是一個仙子也說不定呢，每一段完美的愛情大概都是上天贈予的，那會不會等一覺醒來她就會消失不見？如果這是一場夢……
但很快地，手臂的酸麻讓葉秋清醒地知道這不是一場夢，側(cè)身伸出去的右手掌已經(jīng)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了，他一個不穩(wěn)癱軟下去改用手肘撐地，但人險些壓在了女孩的身上，二人間本就不遠(yuǎn)的距離這下變得幾乎是面貼著面，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每一份呼吸。但這并不是最糟的，緊密的貼合更讓男孩的身體有一種莫名的燥熱，仿佛有一團(tuán)火焰在小腹部開始燃燒起來，越燒越旺，嘴唇明明有些干澀但喉嚨卻一遍遍地咽著口水，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喉結(jié)正在脖頸處的皮膚里上下滑動……
正當(dāng)葉秋燥熱難耐的時候女孩安靜的睫毛卻突然動了動，隨后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緩緩睜開，宛如漆黑的夜空中一輪皎月突然撥開了厚重的烏云。二人對視著，短暫的僵持后葉秋倉皇回過身躺下，留下一臉錯愕的女孩。
“我……”
葉秋張張嘴，不知該說什么。女孩卻是睫毛微微顫動莞爾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
“其實剛剛我是醒著的。”娜娜突然說道。
“那你干嘛還一直閉著眼睛呢？”像是被揭穿惡作劇的頑童，葉秋心有些慌亂起來，倒不是怕被揭穿，而是怕剛才這情難自禁的舉動會遭來女孩的反感。這更像是一種試探，以一種喜歡試探另一種喜歡。
“那……你猜我干嘛閉著……”娜娜突然側(cè)過身來面對葉秋，問道。同是眼睛對著眼睛，不過這一次二人都睜大著眼，望著彼此——
你美麗的黑色瞳孔清晰映著我的倒影，緩緩旋轉(zhuǎn)的光阿，把我的心也全部捕獲，我愛你，就像你的眼睛里也能清楚裝下我的模樣。
這種對視產(chǎn)生的誘惑是致命的，娜娜的回答顯然很容易知道答案，就像一個考卷被判了一百分的孩子，難以言表的興奮如洪水般沖上葉秋的頭頂，但一同上來的并不只有興奮，還有如潮水般瘋漲的欲望。
終于，男孩按捺不住將女孩一把抱進(jìn)了懷里，力度大得似乎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女孩起初并未反抗，只是輕輕撫摸著男孩的背，但很快地，男孩似乎并不滿足于只是擁抱了，躺著擁抱會帶來比站立時緊密得多的貼合，這就如同給燃燒的烈火上澆上了油，他的手開始控制不住地在女孩身上游走，從一開始的腰間慢慢滑到肚皮，但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往上移動的時候女孩驚慌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干嘛？”娜娜沒好氣地質(zhì)問道，借著微光能看見臉上很是緋紅，此時正一臉羞忿。
葉秋只好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氣，算是安分了一些。
然而，長夜漫漫，在這狹小的空間里身旁的女孩就猶如被狼群困住的羊羔一般，別想逃離。外面?zhèn)鱽砀舯趲づ窦?xì)微的鼾聲，想是一同前來的朋友們都睡著了，但娜娜睡不著，葉秋也睡不著，二人只好小聲地說著情話，聲音小到幾乎只有嘴巴緊貼著對方的耳朵說話才能聽到的樣子，閉上眼睛，感受著心愛的人在耳邊的每一次呼吸，很快地，綿綿的情思就被織成了一張大網(wǎng)，緊緊相偎的兩人都被墜入網(wǎng)中再難自拔。
在這種狀態(tài)下理智會被很快淹沒，某一次的試探葉秋突然得手了，他的手成功突破了女孩的防線，由下而上緊貼著心愛人的肌膚，柔軟且滑膩的觸感突如其來，帶給他的沖擊就猶如有一枚炸彈在腦中爆炸。但所幸他還保持著僅存的理智，短暫的溫存后他抽出了手，改從腰間摟住女孩，但頭卻往女孩的頭發(fā)里埋得更緊了，脖子緊緊纏著脖子，如同兩條交姌纏綿的蛇，巴不得上面的每一寸皮膚都能緊緊貼合在一起。“夢里，我們緊緊相擁；彼此交融依偎至天明”，葉秋想起了這首自己曾寫下的詩歌，但這一次，不是夢。
慢慢地，葉秋的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起來，手指一點點往掌心蜷縮，他用力地攥緊拳，抓著娜娜的衣服。娜娜疑惑地扭過頭，用手輕輕撐起這個身旁男孩的頭，卻發(fā)現(xiàn)他在啜泣。
“你怎么了？是在哭嗎”娜娜問道
“沒……沒什么。”聽到詢問，葉秋這才從遐想中抽離出來，慌忙地松開女孩，擦擦眼角滲出的淚跡，裝作無事地笑笑說。
得到回應(yīng)，娜娜便沒有再多想，而是起身坐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看向葉秋，說道：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會讓你斷子絕孫……”
冷冰冰的話語突然猶如一盆冷水從葉秋頭頂澆下，但女孩的話并未結(jié)束。
“如果你背著我和其他女人好上的話，那即便是你們舉行婚禮了，我也會在上面大鬧一場。”娜娜繼續(xù)說道。
葉秋盯著娜娜的眼睛，突然感覺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矯情，他知道娜娜是怎么想的，也能理解她為何這樣想——
她很強(qiáng)勢，把一切的正反是非都分得很明確，在戀愛之初就把一切利害考慮周到當(dāng)然最好，這樣即便最后失敗了也能更好的保護(hù)自己不是？可葉秋不在乎自己的得失，他對愛情的憧憬依舊是毫無保留奮不顧身，在他心里真正的愛情就是猶如水晶般的純凈無瑕，但凡是一點點的小心思也會污染它的圣潔。
這無關(guān)對錯，只是彼此的觀念不同，但是娜娜在剛開始戀愛時就作出分手后設(shè)想的舉動仍讓葉秋心里感到難受，自己可能永遠(yuǎn)無法接受娜娜的強(qiáng)勢，就像娜娜可能永遠(yuǎn)無法理解他剛剛為何啜泣一樣。然而葉秋并沒有多說什么，到了嘴邊也只說了三個字：
“不會的。”
2.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看過了太多太多周圍閨蜜的男朋友背叛，所以你不要怪我會這樣想。”
這是娜娜說的，其實葉秋也想回一句“其實我也看過不少周圍男生被女友背叛的事例”，但他也清楚這個問題并沒有糾結(jié)下去的意義，只是現(xiàn)在有很多年輕的男女在各類營銷號和視頻的洗腦下把一件本該分人評判的事挑唆成了性別對立，他無力改變這樣的現(xiàn)狀，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友不要這樣想。
和上次類似，兩件事的發(fā)生都算不上完滿浪漫，至少在男孩心里是這樣，那種感覺就像裹滿了蜜水的棉花糖里被塞進(jìn)了一顆細(xì)小的石子，前一秒還在細(xì)細(xì)回味舌尖甜蜜，后一秒?yún)s又嘗到了一抹難言的苦澀。
有常聽人說，世上本沒有兩個完美契合的人，之所以會有我們所稱之為完滿的愛情，其實也不過是源于兩者的相互妥協(xié)與包容，渡過去了便是完滿，渡不過便是分離，那么葉秋呢，縱使兩次的打擊讓他心里有些難受，但他依然堅持自己的承諾，他堅信和娜娜可以走到最后，如果有些東西是娜娜現(xiàn)在還不懂的，那自己就一步一步地教她，讓她感動，讓她相信。
他在娜娜的空間里找到了很多她以前嬉戲玩樂的照片，她是一個很開朗很陽光的女孩，有時還會沖著鏡頭嘟起小嘴做著鬼臉，葉秋一張張地翻著那些快樂的回憶，并暗下決心要把這份天真與陽光好好守護(hù)。
娜娜也給葉秋列出了一系列后面要一起去做的事，小如牽手壓馬路，大到環(huán)游世界去看晚霞夕陽，最后娜娜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作“情侶間要做的一百件事”。聽到這里的時候葉秋有些無奈地笑著，他沒想到自己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無數(shù)次要去做的事此時會被身邊這個最愛的人替自己列舉出來，但同時他心里也暖暖的，終于有人愿意參與他的生活，同嘗生活苦樂，共賞旅途風(fēng)景，那冰封已久的寂寥的世界，如今好像總算滲透進(jìn)了一些光亮來。
3
他感激這份溫暖，因此幾乎是在感情迅速升溫的同時，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讓娜娜進(jìn)入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讓女孩了解自己曾經(jīng)的生活，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這天黃昏，他租了一輛電動車載著女孩去了他曾經(jīng)看過日落的茶山之頂，是和上次一樣的風(fēng)景——夕陽西下，腳下的群山漸漸在蒼茫的暮光中漸漸隱匿。但是這一次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孤獨和憂郁，更添了一份浪漫與希望。
二人輾轉(zhuǎn)走到遍布茶葉的山坡，這里沒有遮擋一覽無余，葉秋讓娜娜站在茶林中間，自己則拿著手機(jī)面對著夕陽的方向找好角度半蹲下身，只聽“咔嚓”一聲，女孩在夕陽下?lián)崦枞~裙袂翩翩的畫面便被定格下來，唯美的畫面令葉秋失神。在緩緩西沉的夕陽下，二人不斷擺出各種造型，或撒嬌狀、或擁抱狀，或雙手張開作“yeah”的手勢，等到拍照拍得累了，娜娜便把頭靠在葉秋懷里，一首一首地唱著自己拿手的歌曲，而葉秋則閉著眼睛靜靜聆聽著，只偶爾才會睜開眼睛，用手指輕輕撫摸懷中女孩的發(fā)絲，像是生怕懷中的人兒會突然走掉一樣。悅耳的歌聲很快飄蕩在這個溫柔僻靜的山間，四周見證這場唯美愛情的，有隨著晚風(fēng)簌簌作響的山林，有借著暮色振翅歸巢的鳥雀，也有那沉寂在蒼茫云霧里佇立不動的山巒，有那象征著希望次日仍會升起的日光……
女孩靠在葉秋的時候，二人十指相扣，各自許下永不背離的諾言，在夕陽及群山的見證下，一切都是那么的感人至深……
只是，這畫面似乎有一些熟悉，就連那些承諾和約定，都讓葉秋感到似曾相識……
下山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變暗，葉秋載著女孩騎行在漆黑的盤山林道上，盡管四周黑洞洞的森林依舊駭人，葉秋卻沒有了上一次來時的緊張和恐懼，后背緊貼的溫暖仿佛會給予他無盡的力量和寬慰一樣，讓他感覺擁有了無窮的力量——此時此刻，葉秋感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他能感受到身后的人兒緊貼著自己肩膀的軟軟的臉頰，能感受到她十指相扣從腰間環(huán)抱自己的雙手，能感受到身后這個深愛他的人對他的深情和依賴，就如同墜入了一片由濃濃幸福組成的愛的海洋，身體里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都在盡力地、貪婪地吸收著這海里的養(yǎng)分，癡迷其中而不愿離去。
短暫的陶醉后一切還是得歸于現(xiàn)實，和自己一個人時不同，這天的下山葉秋變得格外小心謹(jǐn)慎，因為身后有了一份責(zé)任他也再不能像從前那般無所顧忌，現(xiàn)在摔一次車的后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葉秋有時會往旁邊歪歪頭，蹭一蹭靠在自己肩上女孩的腦袋，但眼睛不會離開路面，只用碰觸和余光查看女孩是否睡著了，或是看她有沒有因為車速太快而被風(fēng)冷到。
走到以前摔車的那個彎道時，葉秋放慢了速度，他把上次的故事說給娜娜聽，娜娜有些埋怨地責(zé)備他太不小心了，可葉秋卻說自己后面遇到了兩個好心的大叔護(hù)送他下山的，讓娜娜不要擔(dān)心；葉秋還講到了自己上次騎車去廣東，路上也有很多次，漆黑的夜晚自己一個人騎行在荒無人煙的深山里，也有過恐懼害怕，但幸運(yùn)的是最后都平安抵達(dá)了驛站，路上也遇到了很多好心善良的人……
晚風(fēng)輕輕地?fù)崦矍澳泻⒑谏念^發(fā)——他好像是在講述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娜娜看著葉秋，突然側(cè)過頭，把被風(fēng)吹得有些微涼的臉頰貼在男孩寬厚的后背上，在這里，能聽到男孩火熱的心跳。
“豬豬，以后不管你去哪兒，我都陪你去。”
女孩喃喃道。
聽到聲音，葉秋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旋即抿嘴輕輕點了下頭，那本就火熱的心跳似乎變得越發(fā)滾燙起來。
4
幾乎是每一天傍晚，兩人都會相約一起去操場跑步，葉秋會站在林間小聚一旁的林蔭道口，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看到穿著運(yùn)動服向他走來的女孩，在行色匆匆下課歸寢的人群中，兩人手牽著手來到寬闊的塑膠操場，然后便是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的奔跑，有時女孩跑不動了，葉秋就在前面不斷地鼓勵女孩，一直跑到大汗淋漓兩人才移步到跑道邊休息，休息好了再做一組其他類型的訓(xùn)練，如跳繩、平板支撐或是仰臥起坐，實在累了兩人便面對著面盤腿坐下，互相給對方的肩膀肌肉按摩，以緩解訓(xùn)練帶來的肌肉酸痛。
有時他們也會手牽手來到操場中心位置的草地上坐下，彼此背靠著背坐下，看著遠(yuǎn)處在跑道上奔跑的學(xué)生們，感受著片刻的安穩(wěn)與寧靜。
娜娜常常說：“如果不是你一直鼓勵我的話，我肯定是跑不了那么多圈的，感謝‘豬豬’！”
而葉秋也想對女孩說的是：“在沒認(rèn)識你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里奔跑，也謝謝你的陪伴！”但話到嘴邊他又常是不說出口的，他常是抿著唇只用眼睛看著女孩，然后又把她輕輕抱進(jìn)懷里，深情地在女孩臉頰上吻下。
寂靜的操場中央，同樣空曠偌大的草坪，還有那天空飄散著的，絲絮一樣的云……
似曾相識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了，葉秋干脆躺在了草坪上，兩眼望著頭頂閃閃的星辰，這時地面再細(xì)小的震動也會猶如地震一般被這個敏銳的身體感受到。
然而被感受到的，不只有遠(yuǎn)處的嘈雜和震動而已……
他突然有些悵惘，眼睛看著星空一動不動——這一切都和多年以前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
娜娜俯身也把頭靠在了他的身邊，問道：“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思緒從恍惚中抽離，男孩的回答顯得有些倉促。
“有時候，會覺得‘豬豬’很孤獨，那天你坐在草坪上等我的時候，偷偷地看見你，一個人在望著湖水發(fā)呆。”
“唔……以前可能是吧，但以后有了你就不會了呀！”葉秋咧嘴笑笑說。
“嘿嘿，那是，以后我會永遠(yuǎn)陪在‘豬豬’的身邊，永遠(yuǎn)也不分開。”
……
簡單的談話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但隱藏的秘密終究還是會被揭開。
這日，和往常一樣放課后的二人在食堂相約午飯，女孩拿著筷子卻許久不動餐，似乎是在糾結(jié)著什么。
“‘豬豬’，我有事想問你，”女孩終于開口道，“你……是不是在寫一本小說？”
“嗯，是呢。”葉秋點點頭。
“那……你還在想著她嗎？”
聽到這里，葉秋停下了筷，直到幾息之后才發(fā)聲道：“我確實仍懷戀那段記憶，但是我和她是不可能回到過去的，記得我跟你說過，她已經(jīng)有了孩子。”男孩并沒有刻意回避。
“嗯，我記得‘豬豬’是跟我說過的，只是……我看了你寫的小說，就在你的日志里，我感覺……曾經(jīng)的你們好美好，我都不敢看下去。”
“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也許我們更應(yīng)該把握現(xiàn)在，至于那些文字，你就把它當(dāng)作一個故事去看吧。”
“……那么以后，你會為我寫一本小說嗎？關(guān)于我們兩個人的故事，我覺得你寫得很好誒。”沉吟許久，女孩再度開口道。
“唔……一定會的，只是……我寫的小說很多內(nèi)容都有些消極和悲觀，可能……”
“那你就樂觀開心一點兒嘛，你看我們兩個現(xiàn)在多么快樂，我覺得遇到‘豬豬’就是我這輩子最幸運(yùn)的事了。”女孩打斷了葉秋的話，兩只眼睛笑成一對好看的月牙。
“……嗯，好的。”
“以后要是你出書了，成大作家了，我就當(dāng)你最忠實的粉絲，還要天天纏著你要簽名呦！”
“好呀！”
